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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綏原本想趁著青傘與祁歸一對話分神時,跑到顧爭身邊拿出桃木劍吊墜,然而聽到青傘的話之后,他的腳步頓住了,猛地看向祁歸一:“什么右眼?” 因為疼痛的原因,祁歸一已經說不出話來,就連站著都耗費了很大力氣,他努力消化著青傘話語中的意思。 很顯然青傘看出了自己的壽命在不停變化,但并不知道功德值可以增加壽命的事情,所以把他生命力的增加歸咎于了自己的右眼。 不過青傘能夠輕易看穿自己右眼的秘密,還是讓祁歸一有些錯愕,看來當時青傘和顧爭所說的話并非全是謊言。 青傘歪了歪頭,但用他沒有無關的臉來做這個動作,沒有俏皮感,只有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 即使從對方的臉上看不到眼睛的存在,祁歸一也能感覺到青傘在一直看著自己。 見祁歸一沒有回答,青傘笑著說道:“算了,那就把你的右眼挖下來,親自試一試?!?/br> 聽到青傘的話,祁歸一也笑了起來,挑釁地看向青傘,強撐著說道:“那你也得有地方能安才行?!?/br> 他的話音剛落,青傘投向他的視線驟然變得陰沉,就像是毒蛇在盯著自己勢在必得的獵物:“我要活活挖下你的眼睛,慢慢研究?!?/br> 對于青傘的威脅,祁歸一神色未變——說的好像之前青傘準備挖他眼睛時會打麻藥一樣。 他扭頭看向任綏,飛快的說道:“幫我攔著他?!?/br> 站在一旁的任綏一愣,饒是他一時間也反映不過來:“什么?” 他看著明顯被激怒的青傘,此時也不顧上深究祁歸一右眼的秘密,而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他還以為祁歸一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所以才敢氣青傘,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把爛攤子丟給了自己! 那一刻,任綏是真的想把祁歸一丟出去,想到就算把祁歸一推給青傘也只會給自己增加困難,他才堪堪作罷。 祁歸一倒并不怕任綏不幫自己,畢竟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看到自己被電焦的手恢復好之后,青傘并沒有給任綏和祁歸一太多時間,直接提傘迎了上去。 “我有辦法?!笨慈谓椷€站在原地,祁歸一繼續開口說道。 任綏這才轉身,張開手露出了掌心里的桃木劍吊墜。 也不知什么時候,他竟然把桃木劍吊墜從顧爭那里拿了過來。 祁歸一看到任綏拿著桃木劍吊墜,反倒松了一口氣——現在桃木劍吊墜雖然對青傘沒有多大用處,但任綏拿著他還是可以抵擋青傘一陣。 青傘轉動傘柄,這次襲向任綏的不再是風刃,而是被抽出的傘骨。與此同時,他也不斷與任綏拉近著距離,好更快的吸收對方生命力。 面對青傘凜冽的攻勢,任綏才知道原來之前的青傘對他們只是戲弄獵物的散漫態度,所以才沒近身,現在他被祁歸一的態度激怒,因此不再留手,只想快點兒抓到對方狠狠折磨。 至于小白,青傘已經察覺到對方和自己是同類,只是現在力量微弱,不足為懼,現在他唯一要解決的就是任綏這個障礙。 任綏之前也是因為身上只有符紙才落于下風,現在有了桃木劍吊墜在手,倒是能與青傘暫時制衡。 只是青傘與他的距離很近,也在吸收著他的生命力,饒是任綏的臉色也漸漸蒼白起來,而與他相反的則是青傘。 青傘的力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削弱,反而越來越強,就連被桃木劍刺傷的傷口都在緩慢恢復。 而祁歸一此時也走到了顧爭面前,看著緊閉著雙眼的顧爭,他的心里正在瘋狂糾結——只靠碰手指之類的功德點數實在太低,但那一吻換來的功德點數可就多太多了。 小白跟在祁歸一身邊,連聲催促:“快點兒,也不知道任綏能支撐多久!” 隨著功德點數越來越少,即將趨近于零時,祁歸一也不再猶豫,顫巍巍的湊上前,再度吻上了顧爭的唇。 與顧爭冰冷的性格不同,他的唇瓣是溫熱的,祁歸一覺得自己的身上隨著這一吻也沾染上了顧爭清冽的雪松味。 說實話,與顧爭接吻時,祁歸一的心底倒是沒有厭惡感,除了初吻被奪的難過,更多的是怕對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做什么的擔憂和愧疚。 看到功德表上的數值增加之后,他才松開了顧爭的唇瓣。 想到以顧爭受歡迎的程度,初吻肯定早就不在了,祁歸一的愧疚心又消減了幾分。 “臨死前給自己的情人最后一吻?”青傘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祁歸一扭頭看去,發現青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 任綏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桃木劍吊墜也掉在了手邊,顯然已經到了極點。 祁歸一轉過身的剎那,右眼已經變成了金色,那金色的瞳仁流光溢彩,像是漂亮的金色河流,里面倒影著青傘的身影。 “眼睛竟然已經變成了金色?那正好,倒省的我還在想怎么才能逼出來?!鼻鄠憷渎曊f道,很明顯還記恨著祁歸一之前諷刺自己。 “我們不是情人關系?!笔玛P自己和顧爭的清白,祁歸一當然要解釋。 然而青傘并不相信祁歸一的話:“不用狡辯,我對這方面還是很寬容的?!?/br> 祁歸一:“……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寬容了?!?/br> “反正他在找你?!鼻鄠阒噶酥割櫊?,繼續說道:“所以放心,你死之后,我會把他送下去陪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