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絕殺
方想微微皺了皺眉“松手?!?/br> “你以為你是誰啊,不要亂動,還動!信不信老子給你臉上一巴掌,讓你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張山粗暴推搡著方想的身軀,手中氣力加重幾分,胡亂拉扯著方想的襯衣,“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方想膝蓋稍稍往前,腰背往后,肩膀一壓一擺,脫離了張山的拉扯,右手閃電般伸出,精準的扣在了張山的手腕處的脈門,緩緩使勁,張山不斷慘叫佝僂成一個大蝦的形狀跪在地上,“我教你如何尊重人?!?/br> “你t的,還不放手,你們死人啊,還不上來幫忙?!睆埳侥樕l白,豆大的汗水如漿涌出,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他說話的語氣都尖銳走音,他扭過對著其他保安大吼道“干死他,b的”。 四人對視一眼,摸出了身后腰帶上的橡膠棍,默契一擁而上,然后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撲倒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滑形了幾米才停下,喲喲叫喚不停。 “我擦,剛才發生了什么?” “這不是再拍電影吧?!?/br> 人群瞬間炸了開了,各種議論紛紛,電影中經常有讓人津津論道的一個打十個的鏡頭,大家都清楚那是加工過的藝術,然而在現世生活中遇到同樣的情景,卻不由讓人震撼睜大雙眼,更有人摸出了手機,準備偷拍一段然后放在網上蹭一波熱點,可惜張山等人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方想瞬間干凈利落的宛如特寫鏡頭輕松打飛了四個保安,陸文博也一愣,張著嘴不可思議的扭頭看了看眨眼間就已經躺在地上的四個人。 方想松開張山的手腕,張山捂著手癱在地上,掙扎著蹬腿遠離方想,方想邁步上前,走到陸文博的前方。 “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這里是青云會所,你要再敢動手,我就報警抓你了?!标懳牟┠樕系姆蕆ou抖動,把陸晨推在前面,色厲內荏說。 “嘖嘖嘖,現在就開始講法律了,我之前和你講法律,你和我說武力,現在我講武力了,你又開始說法律了!哈哈哈哈,剛才強行要說我偷東西和搜身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想起法律這種事”方想嗤笑一聲,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 “你別囂張得意,就算你打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偷東西的行為?!标懗客鈴娭懈傻暮爸?。 “怎么回事,堵著這里干啥嗎?” 人群外傳來一聲清晰冰冽的聲音,方想聽著卻有點耳熟,人群突然沉默下來隨后自動分開,讓開一條路,顧傾城走了進來四下掃視,目光如刀,猶如背后綻放出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太耀眼了,實在太耀眼了,耀眼的讓方想以為她就是來出風頭的。 “有人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嗎?還要堵著這里被人當猴子圍觀?”顧傾城繼續用一種清冷的聲音說,并不大但大堂里每個人都能聽清她在說什么,露出那種西方深宅大院資深管家的無暇笑容,又冷漠,又讓人無從挑剔。 她肩上披散的烏黑色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深色的精致職業套裝,月白色絲綢的小襯衣,絲綢下線條柔軟如春天山脊的胸脯,灰色的絲襪套在兩條猶如玉筍一樣筆直挺拔的雙腿上,戴上了全套紫晶的定制首飾,身高也比方想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驟然高了十厘米之多,壓迫讓人感覺得腿軟,方想往顧傾城的套裙下看去,是一雙至少有十厘米的瑪麗珍高跟鞋。 “大小姐,是這個人偷了我的手表,還動手打人”。陸晨痛哭流涕,委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迫不及待向母親告狀。 不過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被人堵著這里圍觀看熱鬧,這兩叔侄笨的可以,顧傾城不屑一顧而不可救藥的眼神瞟了下陸晨和陸文博一下,仿佛她的眼神可以用力的話,陸晨和陸文博兩人一定會被她拍死在墻壁上,回頭,目光釘在了方想的身上,然后微微偏著腦袋,走了過去。 顧傾城嘴角微微翹起。 難得見到顧傾城露出這種笑容,這種傲慢的大小姐女生,偶爾流露出刻意地讓人感覺到她美麗的笑容,卻是帶著點妖媚的味道,頓時有圍觀的人就不忿起來,或者暗暗痛心,因為她是對著方想笑的。 “沒想到啊,你還有偷東西的這個愛好,人真不可貌相啊,呵呵呵呵呵……”顧傾城走到方想面前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帶著公事公辦的語氣看著方想,她穿著那雙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主夠俯視方想了,這件事不管真假,有把柄就要抓住,沒有把柄也要制造把柄抓住…要是能讓方想俯首稱臣服服帖帖就好了,這混蛋欺負自己的時候,讓顧傾城恨得牙癢癢。 方想似笑非笑,雙手抱在胸前鄙夷,指了指腦袋“我也沒看出你的智商也會低的這樣可怕,以后遇到事情多動動腦子?!?/br> “你敢罵我!”顧傾城下巴抬了起來,嘴唇微微分開,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晃動著,泛動著流光的瞳孔左右擺動,匪夷所思地看著方想,隨后咬著牙齒瞪著他。 “你也可以理解為贊揚!”方想不緊不慢地說道。 顧傾城按耐住心中的火氣,冷冷一笑雙手抱在胸前,手指頭敲著自己的手臂,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要被方想氣昏了頭;“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我解釋!我說我被人污蔑你信嗎?”方想笑了,整以暇地看著顧傾城。 “你不會真偷東西了吧?”顧傾城猶豫了一下,狐疑的打量方想,然而看著方想居然比她還要從容的姿態,就氣不打一處出了,隨后回頭看了陸晨和陸文博兩人,陸晨看著顧傾城和方想充滿火氣的對話,連忙狗腿般湊上前去添油加醋“沒錯,我的路易威登的手表不見了,那可是今年的新款,八萬多rb,而今天只有他碰過我的柜子,不是他還是誰”。 “呵呵”方想冷笑。 “證據呢?”顧傾城雙手抱在一起,衣衫緊緊地貼著胸口,鼓鼓的,猶如兩輪渾圓的月擁擠在一起,卻是居高臨下看著陸晨,“就憑這個你就斷定是方想干的?!?/br> 陸晨愣了愣,不明白顧傾城到底屬于幫誰的,一時語塞。 顧傾城臉色冷了下來“無憑無據把事情鬧著這樣沸沸揚揚,你是想讓青云會所的名聲毀于一旦嗎?” 陸晨腦門冒汗,急忙道“證據就在他柜子里,我的手表一定還藏在他柜子里,只要我們去搜出來,他就無話可說了!” 顧傾城抿著嘴唇,極力忍耐著破口大罵陸晨陸文博兩叔侄的沖動,方想看向她的嘲諷揶揄眼神更是讓她心頭冒火“口說無憑,抓賊抓贓,你就告訴這個理由嗎?”。 “臟物就在他柜子里啊?!标懗渴种钢较?。 “你怎么知道的,”顧傾城一臉鄙夷。 “我……”陸晨語塞,總不能說是自己找機會偷偷放進去的吧,到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死撐到底了,只要在方想的柜子里搜出手表來,誰也洗不干凈方想的名聲。 “你就是確定東西在我柜子里了,如果打開沒有的話,怎么辦?”方想站出來說,準備了結這件事。 陸晨大喜,未料到方想會主動跳進坑來,這年頭天真的人不多了他一定要讓方想在這里待不下去,“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當著眾人的面喊你三聲爸爸,并從這里爬出去,如果有的話,你也一樣?!?/br> 方想當然知道,這時候在自己的儲物柜里肯定有陸晨的路易威登,正常情況這個情去開柜子不亞于找死,然而遇上琉璃之后,方想就沒過上普通的正常生活了,一個簡單的魂術,足夠解決眼前的困境。 他右手伸向身后,掐了一個手勢。 黑漆漆狹小的儲物柜里,黑色的腕表如同融化般,蕩漾著慢慢消失。 “那好走吧,既然你這樣肯定,希望待會不會讓你失望?!狈较霂е娙藖淼礁率?,他的儲物格靜靜立在那里,連把鎖都沒上,顧傾城,李明哲陸文博陸晨以及張山等保安,圍成一圈。 “你開吧!”方想讓開位置,示意陸晨親自動手。 “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惜你不珍惜,你還是太天真的,成年人的世界比你想象中更加可怕!”陸晨心中卻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勝券在握的滋味,他走近方想,貼著方想有點志得意滿地說道。 陸晨拉開柜門,里面一目了然,一件襯衣,一件外套還有水杯等小物件,他手伸進外套內側的口袋,臉上笑容漸漸凝固,然后瘋狂把東西全部翻出來,一樣一樣排查,“不可能,沒理由的,怎么可能!” “看完了?有你的手表沒?”方想說。 陸晨紅著眼,東西翻來覆去一樣樣攤開,都沒有找到他的路易威登,猶如一盆涼水倒在心頭,隨后懊惱和憤怒沸騰,一定是方想提前發現,把手表提前轉移了,怪不得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咬牙切齒道“方想,我的手表呢?” “你不搜了我柜子嗎?沒找到嗎?”方想嘴角微翹,露出幾分揶揄的神情。 “你夠狠,”陸晨怒道,肺都要氣炸了,如果不是剛才看見方想打翻四個保安的場景,陸晨忍住了想一拳轟在方想臉上的沖動,“我們走著瞧!” “等等”方想攔住了陸晨的去路,“你是不是忘記剛才說的話了,話是你說的,現在就準備這樣輕輕松松的走掉嗎?剛才和你叔叔堵我的時候沒想過現在這個后果嗎?這樣吧,爸爸就不需要你喊了,我沒你這種傻兒子,你爬出去就行” 有些人值得留一線,而有些人你放過他,他未必會放過你,比如陸晨這種! 顧傾城冷哼一聲“陸晨,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你說我要怎么處理你的呢?” “大小姐,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陸晨焦急道。 “不用解釋,我相信我的眼睛,另外你明天不用來了,自己去財務把薪水結清吧?!鳖檭A城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推開門走出,轉身指了指陸文博,“對了還有你,也一起吧!” 這兩個蠢貨,把青云會所的臉都丟盡了。 陸晨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被青云會所掃地出門這種事第二天就會傳遍南山市,這意味著沒有哪一家高端會所會再愿意接受他,而這一切都是方想帶來的,他咬著牙狠狠看著方想,卻選擇性忘了這些事的開端都是他挑起了,就如同一只烏鴉從來看不見自己也是黑的。 “你給我記著,方想,這事沒完!”陸晨怒不可遏,狠狠道。 “你還是想想待會用那種姿勢爬出去吧!” “你別太過分,把我的手表還給我?我明明放在你的柜子里的?!标懗恳е例X,壓低了聲音,聲音中透著怨恨。 “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爬出去,第二被我打一頓在爬出去?!狈较肜湫χ?。 陸晨到底不是傻子,不可能屈辱的爬出去,他趁著方想說話的時候,瞬間爆發,一只手握拳重重地撞向方想腰腹之間。 方想怎么會讓他得逞,順勢后退,縱身一躍,凌空飛起,一記鞭腿直接甩向了陸晨的腦袋。 陸晨一米八五的個頭,結實鼓起的肌rou,在普通人之間威懾力十足,但是他遇上的是方想 重物和頭顱拍打在一起的聲音響起,陸晨的身體側飛了出去,摔落在了地上,陸晨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又摔倒在地上,最后陸文博攙扶著陸晨起來,狼狽的摔門而去。 武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帶來問題的人,很多時候到最后還是拳頭大才是道理,哪怕是正義也是因為在大炮的射程之內才有的。 李明哲拍了拍方想的肩膀,也走了。 回去的時候,方想特意沿著河岸悠閑而隨意地用散步的方式走回家,在路燈和街道兩旁的燈光漸漸趨于昏暗的無人區域,他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一只手表憑空落在手心出,他看也沒看一眼就隨意一甩,扔進出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