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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甚至腦補出了林研修在獄中絕望的眼神,把手機扔在床上,一點玩游戲的心情都沒了。 “……你要努力啊?!?/br> “……你要加油啊,要堅持下去啊?!?/br> 林研修惺惺的坐在床上看著景崇焉了吧唧的樣子,覺得有些掃興。 林研修第二天考完試就收拾東西回家了,書都收走了,床鋪倒是沒怎么動,他是要給自己一個約定,他要早些回來。 他坐在車上隔著車窗看著愈來愈遠的學校,心里一片茫然。 聽著車廂里緩緩流動著的輕音樂,還有趙叔噓寒問暖的話語,腦子里都是景崇的身影。 那兩個人,還是忙到沒法接他嗎?連休學手續都是助理辦好遞給學校的。 真打算離婚了嗎? 誰還會想要他?患有精神疾病還沒辦法成為驕傲的他? 說起來,自從病發他不是缺考就是成績差,誰會想要一個這樣的拖油瓶? 林研修推開林家別墅大門,抱起腳邊的貓就往里面走,大廳里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沈宛童,他的心理醫生。 他把小黑放到地上,這次就要嘗試電擊了。 第39章 林修在躺椅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冷汗已經干了,他怔了一會兒,聽到旁邊的人喊他才從剛剛的片段回過神來,“嗯?你說什么?!?/br> 沈宛童收拾桌子上催眠用具,嘴角掛著一點笑,“你同學來了?!?/br> 林研修下一眨眼,“嗯?” 沈宛童往落地窗邊瞟了一眼,他心里篤定那小孩兒肯定就在看著,就伸手摸了一把林研修的頭發,很是溫柔得說,“他在外面?!?/br> 沈宛童笑了笑,果然收到一記刀眼。 林研修捕捉到了沈宛童的目光,向落地窗看去,外面白花花的一片。 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冷空氣一下來,竟是直接飄起了雪,沒一會兒就壓住了路面。 落地窗邊有一個很大的雪人,那雪人的肚子很大,鼻子上的一根胡蘿卜很是紅,像是雪人也感受到了冷,紅了鼻尖。站在它旁邊的還有個同樣紅了鼻尖的一身黑傻大個。 那黑傻大個還在沖他擺手。 林研修以為自己眼花了,但那黑確實顯眼,那笑容直達眼底。 林研修站起來有些著急的往門口跑去,景崇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心情,也從落地床往門口沖。 林研修一開門一陣冷冽的風擠了進來,刺骨的冷。 一只手帶著棉手套的人一手把他推了回來,他看著剛剛進來的人,那人攜著寒冷的氣息皺著眉站在他的前面,舒展了之后嘆了口氣,“以后別穿個衛衣往外面跑,會感冒?!?/br> 林研修眼睛不離景崇,手在下面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確實有些薄了。別墅里很暖和,他進行潛意識催眠治療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衛衣也不覺得冷。 林研修的眼神克制的很好,絲毫讓景崇看不出他體內不斷翻滾的情緒,他只是認真的看著他。 景崇別扭的轉過臉,耳根有些發癢,他要硬了。 林研修沒絲毫察覺,他覺得好久好久沒有看到景崇了,不舍得移開目光。 景崇修長的雙手開始解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然后蓋到了他的頭上。 林研修從稀稀疏疏的縫隙里看景崇,眼里的情感滿的要溢出來。 “咳……你走了之后咱班就興起了織圍巾狂潮,這是馬小染和李若給你織的?!?/br> 景崇說完覺得不合適,這么說好像馬小染或者李若喜歡林研修一樣,這可千萬不能誤會啊,萬一林研修中意哪一個呢,他不就沒戲了。 他立馬接著說,“不止你有,我和賈子曦都有,還一模一樣?!?/br> 林研修把頭上的圍巾扯下來,摟在手里,因為景崇的溫度還存留在上面抓的有些緊,心里也因為景崇說了他也有圍巾有些慌張。 為什么三個人都織了?為了掩飾喜歡其中的一個人的心情嗎?怕他受凍,所以織了全部小伙伴的?喜歡的人是誰? 她們兩個誰喜歡景崇?還是都喜歡? 那景崇喜歡誰?他知道了嗎?發覺到了嗎?…… 景崇沒注意林研修還在走神,他摸了摸凍得紅透的鼻尖,臉皮發燙,“咳……我也織了幾針?!?/br> 林研修呼吸一顛,手握得更緊了,眼睛如明月般亮晶晶的,“哪幾針?” 他問的期望,景崇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他那拙劣的針法還真的見不得人,“就…… 角邊那蹩腳的幾針……” 林研修立馬去翻,果然看到一個角邊有幾個歪歪扭扭的針角,在一派整齊的麥序中,那個地方很是顯眼。 景崇不禁有些后悔,當初馬小染說拆,他執意留了下來,現在才發覺有點難看,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嫌棄。 林研修用指頭捏著那個地方,從圍巾蹩腳的針角處像是有一團火,直接燒到了他的心臟,大有燎原之勢。 林研修把圍巾規規矩矩的折好,抱在懷里,“你在外面做什么?!?/br> 景崇熱的出汗,正往下面拉拉鎖,“堆了個雪人?!?/br> 林研修剛剛只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雪人輪廓,還有那胡蘿卜刺眼的紅,“堆完沒?” 景崇笑了一笑,“還差一點?!?/br> “好,等我去換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