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戴森教授的話醍醐灌頂,讓大衛立刻通透了不少，他連連向戴森教授道謝，然后急沖沖地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回到了自己宿舍的云綿綿終于有空可以看看戴森教授給她的紙了,之間上面列了幾個項目,除了高等量子力學之外,還有量子場論和高分子物理等。好在這些內容都在云綿綿的書單里面,她也看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有足夠的資料,她就能夠完成戴森教授給她的任務。

    黛絲莉探頭看了一眼云綿綿手上的紙,挑眉：“教授第一年給你的課題未免也太多了,都趕上我一年半了?！?/br>
    “還好吧,這些我都學習過了,也沒什么難度?！痹凭d綿仿佛看了幾遍，確定沒有別的遺漏之后就開始做起了計劃。

    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攻讀研究生，最好是能讓戴森教授自己提出要收她做博士生,這樣她也不用再麻煩了。

    “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問我?！摈旖z莉雖然欣賞云綿綿卻也不覺得她能夠十分順利的攻克這些課題。

    云綿綿謝過了黛絲莉的好意,埋頭看書。

    接下來，就是云綿綿一頭扎進圖書館的日子,就連黛絲莉都見不到人。

    一連兩個月，就連開學的時候戴森教授都沒能再看見云綿綿一眼。他其實已經停止招收學生了，云綿綿可以說是他收的最后一個學生，現在最后一個學生就跟失蹤了一樣,戴森教授在見到幾個博士生的時候難免要問上一句。

    “云怎么不在？我很久沒有看到她了?！贝魃淌趯χ旖z莉詢問道。

    黛絲莉也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她很少在宿舍，好像天天在圖書館?！?/br>
    “這個云，你把她給我叫回來,就說我有事找她?！贝魃淌趽u頭，讓黛絲莉把云綿綿給叫回來。

    教授發話，黛絲莉也只能去找云綿綿。只是當她走過去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在窗戶的某個地方，時不時竊竊私語幾句，似乎是在討論些什么。黛絲莉有些好奇，便也擠了過去，一聽，還是關于量子場論的內容。

    “這個東方同學好厲害，竟然能想到這里?！逼渲幸晃煌瑢W不由驚嘆。

    這下，黛絲莉終于看見了被包圍的人，那不正是她要尋找的云綿綿嗎！

    只是見現在的情況，她想要把人帶著是不太可能的了。

    回去把事情告訴了教授后，戴森教授挑眉，他并不打算現在就去看云綿綿在圖書館的作為，而是先和這群博士生討論了課題之后，方才出發。

    “教授，你要去哪里？”黛絲莉看著戴森教授往外面走，立刻跟了上去，笑瞇瞇地追問。

    戴森教授看著自己的學生，有些無奈：“我去看看云在做什么?！?/br>
    “我陪您一起?！摈旖z莉現在哪還顧得上自己的課題，她也想跟著戴森教授一起去看云綿綿。

    也不知道云綿綿這會兒有沒有結束，又或是還在寫理論。

    等到戴森教授帶著黛絲莉到圖書館的時候，那群學生還沒有散開，反而比黛絲莉看到的時候更加多了。戴森教授來了興趣，他拍了拍前面同學的肩膀，示意讓他們讓開一路。戴森教授又有誰不知道呢，見到教授的人紛紛避讓開，讓戴森教授順利地進入了最里面。

    看著已經寫滿了一面窗戶的云綿綿還在那里動筆，戴森教授開始細細看起了云綿綿寫下的內容。

    有時候，靈感來了就是擋也擋不住，云綿綿倒是想休息，可是她又害怕自己停下之后靈感就溜的無影無蹤了，所以她已經寫了一上午了，圖書管理員看見云綿綿還在寫，特意搬來了幾塊大黑板給她在邊上擺著，等她在玻璃上寫滿之后再寫到黑板上，避免沒地方讓她繼續寫。

    云綿綿在寫滿了第三塊黑板的正反面后，終于停下了筆，最后的那幾步和定論，她特意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寫出來。

    “云，你很棒?！贝魃淌趲ь^鼓掌，他越來越對這個學生感到驕傲了，“也許你可以先把這些理論整理出來，試著投稿sci物理一區期刊?！?/br>
    乍一聽到戴森教授的聲音，云綿綿還有些愣神，回頭看見戴森教授帶著黛絲莉就站在她身后，感到有些意外。

    “教授，您怎么在這里？”云綿綿立刻走到了戴森教授面前。

    拍了拍云綿綿的肩膀，戴森教授笑道：“你先整理，到時候帶著整理好的論文到我辦公室來?！?/br>
    為了方便云綿綿整理，黛絲莉還搬來了一臺打字機，讓她坐在這里慢慢把自己的論文整理好打出來。

    云綿綿望著自己花了一天時間寫出來的密密麻麻的理論，頓時覺得頭疼，如果，這個時候有筆記本電腦該有多好。

    花了兩天的功夫，云綿綿把論證全部整理成論文，并且把最后幾步補齊，寫下了定論，順便把黑板和玻璃上的字跡全部擦拭干凈后，這才抱著厚厚一疊的論文跑去找戴森教授。

    戴森教授為云綿綿看了一遍論文，最后確定沒有錯誤之后，就讓她把論文署名然后蓋章，隨后戴斯教授又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了自己的印章后，他就安排郵寄給了sci物理一區期刊。

    sci物理一區期刊回應一向比較慢，比較是作為世界級的期刊，投稿的人不少，若是入了編輯的眼，他們還要把論文交給物理屆各位大牛來看看，準確無誤之后才能出刊。

    所以，在云綿綿繼續投入學習的時候，sci物理一區期刊始終沒有給她回信。云綿綿也無所謂，畢竟一區是最難入稿的，她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嗨，綿綿，要不要參加學校的圣誕舞會！”這天，黛絲莉格外興奮，她甚至一進屋就脫掉了自己厚厚的棉襖，露出了里面漂亮的紅色長絲絨裙，她在云綿綿面前轉了一圈，有些得瑟，“你看，只是我的晚禮服，好看嗎？”

    “好看?！痹凭d綿手上的筆沒有停下，她依舊埋頭在那里寫寫寫，似乎并沒有在意這個所謂的圣誕舞會。

    若是在過去，云綿綿或許還會買個紅色的小鹿角應和一下圣誕節，但是現在，她壓根就沒有時間管這個什么圣誕節。

    黛絲莉皺眉，她一把躲過了云綿綿的筆，站在云綿綿身邊說道：“綿綿！你都快和書融為一體了！”

    在黛絲莉的眼里，學術縱然重要，但是做人也要學會放松自己，勞逸結合才是最好的學習方式。

    “黛絲莉，我對圣誕節沒有興趣?！痹凭d綿正好趁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讓自己的眼睛舒緩下來，“我想要多學一些?！?/br>
    “可你多久沒有休息了，上次的論文交上去之后，你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學習，難道不會覺得喘不過氣嗎？”黛絲莉皺眉，她真的很不理解云綿綿這種要拿命讀書的人的想法，“你該休息了?！?/br>
    “我也有休息，黛絲莉，每天吃飯和晨練都是我休息的時間?！痹凭d綿眨眼，一副無辜的模樣看的黛絲莉有些牙癢癢。

    伸手拍在了云綿綿的腦門上，黛絲莉咬牙切齒道：“就你話多，不行，這次圣誕舞會你必須陪我去，就當，就當我缺少一個男伴?！?/br>
    “想要當你男伴的人可不少?！痹凭d綿調侃道。

    看著云綿綿促狹的笑，黛絲莉就明白了，她是同意了。

    開心的黛絲莉直接拉著云綿綿就拋出了宿舍，她開著車，帶云綿綿去了附近的禮服店，開始給她挑選禮服。

    云綿綿被黛絲莉拿著各種禮服比試，只是大概她都不太滿意，每每看見都是搖頭。

    “不如試試這件？”店員看兩個小姑娘看了好久的禮服，最后從另外一個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云綿綿看見那條連衣裙就是一個哆嗦，無他，在美帝幾乎冰雪覆蓋的天氣，要她穿的那么少去參加舞會，簡直就是受罪。

    “這太薄了?！痹凭d綿搖頭，顯然是不太喜歡。

    店員笑了，把裙子塞進了云綿綿的手里：“不如先試一試？”

    被店員和黛絲莉一起推進了更衣室的云綿綿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將那條白色裙子穿在了身上，這條裙子看起來薄，實則不然，裙子不知道采用的是什么料子，穿在身上貼身又暖和，一點也沒有云綿綿想的那么冷。

    從更衣室出來，黛絲莉發出了一聲驚呼：“綿綿，你真的該好好打扮一下了，快瞧瞧，你真好看，到時候我給你化個妝，保證迷倒一群人?！?/br>
    “其實舒服的?！痹凭d綿點頭，答非所問。

    黛絲莉覺得自己就是對牛彈琴，這個馬上就要十八歲的小姑娘一點都沒有要開竅的意思，選裙子竟然還要選擇保暖的。

    等云綿綿結賬離開的時候，邊上的黛絲莉還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倒是叫云綿綿一陣好笑。她并不是沒有開竅，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來普林斯頓就是為了學習更多先進的經驗，以便她回國之后能夠將這些經驗全部帶回去。

    “好了，到時候你給我化妝可得好看些，不然我就要生氣了?！痹凭d綿見不得一向鬧騰的黛絲莉忽然安靜下來，只能順著她的心意說下去。

    黛絲莉眼睛都亮了：“當然！”

    圣誕節舞會是學校為了留校的學生舉辦的，除了長假期外，各國來的留學生一般都很少回家，有些本地學生為了學術也會留在學校，一時間，舞會大廳竟然也熱鬧無比。

    云綿綿被黛絲莉牽著走進了誤會，兩個人在大廳旁掛上了自己的棉衣，隨后一個接受了邀請去跳舞了，一個則是給自己夾了不少吃的，在角落坐著，安安靜靜地看著熱鬧的大廳。

    “云綿綿！又見面啦！”李成拉著自己的東北大漢同學過來玩，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白裙子的云綿綿，立刻就跑了過來，想要和她套近乎。

    云綿綿從牛排里抬起頭：“李成？”

    “是我，是我，你還記得我呀?！崩畛梢宦犜凭d綿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高興成了個二哈。

    同學一把拉住了李成的衣領，避免他把云綿綿給擠下去：“注意點！”

    “嗨，這可是咱們老鄉！綿綿，這是我同學，周奚?！崩畛膳牧伺闹苻傻募绨?，向云綿綿介紹了起來，“周奚，這是云綿綿，就是上次我和你說的巨土豪的小姑娘?！?/br>
    巨土豪是什么稱呼？云綿綿被這迷之稱呼震撼到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能解釋解釋，什么叫巨土豪嗎？”云綿綿此刻已經放下了手里的碟子和叉子，眼神危險地看著，仿佛李成要是說不出個合理解釋，她就能直接動手。

    “那啥，不是開學的時候你直接打車來學校嗎，我就覺得你是個土豪，機場到普林斯頓可不近?！崩畛珊┖┑孛约旱哪X袋，結束了一句。

    云綿綿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李成，她沉默地拿起了牛排，繼續吃了起來。

    算了，和一個傻子計較什么呢，還不如吃的重要。

    沒想明白云綿綿為什么忽然不理他的李成拖了一條凳子坐到了邊上，傻乎乎地陪著她吃東西。

    看著兩個憨憨吃東西，周奚也只能拉了凳子坐在邊上，避免這兩個憨憨被人拐跑。等到他們吃飽喝足，舞會已經進入到最熱點了，黛絲莉已經換了不少舞伴，她就像是全場最耀眼的那顆明星，無處不在發光。

    “那個學姐好漂亮?！崩畛煽粗钪行牡呐?，不由感慨。

    “哦，那是我師姐，戴森教授的博士生?！痹凭d綿看了一眼，隨意地回答。

    李成嗯了一聲，等反應過來之后，又開始咋咋呼呼了：“什么，你師姐？你還是戴森教授的研究生？哇，你也太厲害了吧?！?/br>
    云綿綿瞥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這憨憨真的是不能多告訴他一個字，不然他能把這點消息昭告全世界。

    “云，要和我跳舞嗎?！本驮谠凭d綿和李成蹲在這里看熱鬧的時候，大衛忽然出現在了云綿綿面前，對她伸出了手，“先說好，我只是看你沒有人邀請，可憐你而已?！?/br>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大衛對云綿綿的態度就變了許多，起碼沒有像以前那樣抵觸亞洲人，也不像以前那樣討厭云綿綿了。

    看著大衛伸出的手，云綿綿搖頭：“抱歉，大衛，我今天只想放松一下，不想跳舞?！?/br>
    “在舞會不跳舞？”大衛挑眉，顯然是不相信云綿綿的說辭。

    “這是誰呀？”李成壓低聲音在云綿綿耳邊詢問。

    云綿綿也壓低了聲音回答：“我師兄，也是戴森教授的博士生?！?/br>
    沒想到云綿綿和戴森教授的博士生都這么熟悉，李成再次發出驚呼，瞧著他的模樣，現在是恨不得自己代替云綿綿和大衛跳舞去。

    “抱歉大衛，我真的只想坐著休息，你知道，研究學術是一件重大工程?！痹凭d綿聳肩，依舊拒絕了大衛的邀請。

    大衛倒是有氣也不能發，除開偏見，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既然云綿綿兩次拒絕他，他也就沒有繼續強迫云綿綿，轉身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好了，我要出去消消食，你們繼續坐著聊天吧?！痹凭d綿站了起來，去邊上取了自己的棉衣套上，抬腿就往外面走。

    見云綿綿要走，李成立刻拉著周奚追上云綿綿的腳步，現在是放假時間，校園內空蕩蕩的，雖然不至于會有壞人，但是放任一個小姑娘孤身出去，未免也不太好。

    “你們怎么跟出來了?！痹凭d綿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上，看著滿天飄雪，她忽然有些懷念故鄉了。

    “這不是你一個人，我們還是陪你比較好?！崩畛呻m然憨憨，卻也有團結的念頭，在他看來，舞會縱然熱鬧，但是那些熱鬧是屬于外國人的，雖然他們只有桑個人，但是他們都是華夏子民，在一起，就是熱鬧，就是團結。

    “謝謝?！痹凭d綿回頭，對他認真地道謝。

    李成摸了摸腦袋，隨后蹲下，團了一個雪球，直接砸在了云綿綿身上：“來呀，打我呀！”

    “嗯？”被砸中的云綿綿眼睛一瞇，迅速捏了一團更大的雪球，直接往李成那邊砸了過去，只是李成早就有所預謀，他往下一蹲，那雪球就砸在了周奚的身上。

    于是，一場雪球混戰就這樣引發了。

    后面出來喘氣的同學被無意間丟過來的雪球打中，定睛一看，竟然有人在外面打雪仗，于是他也加入其中，然后意外的發現，打雪仗可不比舞會好玩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今天晚了一些，愛你們！

    ps：求生欲來了，我真的查不到八十年代要怎么搞，只能根據查到的資料來寫了，sci期刊我也只是聽過，不太了解，不知道八十年代有沒有，大家看小說就不要較真了，咱們就當有好嗎，求求你們了??！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