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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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暖璃 天還灰蒙蒙的,沒完全亮,一些早起的商販正在努力的搟面,做些面食,供來往的路人吃食。 一頂簡單樸實的轎攆,悄悄的停在了秦府的后門。 后門的門口,赫然站著東時靈憶和曹公公,曹公公有些焦急,在東時靈憶面前走來走去,不停的勸說:“啊呀我的公主殿下呀,這陸大人和齊監軍都已經集合好隊伍在城外等候了!咱們快走吧!” 東時靈憶不置一詞,帶著點冷意的宛了曹公公一眼,曹公公立馬禁聲, 東時靈憶內心有些煩躁,眸子緊緊盯著那拐角處,心下微曬:清婉不會真的不來吧,自己昨日是氣話,她怎么能當真!真是個呆子! 天邊已經撕破一片魚肚白,透出閃爍的微光,太陽即將出現,灰蒙蒙的天被照亮一瞬,清晨來臨了,街上的炊煙更多,晨起的走動聲也更加響亮,一些步履匆匆的商人也在不斷的路過。 東時靈憶扯過墻角的一朵嬌艷欲滴的粉色楊菊,摘一片花瓣默數一句:來,不來,來,不來…… 待最后一片花瓣掉落時,拐角處響起了腳步聲,巨大的喜悅充斥著東時靈憶,猛然抬頭,看清眼前的人,嘴角揚起的笑容瞬間凝固,有些怔愣出聲:“怎么是你?” 來人不是秦清楓!而是蕓香!蕓香依舊是那嬉笑的臉,對著東時靈憶行了一個禮,然后說道:“公主殿下,我家主子出發去南門了,先下并不在府中!” 東時靈憶面色不爽:“那你來做什么?”沒想到,清婉她當真不來! 蕓香不再多說,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雕花錦盒,說道:“這是主子讓我交給你的!” 蕓香內心很是惆悵,昨夜主子這樣威脅自己,逼自己來送這個盒子,主子變了,變了,真的變了。 東時靈憶怔愣,接過錦盒,蕓香便告退了,蕓香就是看不慣主子對東時靈憶這個刁蠻公主好!完成任務后就直接走了。 東時靈憶心里咯噔一聲,她會送什么給自己?匆忙的打開盒子,里面有兩物,入眼是一支七彩蝴蝶金步搖,格外的精致華貴,尋常匠人并不會打造,這必然是提前定制的!東時靈憶心中涌現了一些小欣喜,對于秦清楓沒有來送自己,情緒中也少了幾分失落。 青蔥玉指緩緩拿起另一物,是一張信條,打開一看,東時靈憶不由的嘴角上揚,笑出聲。 一旁的曹公公有些詫異,想要湊近看一下信上面寫的是什么,可東時靈憶已經收起了信,將東西全部裝進盒中。抱在懷里,抱的緊緊的,就像自己的寶物一般。 那頗具風骨的字,是那般的眼熟 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 更與何人說? 清婉這個呆子,也是為難她能引詩訴說情意!東時靈憶的心中涌出一些欣喜。 嚴寒的冬天不再那么冰冷刺骨,溫暖從心間逐漸蔓延開來,明媚如春! 東時靈憶看著曹公公,嫣然一笑,說了聲:“出發吧!” ……… 天光完全大亮,秦清楓和冷凝兩人騎著馬已經來到了南門。 秦清楓內心感慨,昨日,傳來消息,父親讓自己盡快趕來南門,南越來降,只是昨夜有事,為東時靈憶作畫,故此拖到現在才來,應該趕得上! 會議大殿中,眾人已經坐好,而秦奉武坐在主位上,兩側是各位將領,按官品排,而秦豐武下方第一個坐著的就是姜復鳴,姜妍的父親! 秦清楓從容的走進大殿,行禮:“參見父親,參見各位大人!清楓來遲了!” 秦豐武發話:“坐吧,南越等會就要遞降書,諸位都慎重一點?!?/br> 秦清楓坐在姜復鳴下方,兩人對視了一會,姜復鳴露出一個復雜的表情,秦清楓不明就里,小聲的詢問:“姜伯父,可是有何事?” 姜復鳴冷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看秦清楓,秦清楓郝然,心下思索起來,自己怎么得罪姜復鳴了? 大殿中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有茶杯碰撞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中有些清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士兵來報:南越來人了! 諸位將領,包括秦清楓,全都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腰背,秦清楓心下有些異樣,這些將領,大都不知曉,這只是一個騙局而已! 南越的士兵緩緩走了進來,那些男子個個身材魁梧,滿臉橫rou,穿的盔甲上面還有許多倒刺,兇相畢露!秦清楓甚至覺得他的一個拳頭就可以把腦漿給打爆了!南越士兵皆是如此! 不過,秦清楓的目光被最中間的人給吸住了,眸光緊緊地盯著在那人身上,那一身紅衣,被精鐵盔甲所掩蓋,在一群魁梧大漢中,那瘦小的身板極其顯眼!那人似乎感覺到秦清楓的注視,轉過頭,輕輕的憋了一眼。 秦清楓呼吸一窒,那人,那人赫然是拓跋玉箋! 秦清楓思緒微亂,不知為何,每每看到拓拔玉箋時,心中都升騰起一種情緒,自己的計劃可行,以及愧疚…… 不知不覺,南越已經遞交了降書,蓋了印章,簽訂文書,秦清楓沒有注意這些,在一切步入尾聲之時,塵埃落定,便起身告退,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這場交易,當真是令人不適,秦清楓有些不明白,南越如此兵強馬壯,不直接攻打東清,為何還要支持三皇子,秦清楓心緒起伏,聽說南越皇室只有一后,而無妃子,而只有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拓拔釗宏和拓拔玉箋,按理說,應該不會發生奪嫡之爭,那為何…… 秦清楓思緒很是混亂,為秦家擔憂,齊橫明明可以帶著降書回去的,可是父親卻指示齊橫先行,那必然,是父親親自帶著降書回去交差,打了勝仗,舉國同慶,到時候民心所向,悄悄弒君,擁戴三皇子,便成定局!自己在其中,并沒有什么角色,從始至終,只要贏,自己便榮華一生,而輸,秦家覆滅,秦清楓心下苦澀,父親,大抵從來沒讓自己沾上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在謀算,自己從頭到尾,雖不能置身事外,可是卻沒有直面過這些陰謀殺戮。 秦清楓不知不覺的走到城墻上,深吸一口氣,干燥寒冷的空氣進入鼻腔,生冷刺痛。 西境的冬天很是寒冷,北風怒號,像一匹脫韁的烈馬卷著雜物在半空里肆虐,打到臉上像鞭子抽一樣疼。街道宛如是銀子鑄成的,那么亮,那么有燦爛,結了許許多多的冰霜,長長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劍掛在檐前,士兵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煙,真冷??! 聽到有人的步伐聲走近,秦清楓緩緩轉過身,入眼,就是一身戎裝的拓拔玉箋,幾月不見,她的樣貌還是那般邪魅,妖嬈的眼眸,動人心魄,只是氣質如同這冬天寒霜,冰冷刺骨,無法貼近。 秦清楓一如既往的溫和:“不知南越公主找在下何事?” 秦清楓當然不會傻到以為拓拔玉箋是路過,自己剛到不久,拓拔玉箋就出現,那絕對就是來找自己的。 拓拔玉箋露出個自嘲的笑:“沒什么事就不能來找老熟人秦少將軍聊聊么?” 清晨的陽光下,那人櫻紅的檀口一張一合都吐出了些白霧氣。 秦清楓默然:“這場交易,你我皆在其中,南越為何會默許?” 拓拔玉箋定了定神,沒打算瞞著秦清楓:“些許內亂,為了民生安定罷了!” 秦清楓略微思索的點點頭,再次沉重的開口:“玉箋,東時靈憶是我劫走的……” “你不配叫我名字!”拓拔玉箋沒有看秦清楓,視線膠在遠處的白雪上,胸口有些起伏,悶悶的說道:“我知道,我看見那人,就知道是你?!?/br> 那片黃沙之中,那一身白衣飄飄,風姿卓絕,美得不可方物! 秦清楓再次垂眸:“那日西門,你也聽到了,我……” 那日秦清楓與東時靈憶在房中,拓拔玉箋,便是那刺客,躲在房梁上,究竟兩人的談話被拓拔玉箋聽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秦清楓有些皺眉。 拓拔玉箋突然冷笑起來,轉過身看著秦清楓,眸光有些冷,聲音更是凄冷:“你,秦清楓,喜歡的,竟然是女子!” 秦清楓默然,要說不是,可東時靈憶是女子,若說是,可是自己只喜歡東時靈憶。 吾之所悅,不過一個卿,無關陰陽。 拓拔玉箋以為秦清楓默認,心里竟然升起些異樣,想起和親那日,東時靈憶提起秦清楓時,眼底的熱烈。眸華微畢。再次冷哼一聲,有些嘲諷的說道:“你的心思,我已經知曉,你所求的,不過是東時靈憶不被送來我南越和親!” 秦清楓見心思被猜中,直視著拓拔玉箋,也就挑明了:“如公主所言,吾求所愿能達,什么條件,只要在清楓能力范圍內,公主隨便提?!?/br> 拓拔玉箋臉上帶著笑意,邪魅的臉上,雖然冷傲,但是卻帶有幾分妖邪,緩緩的走向秦清楓,秦清楓也不退讓,挺直了背,站立著。 拓拔玉箋越靠越近,已經湊到秦清楓耳鬢前,耳朵上微細的絨毛一清二楚,秦清楓心下生出異樣,微熱的氣息打在耳畔,驚起一片緋紅。 拓拔玉箋也不知怎么的,起了幾分調笑之意,秦清楓喜歡女子么?有意思,朱唇微啟,邪魅的聲音貫穿著秦清楓:“要想保東時靈憶,那便,陪我一夜!” 最后幾個字宛如霹靂驚鴻,把秦清楓雷的外焦里嫩,眸華瞬間放大,向后退開幾步,遠離了拓拔玉箋,滿臉的震驚,脫口而出:“你知道我的身份,如何能……” 拓拔玉箋打斷了秦清楓:“我知道??!你想哪里去了,你又做不出什么毀我清白的事!” 拓拔玉箋眼神微挑,看著秦清楓某處,秦清楓面色發窘,拓拔玉箋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何故這般? 拓拔玉箋有些調笑:“嗯?東時靈憶是否嫁來南越,就看你的了!” 秦清楓知道拓拔玉箋身為南越唯一的嫡公主,說話分量重,此事,若自己不答應,按照拓拔玉箋的性子,就算南越不需要和親,拓拔玉箋也絕對會想辦法讓東時靈憶去和親。 秦清楓抬頭看著拓拔玉箋雙手抱立,眉眼盡是邪魅的笑意,心中有些雜亂,猜不出拓拔玉箋到底需要自己做什么!陪她一夜,不可能是單純的守夜! 拓拔玉箋看著秦清楓眼神中的糾結,眉頭緊鎖,說道:“不愿算了?!?/br> 說罷,轉身就要走,秦清楓急了,慌忙向前,東時靈憶絕對不能去和親!不能!嫁誰都不行!急促的出聲:“我愿!” 拓拔玉箋聽到回答,邪魅的轉過身:“一諾千金,你大可隨時反悔,只是后果你知道。至于我的要求,我想起的時候,自然會來找你?!?/br> 說完,便轉身離去,秦清楓愣愣的看著拓拔玉箋如此灑脫的背影,心中惆脹起來,拓拔玉箋倒是比之前多了些笑容,只是,越發的邪魅,越發的冷了,讓人實在捉摸不透! 秦清楓搖了搖頭,心下嘆息,只要保住東時靈憶就好,至于拓拔玉箋會如何處置自己,誰知道呢,頂多一些侮辱,皮rou之苦,可是,不會要自己命的,這樣也好,也罷!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世間因果,循環往復,自己的命數罷了。 欲寄彩箋兼尺素, 山長水闊知何處。 長安路,煙雨處 郝然默默傷神處 ※※※※※※※※※※※※※※※※※※※※ 拓拔玉箋上線,嘿嘿嘿,攻氣十足 嚯嚯嚯 啦啦啦啦啦啦啦 那一夜會干啥,嚯嚯嚯,有猜測的小伙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