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澄本想為大王誅殺jian佞,但有感于大王仁善,便饒他性命,但是大王是個實誠君子,可不能再放他回大王身邊蠱惑,我要將他幽禁起來,大王請勿再勸?!?/br> 說罷,揚長而去,留下元修手足無措。 元寶炬、元欣等人還在安慰,只道是人還活著,將來必有再見之日。 也是他們不了解小高王的品性,跟他一比,賀六渾都算個厚道人。 王思政一直在喊冤,聽得高澄煩了,讓斛律光找了塊布,堵住了他的嘴,這才清靜下來。 一路上,孫騰、封隆之心不在焉,明顯是把魂給落下了。 高澄實在不明白,那元明月就真有那么好嗎?不就是一身白衣素服給亡夫戴孝。 回到府中,高澄來不及去管王思政,反正斛律光會安排好關押事宜,先關他幾天再說。 他直奔爾朱英娥房中,高澄伏地跪拜道: “下官高澄,拜見皇后殿下?!?/br> “愛卿快快請起?!?/br> 高澄起身后,見左右無人,湊在英娥jiejie的耳邊輕聲道: “殿下,今天你也換身衣服吧?!?/br> 第五十二章 風言風語 一番嬉鬧過后,爾朱英娥低頭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高澄,嬌聲埋怨道: “衣裳都被愛卿撕破了?!?/br> 高澄連忙起身告罪,一臉誠惶誠恐: “下官無禮,還請殿下責罰?!?/br> “這次便原諒了愛卿,下不為例?!?/br> 得了爾朱英娥的恩免,高澄感激伏拜道: “下官叩謝殿下寬恕?!?/br> 雖然舍不得這些時日的歡樂,爾朱英娥還是勸道: “愛卿也該做些正事了,莫要沉迷在溫柔鄉里,否則旁人又該怎么看妾身?!?/br> 原來自從三天前爾朱英娥進門,高澄便整日伴在她身邊,枕著腿說些私房話。 一直到今天才換了花樣,非要爾朱英娥換了孝衣,嬉笑間,‘不小心’把身上的孝衣給扯破了。 “我十歲便為父奔波,cao勞了兩年,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高澄很不服氣,轉念一想爾朱英娥也是出于關心才勸諫自己,況且那也不是敬奉皇后的語氣,趕緊躬身行禮道: “殿下教訓的是,下官謹遵殿下恩旨?!?/br> 高澄不再逗留,臨出門時,還是留了一句: “但請殿下耐心等待下官成年,必與殿下恩愛相親?!?/br> 人已離去,爾朱英娥穿著破爛的孝衣跪坐在榻上,低聲自語: “郎君難處,英娥自是知道的?!?/br> 如今的小高王,念頭很是通達,誰說的望梅止渴起不到作用。 一顆荒寂了兩年的心,在精神層面終于得到慰藉,高澄處理起事務也是干勁十足。 聽望司搬遷到了洛陽后,倒是方便了往關西、晉陽、蕭梁派遣細作,陳元康是個得力的僚屬,源源不斷有消息從這三個地方傳來。 可惜關西、蕭梁因潛伏時日尚短,耕耘不深,并沒有重要情報流傳。 不過晉陽才是當務之急,因為這是高歡下一階段的攻伐目標。 爾朱世隆等人被梟去首級后,爾朱兆似乎被消磨了心志,整日醉生夢死,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夢中與他的好兄弟賀六渾相見。 麾下親信除了慕容紹宗等少數人外,多與聽望司細作聯系,只待高歡大軍西進。 鯨吞山東之地,眾多爾朱氏舊部歸附,高氏集團的軍事實力急速膨脹,不得不在鄴城整編軍隊,這才讓爾朱兆得以茍延殘喘。 高澄與陳元康反復交代,撥給關西細作買通重要人物或身邊親近的錢財不能短缺了,晉陽只是當務之急,關西才是重中之重。 短暫的放縱過后,高澄又成了勤政愛民的小高王,他關心河北與青齊之地分配田畝過后的生產狀況,來洛陽前,高澄命令可靠隨從留在鄴城看管大鼓。 若是有人擊鼓鳴冤,需得把人送來洛陽,小高王親自詢問緣由,派人調查,這種做法耗時耗力,但也是必須的。 這個時代,農人愿意背井離鄉往鄴城喊冤,那委屈可小不得,若真有地方官吏沆瀣一氣,為了斂財胡作非為,打擊的也是農民生產積極性。 生產不能恢復,哪來的錢糧交稅,沒有錢糧,高澄又怎么收買關西、蕭梁的重要情報,總不能指望細作們在大街上打聽吧。 將來大興文教等諸事,又哪樣用不到錢。 如今來了洛陽接近一個月,還未曾有過民眾被送來洛陽,多疑的小高王還是不能放心,他又派出在洛陽新近招攬的文吏分往河北、青齊各州探查暗訪,聽取民意。 趙彥深被派往了最受高澄關注的青州。 也不能說高澄是沒事找事,因為他確實閑得沒事干,如今的北魏,都城在洛陽,權力中心卻在鄴城。 不止是高歡坐鎮鄴城,對于山東之地來說,鄴城才是中心地帶。 洛陽西有賀拔岳在側,北面是山西爾朱兆,對于河北、青齊這兩個核心地帶的影響力無法和鄴城相提并論。 如今清河王元亶名義上居尚書省攝政,但真正處理山東事務的,還是鄴城舊有的行政班子。 這也是高澄對高歡不滿的緣由,只剩政治象征意義的洛陽,卻搞出兩套班子,而他留守的任務,卻是要穩住局面,不使洛陽生亂,這不是為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