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陳延生點頭道:“任何事情都要一個過程,天津和直隸的協同發展,更是一個急需考證和探索的過程。 倘若貿然做的太多,會導致很多混亂發生,先從水利、馳道、驛傳等基礎建設著手,若這些事情能做好,這為后續的整體發展,就奠定堅實的基礎?!?/br> 盧象升的臉上露出笑容。 先前忙于梳理直隸,賑災救災等事,使得盧象升沒有空閑時間,來天津這邊視察,而陳延生這邊亦很忙。 這使得他們二人,心中雖有著不少相通的想法,可卻遲遲沒有可交流的空間。 “如果說我們北直隸,能夠持續的發展起來,那對朝廷帶來的影響,也必將是很大的?!?/br> 盧象升神情正色道:“就像涉及關稅、商稅等稅目,至少要明確謀改,所以說我們做的好與壞,將會影響到天子治理大明,跟朝中一些反對聲音,提供強有力的佐證,時間緊迫,本撫看啊,就不必再視察下去了,咱們即刻回州府,就這份公函的構想,先草擬出一份初步的構想?!?/br>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宗藩(1) 改變,對于積重難返的大明,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意識形態和官員隊伍,多數出自守舊派。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出身就是統治階層的一員,自身或所在宗族,本就享受著特權,掌握著生產資料,還壟斷著晉升渠道。 所以想要改變,就要有水滴石穿的耐心,一點點潛移默化的改變,唯有這般,才能逐步推動謀改。 運河。 福王所乘官船。 “父王,您說天子下旨傳召宗藩進京,究竟是所為何事?” 朱由菘面露憂色,坐在床榻旁,看向暈船的朱常洵,說道:“那些內廷太監,真真是可惡至極。 縱使父王的身體這般虛弱,依舊不沿途???,這擺明就是在故意刁難。 孩兒聽說咱們所乘的官船,快抵達天津三衛了,到時孩兒去找那韓贊周,要求其??啃菡??!?/br> “只怕不會那般容易?!?/br> 朱常洵忍著惡心,皺眉說道:“或許那韓贊周確有幾分刁難,不過幾番交流下來,亦不難看出,韓贊周對進京時日很看重。 若是本王沒猜錯的話,此番天子召見諸藩進京,定然是有什么大事,記住,藩地內的一切事情,都不準言明。 特別是福王府內的情況,就算是天子親自詢問,也都要把住嘴,想來是朝廷遇到難處了,天子才召見諸藩進京?!?/br> “父王,您說會是遼東的建虜,還是山陜的流賊?” 朱由菘想了想,有些擔憂道:“倘若這些叛亂,朝廷解決不了,真叫他們造反規模再增強,那咱皇明基業,豈不……” “這些不是我們該cao心的事情?!?/br> 朱常洵虛弱的擺手道:“朝中那幫文官,一個個是什么德性,本王比你要清楚,多做多錯,多說多錯。 行啦,你去見見那韓贊周,告訴本王快堅持不住了,要??刻旖蛐蒺B兩日,不然這般進京覲見,定是不行的?!?/br> “喏!” 朱由菘忙起身作揖道。 作為福王世子,朱由菘自幼含著金湯匙長大,哪怕是隨福王朱常洵就藩到洛陽,那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此次離開洛陽,趕赴京城,卻叫他遭受不少罪,似這種情況叫他心里很氣憤。 “是世子來了啊?!?/br> 在船艙里休息的韓贊周,見朱由菘親自過來,忙起身行禮,笑道:“不知世子親自過來,所為何事?” “韓公公,我家父王身體虛弱,要求??刻旖蛉l休養?!笨粗ばou不笑的韓贊周,負手而立的朱由菘,皺眉道。 “世子,現在沒有天津三衛了,所以不能????!?/br> 韓贊周聞言,笑著說道:“只能委屈福王殿下,再多多忍耐幾日,等到了通州,就能休整了?!?/br> “你這是何意!” 朱由菘皺眉上前:“天津三衛乃我大明所設,何時就沒……” “世子還不知道吧?!?/br> 韓贊周也不氣惱,微微一笑道:“天津三衛已被皇爺下旨裁撤,現在是天津直隸州,津門啊,現在有些亂。 若是??康教旖蛑彪`州,咱家不能保證,福王殿下在津門就能休整好,所以還請多多寬恕?!?/br> “你……” 朱由菘怒瞪韓贊周,卻也無可奈何。 這一路從洛陽啟程進京,在朱由菘的眼里,韓贊周就像是被刀架在脖子上,掐著日子在趕路一般。 其實朱由菘哪里清楚,韓贊周也是心里很苦,他也不想這般緊趕慢趕歸京,可眼瞅著敲定的進京時日,沒有多久了。 要是沒有把福藩一脈,如期帶回京城的話,那他這條小命就怕不保了。 “韓公公,沒必要這般苛待吧?!?/br> 朱由菘強壓怒意,擠出一些笑容,朝韓贊周緩步走去,掏出一顆夜明珠,就要塞進韓贊周手里。 這韓贊周見狀,眼睛里掠過一抹貪婪。 “韓公公也清楚,我家父王的身體,一向是不好的?!表n贊周的神情,朱由菘都瞧在眼里,心中生出鄙夷,嘴上卻道:“這??刻旖蛑彪`州休養兩日,才能安然無恙的進京,若是到了京城,病倒了,那陛下若是召見……” “世子放心,等到了通州后,那里有等候的御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