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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師原本攥在手中的牌子也掉落在地,壓根不像祁歸一所想的那樣是主動扔的。不過老天師即使面對這種情況,也努力維持著表面的淡然。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后,原本還笑的風輕云淡地神色驟然一僵,眼底乍然流露出躍躍欲試的期待:“你在哪里見過他?” 他像是很快反應過來一般,瞇起眼睛:“以你們的能力,自然不可能戰勝兩個妖怪,也就是說……當時他在?” 他只能命令妖怪去辦事情,卻不能通過對方看到當時發生了什么?,F在那兩只妖怪已死,因此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推測。 他也好奇過究竟是誰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只是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偶像。 一想到自己已經和偶像交過手,徒弟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老天師的掌心已經捏了一把冷汗,與此同時還有種微妙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欣慰,畢竟自己徒弟猜的和他所想的分毫不差。 老天師認為那個曾經天賦卓絕的少年大佬,就是那天出現的姓江的青年。他唯一的證據就是那個報警的女天師身上貼著的符紙,上面那筆跡與老天師曾經見過的少年大佬的筆跡一模一樣。 不過這也只是老天師的推測,畢竟萬一是那位姓江的小青年從哪里買的呢? “他現在在哪里?”隨著徒弟這句話,老天師感覺到身上原本禁錮著他的力道也松了松,像是一種隱形的示好。 但只有老天師知道自家徒弟是個白皮黑心的芝麻湯圓,只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就會毫不猶豫的干掉他。 更何況老天師也確實不知道那個姓江的青年在哪兒,連顧爭都找不到,更別說他了。 不過老天師也知道自己實話實說不知道,徒弟也肯定不信,只能高深莫測一笑:“你猜?” 徒弟半晌沒說話,只是一抬手,老天師就感覺到身上像是壓了千斤擔子一般,渾身的骨骼都要被碾碎了。即使知道這可能是徒弟的幻術,但是老天師依然在心里一邊吐血一邊罵他不講師德。 另一邊,祁歸一還在墻邊沉思。 聽到老天師與那位徒弟之間的談話,祁歸一才知道原來在場的還有一個厲害人物,只是沒想到隱藏的這么深,他當時都沒有察覺出來。 祁歸一仔細回想,奈何他對有些人的印象不深,想破腦袋都實在是不知道那個厲害的人物究竟是哪一個,最終遺憾放棄,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一墻之隔后的對話。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勸我了?!蓖降艿穆曇粼俅雾懫?,那頭老天師顯然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只發了一個音節就被打斷:“你我師徒一場,所以這次我放過你。但是之后如果你再阻攔我……” 隨著徒弟的話音落下,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像是誰摔在了地上,緊接著響起了老天師劇烈的咳嗽聲。 “我不會再放過你?!蓖降懿痪o不慢地把話補全。 老天師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回……回頭是岸啊……” 徒弟沒接話,回應老天師的是門被打開的聲音,像是無聲地拒絕。 老天師似乎重重嘆了一口氣,而后腳步聲漸漸遠去。 祁歸一等了一會兒,那頭都沒再傳出什么聲響,才把符紙從墻上撕了下來,揣進兜里。 他故意等了一會兒,確定對面的人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之后,才往出走。 只是祁歸一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恰好聽到隔壁那個休息室也傳來踏出門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年輕人長著一張俊美陽光的臉龐,輪廓分明,亞麻色的碎發有些凌亂,看到祁歸一后一愣,而后唇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前輩好?!?/br> 他的個子很高,祁歸一得抬頭看他,但是因為氣質溫暖似太陽的原因,并不會給人帶來像是顧爭一樣沉沉地壓迫感。 只是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看到他的笑意并未達眼底。 祁歸一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也虛偽客套的一笑:“你好?!?/br> 正在這時,年輕人身后響起了一道男聲:“任綏,都要開拍了,你怎么還在這里?” 祁歸一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來人是那個帶老天師走進來的高個男人,也是任綏的經紀人。 任綏立即朝祁歸一歉意的道了句:“前輩,我先去拍攝了?!?/br> 祁歸一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任綏朝著經紀人的方向走去。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祁歸一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任綏這個人祁歸一有些印象,是他曾經參加過的那個選秀節目打造的二代男團中的一個人,所以才會尊稱祁歸一這個一代男團的人為“前輩”。 祁歸一往休息室里瞥了一眼,里面已經空空蕩蕩,也就是說任綏就是老天師的那個徒弟,也是支使那兩個妖怪想殺掉韓澤雨的幕后黑手。 祁歸一回想了一下任綏和自己搭話時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滿滿的活力,與和老天師說話時低沉沙啞的嗓音判若兩人,這也說明了任綏是個很能偽裝的人。 年紀輕輕的小伙子,竟然還有兩副面孔。 祁歸一打開手機查了一下,發現任綏出道后不久就被韓澤雨敵對的娛樂公司簽下,在唱歌方面蠻有天賦,近日有一張專輯發行,公司為他造勢,還要送這張專輯去沖擊獎項,而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也要參加這個獎項爭奪的韓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