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那我先帶歸一回道觀,你留下來處理后續事情?!逼钽y蒼朝祁知說道,祁知點了點頭,他們經常這樣分工,因此他并沒有什么異議。 “師兄,我也去?!鳖櫊幫蝗婚_口說道。 如果說之前聽到顧爭說“您”,祁知已經足夠驚訝,現在聽到顧爭稱呼他們為“師兄”,祁知就覺得分外驚訝。 顧爭叫他們師兄干什么?他們明明是祁歸一的師兄! 聽到顧爭叫“師兄”,任綏也很是驚訝,心道顧爭這人平日里看著冰冷,不通人情世故,沒想到竟然這么狡猾! 祁銀蒼卻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瞇起眼睛看向顧爭。就在顧爭以為他不會答應,思考著怎么才能偷偷跟上去時,卻聽祁銀蒼回答:“可以?!?/br> 顧爭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謝謝師兄?!?/br> “不用叫我師兄?!逼钽y蒼的話似乎若有所指,但是顧爭神色如常,仿佛并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 祁知走進屋子里,把小白提溜了出來:“你就是小歸一說的那只妖怪吧?小歸一讓我看一看你究竟是什么妖怪?!?/br> 小白被祁知抓住的一剎那便想掙扎呼救,在聽到對方的話之后,倒是明白眼前的男人就是祁知所說的師兄,立即安靜下來,乖乖被祁知拎了出去。 祁銀蒼看了一眼小白,眉頭微蹙,而后說道:“跟著我一起回去?!?/br> 小白并不想回去,他總覺得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但它只是一個柔弱無力的妖怪,聽到祁銀蒼的話之后,四只爪子便不由自主地邁開了步伐,跟在了祁銀蒼身后。 “這……”小白一驚,而后很快明白過來這應該是面前這個銀發男人的手段。 任綏也想跟著去,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一暗,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在了道觀。 只是他的視線落在顧爭的背影,眼底是一片冷意。 祁知留下來善后,處理道觀的事情。說是道觀,或許更應該說是那些被青傘吸干壽命后的人的墓碑。他們的生命力淪為青傘的養料,而尸骨則被他埋在這里,當做地基與磚瓦。 之前青傘沒死,還能壓著他們的怨氣,現在青傘死了,他們的怨氣肆意,而祁知要做的就是超度他們,了結他們的怨氣,以免怨氣威脅到其他人。 怨氣消散之后,這個道觀自然也不復存在。 這期間手機還有了信號,任綏聯系了導演。當然他聰明的略去了遇到妖怪這件事情,而是說大家碰到了瘴氣,所以暫時昏迷,讓導演帶著人過來。 另一邊,祁銀蒼帶著小白和顧爭往山上走去。 沒走一會兒,顧爭突然走上前說道:“師兄,離山頂還有一段路,我幫您抱歸一吧?!?/br> 聽到顧爭的話,小白一臉驚愕——這個銀發男人是顧爭的師兄?顧爭不是普通人嗎? 而且顧爭為什么要叫祁歸一為“歸一”???他們的關系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了? 小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太多,急需補一補課,只是現在這兩個人都沒心思理他,而昏迷著的祁歸一估計還沒有他知道的多。 更慘的是,因為祁銀蒼當時說的是“跟”字,所以小白只能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祁銀蒼的身后,不過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這四只爪子是自己動的。 祁銀蒼如何不懂顧爭的心思,斷然拒絕:“不用?!?/br> 顧爭也并沒有輕易放棄,因為考慮到對方是祁歸一的師兄,所以他并沒有直接伸手去搶,而是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等待著機會。 在上山的路上,顧爭原本模糊的記憶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懷念,而后轉頭看向祁銀蒼懷中的祁歸一,眼底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溫柔。 祁銀蒼把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心里轉過許多想法。 祁銀蒼和祁歸一所在的門派就在山頂,他們的師父收了九個徒弟,祁歸一是最小的,大部分成年后都下了山,分散在各地,就連他們的師父也在幾年前云游四海,現在駐守在山上的只有祁銀蒼、祁知還有另外一個師兄。 不過雁明山地點偏僻,知道的人也很少,也沒有幾個人愿意耗費力氣去登山,因此留在山上的幾個師兄算是過著半與世隔絕的生活。 門派的門雖然看起來有些破敗,但里面卻是另一番景象,有不少現代化的設備,讓原本計劃著給門派添些大件的顧爭只能遺憾熄滅了這個心思。 祁銀蒼仿佛看穿了顧爭的心思一般開口:“這些大件很多還是歸一出錢添的?!?/br> 聽到祁銀蒼的話,顧爭看向這些電器的眼神一變,明白它們充滿了非凡的意義。 小白環顧四周,發現沒有電視機之后不禁流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留守在門派里的另一個師兄叫祁思秦,聽到聲音便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帶著個眼鏡,長相普通,還穿著格子衫,唯一亮眼的大概只有他的發際線了。 他下山后曾當過程序員,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回到了山上。 “小師弟回來了?”祁思秦也注意到了祁歸一的傷口,在意識到對方無恙之后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到顧爭,神色流露出幾分錯愕:“這位是……” 畢竟這位實在和門派格格不入,倒像是之前同事們手機屏保的哪個明星。 “師兄好?!鳖櫊幈虮蛴卸Y的行禮。 祁思秦倉皇的擺了擺手,疑惑地看向祁銀蒼,而后問道:“師父又收了新的師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