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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風信子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他本來想哀嚎兩句表表可憐,只是房中氣氛太差了,他很快就調整好態度,上前恭敬行禮,“家主?!?/br> 潘洵從沙發上坐起,他頭還隱隱的痛,有根筋從額頭到腦后一直在跳。 “東西呢?” “已經找到了?!憋L信子從懷中將一沓破舊的紙張拿出,小心翼翼遞過去。 潘洵托著那些紙,房間里的大燈沒有開,沙發邊上有臺燈,只是昏黃燈光看不清楚,他蹙起眉頭。 紫羅蘭一直關注著,見狀馬上彎腰將燈光調亮。 潘洵側著身子,在臺燈下一張張翻看這些巴掌大小的紙張,統一的,上面全用鉛筆畫了個男人,只有簡單的輪廓,能夠看出畫紙的主人并不怎么擅長描摹。 雖只有人體輪廓,不過每一張畫紙中的主角體型很都相似,更甚至于......潘洵大拇指在人像上摩擦著,和馮玉說的一樣,這些畫中人的嘴角全都點了顆痣。 潘洵不知為何嘆出口氣,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愣了會神,想到什么又開始往下翻。 因為都是用鉛筆畫的,紙張的質量也不怎么好,越是下面的畫紙人物越模糊,最下面的幾張甚至都看不到痕跡了。 潘洵很復雜,眼中有高興,心中卻充斥著不清不楚的哀傷。 “應該很久了吧?!敝挥凶狭_蘭靠近看了,輕聲道:“可惜沒有標注時間?!?/br> 是啊,可惜沒有標注時間,不過潘洵剛才數了下有五十多張,所以......白淺眠是在什么時候什么情況下畫的呢,他畫的時候又在想些什么。 “盒子?!痹倏戳艘淮魏?,潘洵抬起頭。 其他花使都已經退到了角落,風信子急于表現,馬上將一旁桌子上的木盒子捧過來。 潘洵很珍惜的將畫紙全部撫平后放進去,蓋上盒子后還抱著發了會呆。 “家主?”風信子出聲請示。 “再等三天?!迸虽吹竭@些畫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都下去吧?!?/br> 他下令了,木棉等人只好退出去,潘洵等房間里只剩下自己后抱著盒子又倒了下去。 他得給白淺眠點時間緩沖,雖說他很想馬上就見到對方。 馮金不理解白淺眠最后那句話的意思,什么叫沒有選擇不會有結果......他不想思考的太復雜,如他之前跟白淺眠所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們都得多了解一些潘洵的真實情況。 從哪里開始了解呢,馮金為此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覺。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起身先離開了帳篷,他找了自己那幫狐朋狗友,在他們的幫助下找到馮玉住院的院長,又從醫院那邊得知了那位大商人的住所。 馮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讓酒店工作人員上去傳了幾句話,說自己是那天和潘洵呆在一起的男人,他想見見對方,沒成想那位大社長真就平易近人的親自下來迎接。 馮金從沒到過這種高檔酒店,坐上電梯的時候因為不習慣身子晃了下。 月島勇笑得萬分和藹,甚至抬手扶了把。 “多謝?!瘪T金心中打鼓,他今天換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來,可站在對方身邊時不知為何就覺得自己的衣服和褲子都短了點,一路到八樓,他忍不住拉扯了兩次衣擺。 “坐吧?!边M入房間后,月島勇坐到居中沙發上。 馮金快速打量眼酒店套房,忐忑不安的坐下,他想開口,兩次結巴后終于能說出句完整的話。 月島勇面上一直帶著笑容,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和輕視。 “是這樣的,”腹稿早就打好了,馮金盡量自然道:“我和淺眠,就是那天坐在潘洵邊上的,我們都是潘洵的哥們,就有些情況想來問問你,畢竟我們分開太多年了?!?/br> 馮金用很熟絡的語氣稱呼潘洵,甚至編造了兩件根本沒有存在過的事情用來拉近自己和潘洵間的關系。 他說的頭頭是道,漫不經心打探起潘洵的情況。 月島勇就像不知道,一問一答間很是配合,馮金在房中坐了半小時左右,最終心滿意足的起身離開。 月島勇本想下去送,被他攔下,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房中看著房門關上,他面上笑容還在,很快轉身打開里間的門。 “花使先生?!焙兔鎸︸T金的態度不一樣,月島勇彎著腰語氣相當恭敬,“您讓我說的,能夠說的那些信息我都告訴對方了?!?/br> 木棉從里間走出后先看了眼馮金之前坐的位置,對方已經離開了。 他微點頭。 月島勇笑容越發燦爛,精明道:“那......合同的事情?” “放心?!蹦久拚Z氣冷淡,也不看對方直接擦身而過。 馮金從酒店出來后長吐出口氣,一眾小弟忙跑上去問東問西,“老大老大,怎么樣了?” “你們老大出馬有辦不成的事嗎?”馮金拍胸膛,忍不住回身看了眼高樓,“還是先離開這里吧?!?/br> 他總感到心虛,他很清楚月島勇的友善并不因為自己,剛才呆著的那個金碧輝煌的世界也不屬于自己,他得馬上回去。 馮金打發走一眾小弟后騎著摩托先回棚戶區,等轉了兩圈找不到白淺眠,他一拍腦門又騎車去了白淺眠上班的地方。 以往他會躲避著點,這會顧不得,直接就到了店門口。 白淺眠看他急匆匆來,臉色一變后馬上去跟老板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