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jiejie,你就從了孤吧,當日南陽王府一別,小王茶飯不思,心里頭念的可都是jiejie呀?!?/br> “大王快放開我,你我是同宗近親,你這樣做有違禮法?!?/br> 才走到會客廳外,就聽見虛掩的大門內傳來元修放蕩的言語。 這讓最尊禮法的高澄不能接受,他一腳把門踹開,就看見元修摟抱著元明月的腰身,元明月在他懷中掙扎。 元修也被踹門的動靜驚嚇住,驚愕地看著涌進屋中的高澄等人: “你、你們這是作甚?” 元明月愣神過后立即反應過來,趁機逃出了元修的懷抱。 一想到自己兩位叔父長輩的心頭好,被元修這樣子欺辱,這份羞辱讓小高王感同身受,大喝道: “你還敢問我要作甚!你身為宗王,對寡居的宗室女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叔正,給我狠狠打!” 早就躍躍欲試的崔季舒應聲而動,上次毆打元寶炬,還有宗王攔著,今日他總算可以字面意義上的大展拳腳。 高澄見元明月受到了驚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趕緊上前替孫騰、封隆之擁著元明月的肩膀,溫聲安慰: “你莫要害怕,我今日是來為你主持公道的?!?/br> 元明月卻泣出聲來,她在會客廳招待元修,一番閑談后,元修便說有關于兄長元寶炬的事情相告,元明月這才屏退了侍女。 哪知道元修摸準了元明月因孫騰、封隆之一事,畏懼人言,必不愿再傳出她與本宗兄弟的丑事,當下便要用強,元明月果然只是苦苦哀求,并不敢大聲求救。 所幸小高王來得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對身后元修的哀嚎充耳不聞,高澄能感受到元明月心中的委屈,歷史上,她就是被身為天子的元修強行霸占,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委身于他。 待回頭看時,高澄詫異于崔季舒那揮舞得虎虎生風的拳頭。 博陵崔氏真是士人家族?崔季舒當真不是將門子弟? 只看見崔季舒騎在元修身上,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元修只能死死抱著頭,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誰還能再喊他崔三拳? 高澄實在看不下去,趕緊讓斛律光把人拉開。 他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元修真被打死在元明月的家中,高澄大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但元明月只怕也會被慣以污名。 高澄冷眼看向模樣凄慘的元修: “今日我就算將你打殺在此也不為過,之所以放過你,是為了元家女郎的名節,你若再敢糾纏,是個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br> “小王清楚,小王謝世子寬容?!?/br> 形勢比人強,能屈能伸的元修腫著張臉,連聲道謝。 放走了元修,高澄又替孫騰、封隆之安慰了一番元明月,溫聲道: “若是再有閑人sao擾,女郎可著人往王府相告,澄定會為你撐腰?!?/br> 說罷,收回了撐在元明月腰上的手,這才告辭。 在元明月的注視下遠去的高澄,總感覺自己似乎忘了某件事、某個人,實在想不起來,也就拋在了腦后,總有記起來的一天。 已經被囚禁了快一個月的王思政,如今已經徹底絕了出去的心思,一個月的時間不理不問,只怕是真要將自己關到老死。 第五十四章 晉陽 整件事,高澄認為除元明月外,就數崔季舒受了委屈。 分明做了好大的事情,卻因為種種顧慮,只能深藏功與名。 本著補償的心理,打著賞賜的名號,高澄命人送了些布絹往崔季舒府上。 送布絹時,小高王恍然大悟,他終于想起自己忘了誰! 趙彥深往青州公干,他的母親還留在府上呀! 趕緊親自帶了禮品往前院探望。 一番慰問后,又吩咐身邊親隨,需得時時送些日常所需過來。 高澄終于安下心來:總算沒有事情再忘記了。 也怪斛律光是個實心眼,高澄當日只是揚言要將王思政幽禁,他誤以為真,高澄不提,他也不問,只命人按時送去飯食,反正也不多這一張嘴。 王思政指望著高澄把他記起,還不如盼著賀六渾病危,大孝子急于建筑陵寢,才會想到他。 時間一天天度過,因響應高歡誅殺爾朱氏之功,賀拔岳受封關西大行臺,忙碌于收服費也頭的萬俟受洛干、鐵勒斛律沙門、斛拔彌俄突、紇豆陵伊利等部,以及秦、南秦、河、渭、靈等州。 所謂費也頭,是匈奴對服賤役者的稱呼,大都由被征服的鮮卑及高車人組成,曾被高歡、爾朱兆聯手擊破的河西賊帥紇豆陵步蕃,就是費也頭部落的其中一支。 而高歡也即將開展攻伐晉陽之戰。 晉陽。 “大王不能再喝了,如今賀六渾在鄴城厲兵秣馬,再不振作,我等俱要為他所擒呀?!?/br> 慕容紹宗看著整日買醉的爾朱兆,焦急道。 爾朱兆打了一個酒嗝,苦笑道: “振作又有什么用,如今的晉陽還守得住嗎?” 他是憨,但并不傻,爾朱家的統治本就是以勢壓人,韓陵之戰后,爾朱氏各方勢力盡被鏟除,底下人是個什么想法,爾朱兆能夠察覺出來。 將無戰心、士無忠志,他還能怎樣。 想到當初取晉陽,入洛都時的風光,爾朱兆不由悲從中來,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