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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逍怎么知道自己沒睡,怎么知道他住哪間,又怎么從宿舍跑出來的。 李易逍當時少有的強勢,等賀譯回過神他已經頭枕著人的大腿,力度適中的按摩落在頭部,所有驚訝隨著緩解的疼痛沉睡,他也就躺平享受了。 賀譯心疼人這么跑來跑去,但一旦說出拒絕的話李易逍就像是要他命了般,干脆給了李易逍房間鑰匙。 但今天分開的時候說好了不用,畢竟他好得差不多了而時間又太晚。 “擋刀,在哪兒?!崩钜族袑⑷死艘徊?,聲音低沉得可怖。 賀譯也喝了酒,把徐和凌架上來就廢他不少力氣,被這么一拽腦袋有些暈幾乎是撞進了李易逍懷里,他聽見身后徐和凌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們住一起了?!?/br> 陳述的語氣還帶著質問,賀譯感覺腦袋有些疼,他站穩后捏了捏眉心。 “現在這場合不適合介紹,不過都遇上了就認識下?!?/br> “徐和凌,算是你們的前輩,我朋友?!辟R譯對著李易逍道,又反過來介紹,“李易逍,這次的選手,我男朋友?!?/br> 兩邊的人都有些怔住,賀譯也無暇去看他們的表情,他拍了拍李易逍緊緊摟在他腰間的手,“寶貝松一下?!?/br> 李易逍倉促松手,看著賀譯揉了揉腰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用了多大勁。 “房間號多少?”賀譯又一次問,頓了頓又道:“或者先醒酒,等助理來接你?!?/br> 到這徐和凌酒已經醒得差不多,當著別人的面繃著的東西就回來了,做不出抱著人哭的行為,他看了賀譯一眼。 “在三樓,哥送我上去吧?!?/br> 說著就開始往外走,但手腳無力門都扭不開。 賀譯松了松領口,他抬手摟住李易逍的脖子,溫熱帶著酒氣往人耳朵里鉆。 “我頭有點暈。幫我看著點前輩?” 李易逍愣了一秒點頭:“那你先躺著?!?/br> 賀譯應了聲又道:“看人進房間就好?!?/br> 賀譯這一聲落下,徐和凌倒是僵了身子。 賀譯知道自己沒醉。 徐和凌從來沒有喝醉過。 他們五個人還年少的時候曾抱著看人的酒量專門去喝酒,后來全都趴下了,只有徐和凌,雖然走路有點晃但卻很清醒。 他今天也沒醉,只是想借著醉積點勇氣。 既然賀譯先前不戳穿,那為什么就不配合到底呢。 一直扭不開的門被清瘦又寬大的手捉住尾端,門打開外面的冷空氣就涌過來。 徐和凌半側過身,對李易逍道:“他喝醉酒了不能躺著,否者會手腳麻木?!?/br> 李易逍平靜的表情突然有一絲崩裂。 他認識徐和凌,當初跟賀譯一起出道,根據曾經的采訪兩人認識得有十四年了。 這么長的時間,長得足以讓人清楚他來不及知道的賀譯的所有小情況。 “那是幾年前了?!辟R譯嘆了聲他靠著墻,“和凌,我現在早已不會了,早點休息?!?/br> “是么?”徐和凌垂著眼瞼,又勾了嘴角聲音落寞:“確實太久。晚安賀哥?!?/br> 徐和凌提步往外走,看向門外等他的李易逍:“我不用你送?!?/br> “我代賀哥?!崩钜族嘘P上門。 賀譯無聲的笑了,小崽子好像比他想的厲害許多。 李易逍送完人回來沒在房間里看見賀譯,轉了一圈發現人在浴室。 他站了一會,將賀譯扔在沙發上的衣物一件件掛好。 感覺過了很久浴室里的人還沒出來,李易逍來回看了好幾次,終于站到門口。 “賀哥?” 喊了兩聲都沒人應。 腦海里不好的事情剛冒了個頭,水聲就停了,李易逍松了一口氣。 提著的心尚未落回原地,就被賀譯的話勾得要蹦出來。 “你要進來一起洗么?” 這幾個字配合著重新響起的水聲簡直像立體環繞,李易逍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像被分裂成了兩半。 沒等體內兩個小人打出勝負,水聲又停了,賀譯打開門出來。 浴袍松松的穿著,露出大片微紅的肌膚,眼里都暈染水汽,見人一副緊繃的樣子笑了笑:“鴛鴦浴呢,就這么拒絕了我?!?/br> 李易逍看了人一眼,有些慶幸他剛才將暖氣開得足,轉身去床頭柜拿吹風機。 賀譯看了人一眼,順從坐在床邊讓李易逍給他吹頭發。 賀譯其實不習慣這種被照顧者的角色,何況還是個小朋友,但李易逍很喜歡,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挺配合。 配合的時候嘴上總忍不住調戲兩句,今天卻句話未說。 “差不多了?!?/br> 賀譯感覺自己連發絲都干了。 李易逍連忙收了吹風,就聽見賀譯道:“今晚就睡這?!?/br> 賀譯沒想跟人商量?,F在凌晨四點,明天十點開始錄,除去做妝發的時間最多還能睡四個小時。 而且這個時候讓李易逍回去,恐怕對方會一直醒著。 李易逍怔愣轉身就見賀譯從柜子里拿了個枕頭。 “認不認床,有什么習慣么?” 賀譯說著又去翻柜子,找了半天翻出林達帶過來的洗漱用具。 “十分鐘洗漱,二十分鐘聊聊天,可以么?” 賀譯的頭發散亂還有一簇翹著,他一邊說著一邊拿過睡衣,當著李易逍的面就開始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