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共傘
書迷正在閱讀:世家、素錦落繁、我真的是幕后黑手、天作之合【高H,繁】、我創造了巫師、重生之異能王妃、情深不晚:傅少實力寵妻、全能銷售王、穿越之旺夫醫女、靈噬蒼生
這是陳蓉蓉完全不敢想象的顧惟。他那濃密的睫毛半掩,漂亮的眼睛微微瞇縫起來,斜乜著辦公桌上的友人。 “你們會那么大方?” “嘖,小人之心了不是?我跟他們倆說,顧總忙事業,來不了,我們做兄弟的得盡點心。是不是很感動?” “還行?!?/br> 顧惟拍開他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看就要往門外走。朋友頓時跳下桌子,一手撕住他不放。 “到底來不來,給個準話?!?/br> “看心情?!?/br> 朋友氣不打一處來,嘴里頭罵罵咧咧的: “真他媽倒了血霉攤上你這么個兄弟。憑哥幾個這條件,樂巢里哪個姑娘不搶著伺候。就你個狗日的壞名聲!掃興得很!” 這話倒真沒說錯。他們一伙四個少爺,出身名門,皮相也是個頂個的好,年紀輕,欲望強,出手大方闊綽,在樂巢是一等一的好主子。別說給錢,就是不給錢都有姑娘倒貼上來。偏偏顧惟這個王八蛋,cao逼也不肯好好cao,破事一大堆。稍微有點不順心,他能立刻拔rou走人。兄弟追上去問為什么,他淡淡甩你一句“沒興致了”,頭都不回一個,掃興得要死。本來大家正玩到興頭上,結果你那個rou樣子,一臉風輕云淡,處變不驚的,好像就你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剩下哥幾個都是發情的公狗。沒興致?沒興致你媽??!你看看你下邊那玩意腫得比驢jiba還大,拔出來還滴著小逼里的水,你他媽哪來的臉說你沒興致? 后來馮振霖,也就是辦公桌上這個吊兒郎當的紈绔,伙同其他幾個狐朋狗友私底下嘀咕顧惟是不是有射精障礙。他還專門找了男科醫生咨詢,用大家都很熟悉的“我有一個朋友”作為開頭。結果人家醫生笑得慈眉善目,雖然嘴上不說什么,可心里顯然已經默認這個所謂的朋友就是他自己,差點沒把馮振霖給氣死。 老子這朋友是他媽的真朋友! 徐禮熙笑他是傻逼,又搞不懂狀況,凈瞎jibacao心。馮少沒好氣,說就你懂,老子他媽的又沒這方面的障礙,怎么可能知道你們這幫變態心里想什么。然后何靖就開始跟他分析,他說顧惟那不是射精障礙,是性癖。別人玩點SM,ntr,骨科luanlun,制服誘惑,那都屬于正常情趣??伤恍?,他要玩角色扮演,而且得有劇情,還要夠真實。你穿一身JK在他面前兩腿一岔,那肯定不行。但凡有一點出戲他就不爽了,就掃興了,就拔rou走人了,也就你個二缺一直追著問個不停。 馮少大罵cao,這孫子真他媽是個事兒逼。他確實沒法理解。在他的觀念里,cao逼那是純rou體的行為,玩點小情趣是錦上添花,可歸根結底,只要女人夠美逼夠緊,那怎么cao都爽。為了情趣委屈自己的jiba,那不是本末倒置嗎? 就因為顧惟太難伺候,性癖嚴苛,姑娘們對著他那張漂亮的臉總有點戰戰兢兢。一來二去的,連帶把哥幾個的名聲都給敗壞了。這事讓他們仨很有些不順氣,不順氣,卻又無可奈何。都是從穿開襠褲起就認識的發小,你還能為了這事跟他翻臉不成?最后還是馮振霖發揮團隊黏合劑的作用,整天跟個老鴇似的慫恿顧惟去cao逼,覺得cao著cao著就能把他的性癖糾正過來。 兩人一言一語地出了門,留下一屋子靜寂。 陳蓉蓉感覺心都已經不會再跳了。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的顧惟只是一個幻影,一個憑想象勾勒而出的,空洞的幻影。她對人家沒有一丁點了解,單憑外貌和名字就產生出愛戀,真實的顧惟生活在她根本無法理解的世界——富家少爺們的花花世界——只不過露出小小的一角,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的愛戀擊了個粉碎。 然而,少女的心是很奇特的東西,她可以說喜歡就喜歡,卻不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從那天起她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顧惟。跟過去那些純凈哀傷的夢境大不相同,新的夢野蠻而yin亂。夢的主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性交。有時候是自己跟顧惟,可多數情況卻是顧惟和其他不認識的女人,有一個,也有兩個,甚至有更多。那些女人身姿妖嬈,像水蛇一樣纏繞在顧惟的身體上。她們的面容模糊難辨,只有顧惟的臉異常清晰。那樣優雅,美麗的面孔,不沾染一絲情欲,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狠勁撻伐。粗大的性器濕漉漉的,沒完沒了地進出女人的xiaoxue,cao得rou聲連連,汁液飛濺。 夢醒時床單濕了一大片,枕頭也濕了一大片。她把臉埋在被子里無聲地哭泣,心痛到幾乎撕裂。 大概老天也憐憫她破碎的單戀,雨每天都在不停不歇地下著。她坐在家里的書桌前,坐在教室的課桌前,透過窗子望見外頭陰雨沉沉的天氣,覺得自己的心也是陰沉沉的。 這樣最好,最好一直下雨,一直都不要見到顧惟。 她在祈禱中平安度過了周二下午的體育課。天還在下雨。她習慣性地感覺到失落,卻也感覺到有些痛苦的安寧。她照例從行政樓撐著傘出來,然而,在前往圖書館的方向時,她產生出一絲猶豫。 真傻,同樣的事怎么會發生兩次呢?自己以前那樣求著盼著都見不到的人,怎么可能留在同一個地方,等她遇到兩次呢? 這種悲觀的理智難免使她感覺到心痛。她故作輕松地邁上臺階,沿著長走廊走向古色古香的門廳。 結果,同樣的情形真的再一次發生了。 顧惟也有一點意外,畢竟這情形就和一周前的錄像回放似的——穿著圓夢班制服的女孩,手里拿著滴水的雨傘,站在兩米開外定定地望著他。只是她的臉色比上一次還要蒼白,甚至有些不自然。 他以為她想說些什么,可她只是努力擠出一個短暫的笑容,像是要緩解臉上不自然的神色,然后低頭從他的身旁匆匆走過。 他對此視而不見,一昧盯望著如瀑的雨簾。然而,不知為何,他恍然想起剛才她微笑的時候,眼睛里依然藏著那種近乎于悲哀的情緒。 “等一下?!?/br> 她回過頭來,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柔順的眼睫下泛起一層隱隱的水光。顧惟不知道,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悸動,悸動得至于痛苦。聽到他的聲音,她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夢里的淚水。 “送我去教研叁,可以嗎?” 于是兩人共撐一把傘,走進了茫茫大雨之中。 他們的身高差得太多,打傘根本打不到一塊去。但是陳蓉蓉無暇顧及到這件事。她把傘全都擋在顧惟的身上,為了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大半個人都淋在雨下。這距離帶有一點做賊心虛的味道,因為她無比渴望地,幾乎是本能地從夾雜雨珠的秋風中汲取著顧惟的氣息。她離他還不到一把傘的距離,這樣的距離或許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她被分不清是痛苦還是狂喜的情緒裹挾著,直到顧惟只身走進了教研叁的側門。 其實他本可以讓車開到圖書館門前,然后再送他來教研叁。但他很清楚地感覺到,那女孩認識他,雖然不知道是怎么認識的,而且,對他抱有好感。 照理說,對顧惟抱有好感的女人數不勝數,他向來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最近他的情緒不是很好。就像馮振霖說的,姚家那個小女兒在到處打聽他。他不想跟姚家扯上關系,但是又忙得抽不出空來處理這件事情。他很煩,煩得只想找個女人來瀉火。問題是,上哪兒找?樂巢已經被排除在外,因為樂巢能給他的刺激遠遠達不到他的需求…… 種種因素交織在一起,使他竟然和一個圓夢班的女孩共撐一把傘,冒雨走了這樣一段路。 真荒唐,難道自己已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何況就算他想cao,這會兒說不定人都已經走了—— 不,沒走。 她還留在側門那里,顯然是在等他,身上的制服被雨水淋得濕透,就連發梢都在滴水。她就沒想過萬一自己不從這個門出去呢?現在他更加確定了,這女孩對自己抱有好感,而且不是初次見面的好感,是某種更深刻、更強烈的好感。當她抬起那雙帶有一點哀愁和寂寞的目光望向他的時候,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女孩愛慕著他。 陳蓉蓉本想問需不需要再送他回圖書館,這回倒是顧惟先開了口。 “你不冷嗎?” 她好像沒聽懂似的,一雙清透如水的眼眸呆呆地望著他。 于是他又問一遍: “你的衣服淋濕了,你不冷嗎?” 陳蓉蓉低頭,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外套,襯衣,還有百褶裙,無一不都浸透著雨水。本來就讓她毫無自信的圓夢班的制服,現在更是軟踏踏地貼在身體上,顯得很不整潔。 她感到羞怯,自己在顧惟面前這樣狼狽,沒有一點體面可言。少女的心總是格外敏感,隨便什么事都能輕易觸痛。她現在已經不想再和顧惟親近了,只想快快逃離他的視線。 然而那視線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毫無顧忌地盯視著她,睫毛掩蓋住黑沉沉的眼底,不知那里藏著怎樣的念頭。 他說了一句: “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