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夜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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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父親還好嗎?” “他很好?!?/br> 也不知是哪個年頭的事情,總之Fuhrmann跟父親有過正式的認識。不僅如此,他似乎也了解一些祖父晚年在德國療養的往事。他就此聊起前年偶遇顧臻的一次奇妙經歷。那時他正在南歐為某位尊貴的先生工作,因為當地交通不便,所以就借住在出資人的家里。適逢此期,恰好趕上對方舉辦的一場私人沙龍。規模不算太大,除開南歐和東歐的幾位政要,都是來自美國和亞洲的大亨,顧臻也在其列。 顧惟點頭,表示知道此事。東歐和南歐的經濟整體都很低迷,有幾個國家完全成了跌不到頭的無底洞。最近幾年,政要都在忙著倒賣國家資產以便卷款出逃。不僅是父親,出得起價的買家都在盯著他們手上的肥rou。類似的沙龍早就是司空見慣。 “其實您該多參加一些晚宴,尤其是……帶著這樣一位漂亮的小姐?!?/br> Fuhrmann的視線穿越玫瑰花在蠟燭底下的火影,準確無誤地投射到陳蓉蓉的臉上。她有些驚訝,因為他們此前聊的話題與她并不相關,那些話她聽得也是半懂不懂,所以對于他們突然投向自己的關注可謂是毫無準備。盡管出于社交禮儀,Fuhrmann在與顧惟談話的過程中也頻頻朝她點頭微笑。每當這種時刻,她也不發一語地回笑,或者偶爾瞧瞧顧惟,從他的視線中得到令人安心的反饋。但總之,這便是她在餐桌上做出的全部應對。 “不,她太年輕了?!?/br> 顧惟接收到她求助的眼神,很自然地接過了話頭。 “她還沒有到應該出去交際的年紀?!?/br> Fuhrmann發出一聲適宜的感嘆,隨后又呵呵地笑了起來。 “看來您和您的父親一樣,對男士們的沙龍更感興趣。上次有幾位先生向夫人們提到您,她們還抱怨您對社交界似乎敬而遠之?!?/br> “是嗎?聽起來我像個孤僻又古怪的人?!?/br> “不,不——當然不是!” Fuhrmann抬起手,隨意地揮動幾下,旋即換上一副稍帶幽默的口吻: “每個人都明白,這只是母親在為她們的女兒cao心……” 話到此處便戛然而止。Fuhrmann很懂得說話的分寸,即使是開玩笑也不會把此類話題說得太過直白。尤其餐桌對面還坐著一位尚未踏足社交界的淑女。這位淑女自然是一頭霧水,然而對于已經習慣此類話術的顧惟來說,當然很明白這番話中的深意。 歐洲的經濟不上不下,落魄貴族是富人群體的好幾倍。所以那些除開頭銜就一文不名的遺老遺少們,無不在積極地把女兒銷往海外。美國、中東、日本、新加坡……無論國家民族還是宗教信仰,只要有錢就能行得通。對于想要扎根西方的新面孔來說,一個貴族妻子就等于一張通行證,這件事,顧惟先前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只不過一番權衡之下他覺得很不值得。首先他能得到的并不多。娶這種女人唯一的好處就只有剛入圈時的認同感,很難期望她或她的父親還能發揮進一步的作用。而且她的家族必定是負債累累,一家老小全都指望這門姻親過活。如果未來十年的發展重心不在歐洲,那這種婚姻不僅白費功夫,一旦考慮離婚的可能,更是有扯不清的麻煩。 實際上,顧惟對待婚姻的態度始終都是割裂的。他過去覺得結婚不是件好事,不過聯姻是,至少,聯姻很有用。然而最近這段時間,他無法只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他打心底里產生出排斥,尤其當想到那個聯姻來的女人會像陳蓉蓉一樣躺在身邊,透過微醺的燈光情意綿綿地注視自己,他簡直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覺得對勁。不僅如此,他還得cao那個女人的逼,看她日漸隆起的肚皮底下包著自己的繼承人……太令人作嘔了,都不僅是心理上的厭惡,他甚至打胃里涌起一股生理性的惡心。接著,這番想象又順理成章地過渡到另一個方向上—— 為什么不讓陳蓉蓉給他生孩子? 對,她應該生他的孩子不是嗎?雖然現在說這個還嫌太早,不過這無疑是個可行的方案。再過幾年就把她手臂里的囊管給取出來,后續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他只需要一遍遍地cao她,一遍遍地射,射到她的saozigong一天不吞精都饞得受不了,看她的卵子能堅持住幾次不受精。最后全部堵住,不想懷也得懷。 當細碎的親吻落在面頰上,陳蓉蓉就很主動地環抱上去,因為她以為這只是睡前的耳鬢廝磨,所以無比放松地享受起他的溫情??墒怯H著親著,兩片薄唇就含住了她的唇瓣,舌頭也流露出想要向口腔內深入的意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耳朵,無比曖昧地摩挲起圓潤的耳垂。等到睡裙被卷起,手順著小腿的曲線撫上大腿,她終于忍不住掙扎一下,從他的親吻與愛撫中脫離出來: “明天不工作嗎……?” 話音方落,顧惟便不再動作,然而,卻也不起身,就這么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半壓住她。一種堅硬的觸感抵在雙腿中間的軟處,使她驚訝地發現他竟然已經勃起了。嵌在一圈睫毛下的眼睛又黑又深,用一種沉著欲望的目光盯視著她: “說點什么,讓我不那么想做?!?/br> 兩人離得這樣近。連說話都能感受到氣息的交纏。她一動不動地望著他的臉,試圖弄清他的想法,過了一會,才試探性地開了口。她說她想到貝多芬的故居去看看,問他可不可以。 “哪個故居?波恩還是維也納?” “波恩的故居,那里比較近……” 她記得他說過貝多芬的故居就在北威州,所以自己也做了一些功課。盡管確實不遠,但也不能完全依靠公共交通,很多路段非得開車不可。不過進入市區就會方便許多,她可以帶上地圖邊走邊看…… 聽了半天,顧惟終于意識到她不是在問能不能帶她出去,而是打算自己單獨行動。夠可以的,小鳥的翅膀長硬了,這還不到一周就打算飛出去探險了。他問她語言不通該怎么辦,她有些緊張,卻還是鼓起勇氣說可以靠德語混英語。甚至舉出例子,說她今天就是這么跟Fuhrmann交流的,雖然不太流利,可是他們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磥砟莻€善于交際的老東西給了她相當大的自信。 “不是每個德國人都說英語的?!?/br> 濃密的睫毛低垂下來,這是情緒轉變的征兆。她當即剎住聲音,因為她覺察出他已經有些不太高興……然而,當觀察他的眼睛,卻又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包容,仿佛不管自己說什么、做什么,這雙眼睛都不會生她的氣。所以她沒有像過去那樣沉默不語,而是接著細聲細氣地說了下去: “……我過年也是自己坐火車回老家,距離比這里到波恩遠多啦……” 她自己一個人坐長途火車,既沒有丟過行李,也沒有上過壞人的當。她想借此打消他的擔心,說明自己沒有他想的那么需要照顧。而且他這么忙,沒必要非得陪她做他其實沒興趣的事情…… “所以你其實也不想讓我陪,覺得自己一個人更自在?” “不是的……只是、只是你都沒時間休息……” 她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慌里慌張地辯解起來。然而,他似乎并不接受她的解釋,只是兀自移開身體,斜倚到床頭的靠枕上。即便如此,平靜的目光卻依舊停駐在她的臉上,哪怕他其實挺不喜歡從她的嘴里聽到這些話,可是只要她說,他就聽。這種無條件的包容使陳蓉蓉驟然涌上一股羞愧,因為她感到自己是在浪費顧惟的體貼。自己說那些話,有一大半都不是真心在為他著想,而是出于懦弱,害怕靠得太近會讓他產生出厭煩。她害怕被他推開,所以先一步主動推開了他,哪怕他已經朝自己伸出手…… 她在沉默中猶豫了很久,終于如告解般坦白出真正的心聲: “……我想讓你陪我……可是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我怕你煩我……” “更想讓我陪你,還是更怕我煩你?” 聽到他這么問,她就明白顧惟其實早就看出來了,看出自己并不是真的善解人意,而只是在給懦弱找借口罷了。她不敢看他,半晌才發出一句含混的囁嚅: “……怕你煩我……” “如果真的忙到沒時間陪你,我會告訴你?!?/br> “……嗯?!?/br> 她躺在枕頭上點點頭,旋即便不再吭聲。隨后,又聽他接著說道: “但如果你打一開始就直接拒絕我,那我會很難受?!?/br> 她驚訝地仰起臉,都不敢確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顧惟會為了自己感到難受——既不是生氣,也不是不高興,而是難受……聽到這個詞的瞬間,她的心房撲通撲通地跳動起來,所以一下子就抬起頭去看他??墒恰菑埬樕夏睦锟吹贸霭朦c難受的表情。燈光下的睫毛烏晶發亮,注視著她的視線平靜又溫和。甚至當她望進他的眼睛里,還瞧出并不用微笑彰顯的愉快……她簡直都糊涂了,一點也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心中又激蕩著難以言喻的愛與喜悅…… 盜文網站跟這邊同步更新,po還不讓發圖,傷腦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