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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的一番話也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司文墨的耳朵里,他狠狠的瞪了導演助理一眼,松開抓著導演助理的衣領,把對方重重地摔倒地上再次回到了門前,憤怒地砸著面前的門板。 可是連消防斧都劈不開的門,自然不會被他的拳頭所打開。 他的雙手都已經鮮血淋漓,導演助理的血和他手上流的血混在一起,顯得很是猙獰可怖,讓想要上前阻攔的工作人員都有些望而卻步,怯怯開口:“導演,開鎖師傅馬上就來了,您別著急?!?/br> 導演助理卻是已經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咳嗽兩聲,整張臉已經腫的沒眼看,卻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忽然大笑起來:“晚了,一切都晚了?!?/br> 他胸口剛才挨了好幾拳,一說話牽動著傷口,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他原本在節目組的人緣不錯,平日里咳嗽幾聲都會有人送水送喉糖,可是現在看他瘋癲的樣子,誰都不敢接近,倒顯得他形單影只,更加狼狽不堪。 楊哥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他和司文墨已經徹底撕破了臉,沒有什么好顧及的,因此大聲說道:“你們怕我?哼,你們可是怕錯人了,畢竟咱們節目組里可是有——” “閉嘴!”司文墨捶門的動作一頓,粗暴地打斷道。 他一直將骨妖隱瞞的很好,因此節目組里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妖怪的存在。畢竟骨妖的身份特殊,他怕這些工作人員會因為妖怪的原因,分散了好不容易凝結起的團隊,更怕這些人會因為恐懼對妖怪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司文墨轉身,想要上前阻攔楊哥即將出口的話,可是卻晚了。 “咱們節目組里有妖怪!”楊哥大聲說道,雖然他又因此咳嗽了幾聲,可面上還是帶著扭曲又快意的笑容:“你們是不是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和妖怪共事?” 楊哥的話音落下,場面寂靜了一瞬,幾個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一眼,神色難掩驚愕,一瞬間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可是看此時司文墨陰沉的仿佛可以擰的出水的模樣,看樣子導演助理并不像在說謊。 “你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不就是因為命好撿了個妖怪?不過它也快沒了,畢竟它要是真的動手殺了人,天師是不會容下它的?!睏罡缦胍冻鲆粋€得意的笑容,可是笑意牽動了唇角的傷口,疼的他又忍不住抿緊了嘴唇:“而這個節目也要完了?!?/br> 他并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這幾年跟在司文墨身邊,他的身價也水漲船高,不少節目組都已經朝他拋來了橄欖枝,敵對的節目組更是明確說只要他來,就愿意給他導演的位置——這也是導演助理夢寐以求的夢想。 司文墨終于明白了導演助理的用意,對方想讓他身敗名裂,更想讓骨妖死。 “不可能,它不會做這種事情?!彼疚哪苯亓水數恼f道,他知道骨妖自出生起便沒有殺過人,雖然性格調皮但是個好妖怪。他直直的看著導演助理,一字一句開口道:“你在騙我?!?/br> 聽到司文墨的話,導演助理并沒有惱羞成怒、暴跳如雷,而是平靜地說道:“妖怪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只是激發了它的本性而已?!?/br> 要是司文墨還意識不到導演助理對骨妖做了什么,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他和天師打過不少交道,因此也多多少少知道殺了人的妖怪會是什么下場。 司文墨再次沖到房門前,他的雙眼通紅,瘋狂的拉拽著門把手,嘴里還喊著骨妖的名字:“小骨!小骨!” 導演助理這次并沒有阻攔,見剛才門一直打不開,他也意識到門肯定被那只妖怪動了手腳,因此就算開鎖師傅來了怕是也沒有任何用處。 房間內,意識到顧爭的不滿來自于哪里之后,明珀下意識地想松開手,只是沒有想到身邊的祁歸一卻已經快他一步,走到了顧爭面前。 在對上顧爭視線的那一刻,祁歸一瞬間明白此時的顧爭又像是面對怨氣時一樣,性格像是換了一個人。 “顧爭,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祁歸一小心翼翼地說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毫無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接近某種大型野獸。 當察覺到顧爭的視線從明珀身上轉到他身上時,祁歸一脊背發涼,總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像是被顧爭的目光一寸寸舔舐過一樣,而此時的顧爭顯然已經并不滿足于只用目光舔舐,而是躍躍欲試想要撲上來。 祁歸一的一只手還捂在后脖頸處,這讓顧爭很是不滿,瞇起眼睛看向祁歸一的手,像是要透過指縫看到他留下的痕跡。 顧爭并不明白,為什么祁歸一不愿意露出來那個痕跡,是因為不愿意讓人知道他是自己的嗎? 他的意識混混沌沌,此時更是模模糊糊記起剛才祁歸一似乎是把他推了出去,這段記憶一浮現在腦海里,顧爭的神色更加委屈,盯著祁歸一的視線也更加幽怨,好似在看一個拋夫的渣男。 祁歸一的余光緊張地看了一眼骨妖,對方的狀況顯然并不怎么好,已經很久都沒出聲,祁歸一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被掐暈了過去。 不過現在令祁歸一更加在意的是骨妖身上的皮,畢竟這個可是涉及到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祁歸一就像是面對叼著危險物品的狗勾,放柔了聲音朝顧爭招了招手:“顧爭,過來?!?/br> 明珀看了一眼門口,覺得自己應該馬上就跑,畢竟他怎么看怎么覺得此時祁歸一就像是在招呼自家的狗。他已經做好顧爭要是憤怒準備大開殺戒,他就先跑的準備,誰知顧爭竟然真的拎著骨妖朝著祁歸一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