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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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愣住,旋即恍然,是丈夫靜極思動了。 于是微微頷首。 朱棣回身招來狗兒,低聲叮囑幾句,示意他去找到今日負責安防的錦衣衛先行布置,他和皇后要微服出宮。 狗兒急忙去了。 朱棣一拍雙膝,起身,對太子和朱高煦、朱高燧道:“你們三兄弟難得在一起聚聚,就暫且在這看戲罷,朕陪你母后出去走走?!?/br> 朱高熾三兄弟面面相覷。 等朱棣和徐皇后走后,朱高煦和朱高燧看見太子就氣不打一處出,你說你都這么胖了,還像豬一樣吃個不停,太子妃張氏也是,恨不得什么東西都往朱高熾肚子里塞。 這女人心是有多狠,深恐老大不會英年早逝么。 朱高熾則是憨憨一笑。 朱高煦和朱高燧對他看而生厭,他又何嘗不是,直白點,兄弟間就是相看兩厭,可惜朱高熾是太子,是老大,他要顧全大局,對兄弟的厭惡之情不能有絲毫外露。 沒有誰是天生的仁慈。 只不過站在了那個位置,就不得不仁慈,舍小我之性,圖大國之格。 朱高熾心知肚明。 爺爺治國,手段狠厲,所以民間怨言極大,有剝皮洪武的說法,父親登基后,手段也是雷厲風行,那么他這個太子,就必須仁厚,如此朱家江山才能長遠。 想到這,朱高熾笑瞇瞇的起身,對朱高煦道:“漢王,昨日父皇賞賜了些許西域美酒,你和趙王若是不嫌棄,去東宮小酌幾杯?” 朱高煦沒好氣的拂袖,“我稀罕得很!” 說完揚長而去。 朱高燧起身,對朱高熾露出個見諒的笑意,也走了,兄弟三人不歡而散。 朱高熾唯有苦笑搖頭。 太子妃張氏在一旁撇嘴,狠狠的掐了朱高熾手背一把,“你瞧瞧你,熱臉湊冷屁股了吧,你熱乎乎的湊上去,別人根本不在乎,你說你這個太子,還能不能再軟一點?!” 朱高熾齜牙咧嘴的甩手,“痛痛痛!” 張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又急忙給丈夫撫手,看見被自己掐出來的紅印,眼睛忽然就紅了,近乎哽咽的說以前過得提心吊膽,現在到了東宮,還是提心吊膽,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朱高熾唯有嘆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著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兒子朱瞻基,心里柔軟了起來,罷了,就算老二和老三要給自己再多臉色,我這么大一個人就能屈能伸了罷。 一切都為了兒子。 父皇龍精虎壯,自己這身體又好不到哪里去,只希望自己不會成為大伯,兒子朱瞻基也不會成為建文,隱忍罷,隱忍著隱忍著就習慣了。 …… …… 黃府主院滿院飄香。 徐妙錦看著緋春從外面拿回來的琉璃瓶,訝然問道:“你裝油到主院來做甚?” 緋春呵呵跑到小姐身邊,低聲嘀咕了一陣。 徐妙錦眼睛一亮,“真的可以?” 緋春嗯嗯頷首,“都說靈的很呢,我可是跑了大半個京畿才買到橄欖榨成油的,小姐你用用,堅持個半年,有效果最好,沒效果也沒什么影響嘛,而且我今天還聽娑秋娜說了,她們西域那邊產后除紋,都練瑜伽,效果也不錯,小姐要不要也練練?” 徐妙錦一頭霧水,“瑜伽是什么?” 緋春搖頭,“我也不懂,抽空問問娑秋娜就知道了?!?/br> 徐妙錦嗯嗯點頭,“姑爺呢?” 緋春嘟嘴,很是不滿,“跑去和人打馬吊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輸贏也才幾個銅板,關鍵是我看姑爺就沒贏過,就娑秋娜一人贏三家?!?/br> 徐妙錦:“……” 從認識丈夫以來,沒發現他會馬吊啊。 轉念一想,得了,大過年的,讓他休憩放縱幾日,對緋春道:“你看著少爺和小姐,我去屋里試一下那什么橄欖油?!?/br> 緋春嗯嗯點頭。 西院里,暖爐放在腳下,一張小方桌上鋪了波斯毯子,黃昏、娑秋娜、烏爾莎還有嬸兒吳李氏,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打馬吊。 馬吊就是麻將。 當然,黃府這個檔次的權貴人家,馬吊不會用竹子那種低端材質,用的是一副骨質馬吊,徐妙錦的最重的嫁妝之一,就算是朱棣都要喊一聲奢侈的材質:象牙。 晶瑩雪白,賞心悅目的緊。 價值千金。 桌子上的所有輸贏還不如一張麻將牌的價格,不過大家玩的其樂融融。 可惜,黃昏技術好手氣差。 竟然讓坐他下手,牌品和技術最差的娑秋娜一砍三。 其實他是故意放娑秋娜。 女人嘛,只要高興了,什么事情不好商量? 黃昏是有點齷蹉想法。 這一盤手上一把不錯的牌,捏著一個六七八九筒,而下手的娑秋娜黑了心要做筒子清一色,手上估摸著有一對九筒,大概碰了叫聽。 黃昏正欲放一張九筒給她,身后忽然傳來聲音,“你會不會玩牌,是要故意喂她嗎,你這樣為了一己私欲打馬吊,你婆娘知道嗎?” 黃昏被揭破小心思,面子有些掛不住,怒道:“你行你上??!” 身后的人嘿的一聲,“讓開!” 我行就我上。 黃昏喲了一句,“我擦,老子才是黃府大官人,你這小廝,敢這么給我說話,不要——不要太客氣了,來來來,陛下,您請,讓微臣瞻仰一下您的無上牌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