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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白能夠告訴他具體位置,那么汪汪隊立大功! 沒想到小白聽到祁歸一的話語,歪了歪腦袋,竟然疑惑地問道:“什么妖怪?我說的是顧爭?!?/br> 祁歸一:“……告辭?!?/br> 他收回夸小白鼻子靈敏的那句話。 人同狗講的交流破裂,祁歸一叮囑小白藏好,得到對方的保證之后,轉身走出廁所。 按理說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在錄音棚里,因此祁歸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沒想到一拐彎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抽煙的顧爭,精致的喉結隨著他吐出煙圈的動作而上下滾動。 祁歸一的身體先于意識,往后一轉,決定暫時撤退回廁所。 “等等?!鄙砗笸蝗豁懫鹆祟櫊幍穆曇?,惹得祁歸一身體猛的一顫。 糟糕,難不成顧爭認出了他?! 祁歸一:大意了,沒有閃。 思索了幾秒后,祁歸一意識到要是現在自己拔腿狂奔無異于自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口罩遮住了他視死如歸的神色。 顧爭朝著祁歸一走來,他不知何時摘掉了墨鏡,夾在了自己的衣領,修長的指尖夾著香煙,煙霧繚繞后是那張清冷俊美的面容,狹長的眼眸緊緊盯著祁歸一,像是看著自己的獵物。 說實話,看到顧爭抽煙,祁歸一的心里很是驚訝,要不是親眼所見,祈歸一很難把顧爭和抽煙聯系在一起。 顧爭越走越近,他比祈歸一個子高,隨著他的走近,祁歸一只覺得一片陰影落在了他面前。 與此同時,祁歸一還聞到了顧爭身上的味道。他的身上帶著雪松的清冽,應該是香水,蓋住了原本嗆人的煙味。 祁歸一問到這個味道,第一反應是想著是不是該給小白掛個耳鼻喉科,還是小白所屬的妖怪種類白長了狗樣,鼻子卻不怎么樣,他覺得顧爭身上的雪松味挺好聞的。 只是顧爭身上的侵略性太強,使得他充滿了壓迫感。 顧爭用指尖捻滅香煙,低頭看著祈歸一,好看的眉頭蹙起:“你是誰?” 祈歸一這才意識到,合著是顧爭剛才并沒有看到他,現在看到他從廁所里出來,就把他當成了可疑人員。 想通之后,祈歸一原本緊繃的心瞬間松懈了一半,他低下頭,壓低了嗓音回答:“我是韓先生請來的天師?!?/br> 祈歸一戴著帽子,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令顧爭無法看到他此時的神色。 聽到祁歸一的回答,顧爭緊蹙的眉頭并沒有松開的跡象:“那你怎么在這里?” 祈歸一:“我…我上個廁所,我這就去?!?/br> 祁歸一自認為自己后半句的暗示足夠明顯,沒想到顧爭卻像是沒有聽懂一樣,仍然攔在他面前。 祁歸一的回答無懈可擊,顧爭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祁歸一:??? 顧爭看到祁歸一不說話,神色冷了下來:“或許會給你介紹生意?!?/br> 祁歸一懂了,這個時候必須要報個假名。 可是現場遍一個名字對起名廢來說不亞于學渣考第一,他的眼神瞥到了顧爭身后的橫幅,上面貝多芬和巴赫的落款給了他靈感:“我叫——江貝赫?!?/br> 顧爭瞥了祁歸一一眼,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 告訴顧爭假名之后,祁歸一的心底反到生出了底氣。 現在站在這里的是江貝赫,關他祁歸一什么事情? 當然,他還是沒敢直視顧爭的眼睛。 祈歸一原本以為顧爭問完之后就會讓他走,卻沒有想到顧爭忽然開口說道:“你可以摘下口罩,讓我看一下你的臉嗎?” 當然不行!顧爭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祁歸一的心頓時蹦到了嗓子眼,他低著頭,提了提自己的口罩,隨口扯謊道:“我的臉燒傷了,很難看……” 顧爭這么問也只是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聽到祁歸一這么說,他當然不可能再堅持讓對方摘下口罩,而是不抱希望的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成為天師的?” 祁歸一愣了幾秒,不明白顧爭怎么突然查起了戶口,不自在地說道:“沒幾年……” 確實,聽對方的聲音,雖然努力裝著低沉,可是卻還帶著青年的幾分青澀。 這讓顧爭更加失望,看樣子眼前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心尖上的那個人救他時也不過十歲左右,他還記得對方說自己早早就當了天師。因為當時情況緊張,顧爭沒能問到對方的名字,只能在心里稱呼對方為“小天師?!?/br> “你去吧?!鳖櫊幧ひ舻?,側身讓開一條路。 祁歸一如蒙大赦,強忍著撒腿就跑的沖動轉身,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離開。 看著祁歸一離開的背影,顧爭忽然間更想抽煙了。他并不是第一次經歷失望,自從小時候被小天師救過之后,顧爭就在尋找對方。 可是他的父母卻因為顧爭年紀小的原因,把顧爭所講述的經歷當作是小孩子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只有顧爭知道那不是夢,時至今日,他仍然記得小天師握著自己時掌心灼熱的溫度。 顧爭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巨龍,牢牢守著有關小天師的回憶,不許旁人窺得半分。即使是他的父母,他的獨占欲后來也讓他后悔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