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不過如果說成“張公真是好嗅覺”,總覺得略微有那么點罵人的意思,不論是說起來還是聽起來都感覺乖乖的,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臨了還是換了一種說法。 “……” 一聽這話,那些個兵士便有些不樂意了。 小子,你這是不識抬舉啊,方才我們問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非要等到張公察覺才承認,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而不待張梁做出反應,吳良緊接著便又一臉為難解釋道:“正因祖傳的香物不可外傳,因此小人極少拿出來示人,只有在冬至這一天才戴在身上以示對祖先的紀念與緬懷,此前從未出過什么岔子,唯有今日途經此地,僅僅只是擦身而過,沒想到竟被張公察覺到了,而方才那些軍爺前來盤問之際,小人便已知道香物恐怕是暴露了,不過當時心中還有一絲僥幸,便試圖用謊言來瞞天過海,如今見到張公的本事,才知道此舉有些自欺欺人了?!?/br> “嗯……” 聽著吳良說話,張梁再一次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臉享受的品了一番,這才慢慢睜開眼睛說道,“的確是不同凡響的香,當得起不傳之秘的說法,你即是此香的傳人,可有配置此香的方子?” “只記在心中?!?/br> 吳良果斷選擇了最安全的說法。 不論張梁是個什么樣的人,若吳良有現成的方子,張梁便有殺人奪方的可能,如此自是一勞永逸。 而若是只記在心中,張梁為了得到方子,又或是得到這種異香,自然便不可豪奪,只能巧取,無論張梁想做什么,他都還有cao作的余地。 “既然如此,可否將這香拿過來教我再細細品味一番?” 張梁也沒抓著方子的問題繼續追問下去,轉而又道。 “若張公看得起,這只香囊便送給張公了?!?/br> 吳良略作猶豫狀,終是將藏于懷中的香囊取了出來,雙手奉上。 旁邊一名隨從連忙向前一步,準備將那香囊接過來之后再轉交給張梁。 “將你的臟手拿開!” 張梁卻是忽然喝了一聲,嚇得那隨從一個激靈,連忙低下頭退了回去,而后張梁則在那些兵士的護衛之下親自走上前來,先是對吳良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這才如還禮一般同樣用兩只手將那只香囊接了過去。 “嗯……” 將香囊拿到臉前,張梁又是如此前那般閉上眼睛輕輕嗅了一次,而后微微搖著頭一副極為陶醉的模樣。 “好香!的確是絕無僅有的好香!就連我也只能聞出桂花與檀木的香氣,但這兩種香氣卻僅僅只是輔味,而其中的主味才是其中最為絕妙的地方,可惜我卻嗅不出任何端倪,你祖上的制香技藝怕是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吧!” 并未睜開眼睛,張梁仿佛癮君子一般久久無法從那異香中自拔,口中卻是念念有詞。 桂花與檀木的香氣。 自然便是甄宓那只香囊的原味,而他無法分辨出來的主味,則證實吳良自?;韬钅怪械脕淼摹盎鼗晗恪钡南銡?。 “……” 吳良正在考慮應該如何接話。 就在這時。 “噗通!” 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吳良循聲望去,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只見張梁的馬車上忽然摔下來一樣東西,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人。 那人渾身上下被綁的如同粽子一般,就連嘴巴也用麻布塞了起來,正在地上如同一條蟲子一般扭動。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吳良最感興趣的左慈! 第五百六十三章 左慈的左眼 這? 吳良心中吃了一大驚。 此人真是左慈?! 他可以肯定,絕對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不肯相信這個被捆成了粽子的人便是左慈,后世任何一個對左慈有所了解的人,都絕對不肯相信次人便是左慈。 一個歷史上能夠將曹老板耍得團團轉的著名方士,一個諸多歷史名人與古籍都承認與記載過的近乎于神仙的異士,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刻,如此巨大的反差,實在令人無法想象,簡直太扯了些。 可是轉念再一想。 此人又不可能不是左慈。 因為據楊萬里打探來的消息,此前左慈在晉陽城沒有任何的影響力,百姓們根本就不知道左慈是誰,因此無論是誰,無論出于什么目的,都完全沒有冒充左慈的必要,此舉還不如隨便在當地某個村子里尋找一個裝神弄鬼的騙子效果好。 而也正是因為左慈此前根本就沒有在晉陽城出現過,如此說來就算是捏造與冒充也沒有任何基礎,如果不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巧合,左慈這個名字根本就不應該在此處出現,更不可能被張梁當著全城人的面稱作仙師。 所以…… 正當吳良心中驚疑不定之際。 “啪!” 見左慈竟從馬車上滾落下來,還在扭動著身子試圖逃走,那趕車的馬夫已是身手敏捷的躍下車來,而后一鞭子便抽了過去。 “唔唔!” 疼痛令左慈更加劇烈的扭動著身體,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滾。 而那馬夫卻是頗為忌憚的向張梁望了一眼,見張梁也正望向他時,臉上立刻露出了明顯的恐懼之色,接著便又是狠狠兩鞭子抽在了左慈身上。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