贖不了
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累了一天,梳洗完裴素棉還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早晨,裴素棉剛起身就聽見房門傳來叩門聲,小二的聲音傳進來:“裴姑娘,起了嗎?梳洗的熱水和早飯要給您送進來嗎?” 周到的服務讓裴素棉渾身不自在,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飯,裴素棉決定還是先把正事辦了。 “小二哥,請問你縣衙怎么走?” “您是不是還擔心昨天晚上的事?那是個意外,今天一大早掌柜的親自把人送去了,午時在衙門外公開行刑,您要是想去看,吃完飯在外面逛逛,中午過去就行,衙門離這兒也不遠,出了門右轉,看見一個大酒樓,再往左走兩條路口就到了?!?/br> 啊不,小二不提她都忘了昨晚那個醉酒大漢了,但是行刑? “小二哥,只是喝醉了不至于要他的命吧?” “不不不,怎么會呢,雖然在寧安城隨意輕薄客人,粗魯傷人是犯了法,但也只是杖責二十,如果是累犯杖責六十,關進采石場勞動半年,屢犯不改的就終身不得離開采石場?!?/br> 裴素棉松了口氣,雖然她昨天嚇壞了,但如果有一條人命斷送在她手上,后半輩子她都得不安心了。 “小二哥,這么說昨天那個人是初犯了?” “昨晚其實是個誤會,他是找隔壁樓的人,喝多了認錯門,這才不小心冒犯了裴姑娘?!?/br> 在客棧小二的殷勤服務下,裴素棉拎著包裹,頂著掌柜和小二恭送的目光,渾身僵y地走出客棧,向著衙門走去。 寧安城的衙門建在正中心,城主并不住在城中,只留了一位心腹下屬主管城里的事物。 和門衛說清來意,這次裴素棉沒有再遞上銅板,門衛也沒有刁難她,進去通報之后,領著她去見了主簿。 “你要納資贖歸何人???”主簿四十多歲的年紀,留著山羊胡,一臉慈祥,坐在書桌后面看著裴素棉。 “回大人,是弘啟二十一年,從京城流放來的翰林侍講裴青一家?!迸崴孛捱f上刑部開給她的納贖文書。 “容我查一查這家人現在何處?!敝鞑驹跁苌戏瓝鞊?,拿出一個厚厚的本子,書脊上寫著(弘啟二十一)。 “在這里了,你過來看?!敝鞑鞠蚺崴孛拚惺?,裴素棉上前看到翻開的那頁,上面寫著:裴青,狂妄不敬君上,全家流放寧安城,四月初八離京,著五月十三到達寧安城。五月初六,裴青攜子裴竹逸轉發迪化城,其妻寇氏攜長nv裴繁錦于五月十一日入城。 短短幾行字,裴素棉的眼淚落了下來,這段路她走了將近兩個月,當年父母兄姐走了不過一個月零兩日,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 “主簿大人,現在他們在哪里呢?” “裴青裴竹逸既然轉到了迪化城,你須得去迪化城的衙門查看,寇氏和裴繁錦嘛……”主簿又拿出一本名冊,封皮上寫著《寧安城流放人口志》,翻來覆去找了很久,打開一頁展給裴素棉:“寇氏于當日入城以后就入了寧安城的戶籍,裴繁錦于前年也入了籍?!?/br> 裴素棉茫然的看向主簿:“入籍是什么意思?” “入籍就是她們已經是寧安城的人,你贖不了了?!雹肠?и貳qq.cロ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