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沮授、田豐帶著張遼、高順離開以后,劉欣并沒有急著回到后院,他就在書房里匆匆吃了點東西,便拿起這段時間的報表翻看起來, 經過這些北伐,他才明白自己原以為充足的錢糧,如果用在全國戰場上,那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這一次,單單救濟洛陽三十萬百姓,就將他攜帶北上的糧食幾乎消耗殆盡,而將來戰亂頻繁,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需要靠官府的接濟才能生存下去,自己爭奪天下,難免要攻城拔寨,這些地盤打下來以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好當地的百姓,這關系到人心的向背,要做好這一切,就離不開錢糧, 現在的荊州,商稅已經占了相當大的一部分,戰亂一起,商業必定會受到影響,即使到時候農業仍然能夠持續豐收的話,也可以預見到,稅收將會出現較大下降,而且,荊州是劉欣的根基之地,如果為了打仗和接濟其他地方的百姓,導致荊州百姓生活質量出現下降,就會失去荊州的人心,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無論如何,荊州的稅收還是應該主要用在荊州的發展上面, 在出兵洛陽的時候,劉欣絕對想不到自己也會有為錢發愁的一天,他不禁羨慕起董卓來,這家伙可以不顧道義,不僅搶光了洛陽富戶的財物,甚至連帝后的陵寢都敢挖,現在一定富得冒油吧,還有曹cao,好像也是通過掘人墳墓,挖了許多寶貝來補充自己的軍費, 這時,馬蕓走了進來,說道:“老公,你回來這么久了,也不去看看姐妹們和孩子,還在這里想什么,” 劉欣的思緒還沉浸在錢糧的問題上,并沒有發現馬蕓進來,聽到有人說話,隨口應道:“我在想盜墓,” 馬蕓一愣,隨之失聲驚叫道:“盜墓,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劉欣被叫聲驚醒,這才發現馬蕓一臉驚愕地站在旁邊,想起自己剛才幾乎是無意識地說出的話,也不禁笑了起來,說道:“不是我要去盜墓,我是在想董卓、曹cao都是靠盜墓發得財,那我該通過什么方法去籌措軍費,” 馬蕓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你呀,說話沒頭沒腦的,嚇我一跳,怎么一回來就想起軍費來了,是不是府庫吃緊,前幾天我才查過,錢糧應該還很充足啊,” 劉欣搖搖頭,說道:“那到不是,只是這次去洛陽,我才發現打仗真是一件很費錢的事,賑濟百姓,撫恤將士,還有軍需糧草器械的消耗,哪一樣都要不少錢啊,” 馬蕓想了想,說道:“錢確實很重要,可以通過開源節流來想辦法,但是絕對不能增加百姓的負擔,” 劉欣頷首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糧食倒好辦,荊州土地肥沃,再加上各地水利設施和培育的良種,收成肯定會逐年增加,但是,錢就不好辦了,天下眼看就要大亂,商業受到的影響首當其沖,我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來彌補商稅的損失,” 馬蕓倒是信心十足,說道:“其實也不用這么悲觀,商人逐利,不管多危險,生意總會有人去做,再說了,反正你現在已經不承認劉協這個皇帝了,為什么不自己發行貨幣,” “發行貨幣,私鑄銅錢,”劉欣嚇了一跳,馬蕓的這個想法真是太大膽了, 馬蕓卻滿不在乎地說道:“當然不是鑄銅錢了,我想的是發行紙幣,,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很久了,現在紙也有了,印刷也不成問題,還不用擔心會有人造出假幣,只要設法改變人們的觀念,就完全可行,” 劉欣更加吃驚了,發行紙幣的這個想法也太超前了吧,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你等等,讓我好好想想,” 馬蕓沒好氣地說道:“行了,以后有的是時間考慮,從今天起,沒有特殊情況,不許在家里處理公事,有空也要多陪陪家人和孩子們,” “對啊,我急著趕回來,就是想你們了,怎么一進這書房就全忘了呢,”劉欣一拍腦袋,如夢初醒,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星空,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吧,孩子們是不是都睡了,” 馬蕓嗔怪道:“孩子們當然都睡了,可姐妹們還都等著呢,” 來到后院,卞玉、蔡琰、朱倩果然都沒有去休息,就連蔡玨、貂嬋也坐在那里與她們拉著家常,劉欣毫不客氣地依次給她們來個熊抱,當然了,蔡玨和貂嬋這兩個他是不會去抱的, 蔡玨在州牧府一住就是三年多,已經從一個懵懂的小女孩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州牧府里沒有那么多封建禮教,寬松的環境更是令她渾身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對于如何安排蔡玨,最令劉欣頭疼,他曾經想過認她做個干meimei,然后找個好人家將她嫁出去,但蔡琰和她提過兩次,她的頭都搖得像個撥浪鼓,就是不答應,現在她已經到了逆反期,劉欣更不敢隨便提這茬了,可是,她一直呆在州牧府也不是個事,要是在外面,十七歲的大姑娘早就生兒育女了, 至于貂嬋,不但美得驚心動魄,而且只要劉欣點點頭,她就會主動投懷送抱,雖然她的年紀還沒有蔡玨大,但是大概由于從小所處的環境和教育不同,看上去要比蔡玨成熟多了,劉欣也沒有將她當作孩子看待,劉欣作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面對貂嬋這樣的尤物,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是,自從知道王允認她做了義女以后,劉欣就始終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他可不敢拿自己一家大小的性命開玩笑, 相對于還有些矜持的蔡玨,貂嬋要大方得多,她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方面的培訓,見到劉欣和卞玉她們親熱,也絲毫不覺得臉紅,等他們擁抱完了,貂嬋便徑直走到劉欣面前,盈盈一拜,脆生生地說道:“老爺萬福,不知道老爺在洛陽可曾聽到我義父的消息,” 貂嬋很聰明,她知道夫人們都是跟前,不是她賣弄風情的時候,只是她天生妖嬈,走路、行禮、說話雖然都沒有絲毫做作,卻也讓劉欣心神為之一蕩, 劉欣慌忙干咳一聲,掩飾住神情,說道:“王大人隨董卓遷往長安去了,而且我還聽說他已經高升司徒,位列三公了,” 貂嬋突然眼圈一紅,落下淚來,凄婉地說道:“聽說董卓殘暴好殺,我義父為人剛直,在他身邊恐怕兇多吉少,” 馬蕓雖然也對貂嬋心存警惕,但現在見她哭泣起來,自然而然,不似作偽的模樣,心中有了一絲不忍,上前安慰道:“貂嬋meimei,你不要哭了,王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兇化吉,你放心吧,老爺會經常派人打探的,一有你義父的消息就會告訴你,” 貂嬋抽泣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陣竊喜,一直以來,馬蕓都稱呼她貂嬋姑娘,還從來沒有叫過她貂嬋meimei,顯然自己的幾滴眼淚打動了馬蕓, 相對于劉欣的冷淡,馬蕓的一番安慰讓貂嬋找到了進攻的方向,因為她已經找到了馬蕓的弱點,那就是她的心太軟,貂嬋雖然還是個處子,卻經常躲在屏風后面聽王允的客人們交談,知道大戶人家妻妾之間爭風吃醋是家常便飯,就連王允家里那些被他睡過的歌伎舞姬之間,也經常為了爭寵而明爭暗斗,本來,貂嬋也知道自己有一天終究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卻意外地被送到了襄陽,卞玉她們各忙各的事情,卻不肯指導貂嬋,在貂嬋看來,那就是為了防止她來爭寵,那幾個尚且如此,作為大婦的馬蕓更應該對她嚴防死守了,誰知道她竟然會主動來安慰自己,貂嬋感覺自己抓住了突破點,她要利用馬蕓的心軟,來博取她的好感,從而找到更多接近劉欣的機會, 劉欣、馬蕓當然看不透貂嬋心里想得是什么,卞玉她們非常知趣地起身告辭,今天是屬于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小別勝新婚,兩個人免不了要那個一下, 一番**之后,劉欣輕撫著蜷縮在他懷里的馬蕓,問道:“貂嬋最近有沒有什么舉動,” 第199章必有所用 馬蕓本來還沉浸在幸福當中,突然聽劉欣問起貂嬋,不由使起了小性子,一張粉臉氣得通紅,啪的一聲將劉欣的手打掉,說道:“你是不是剛才那個的時候也一直想著她,要是想就直接娶了她好了,別不好意思說,我想她也是肯的,” 劉欣不覺好笑,這女人吃起醋來還真是不可理喻,于是厚著臉皮,再次伸手摟住她,說道:“剛才那個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你好好給我講講,” 馬蕓掙了兩下沒掙開,氣呼呼地嘟囔道:“流氓,” 劉欣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是啊,牛確實忙,農民耕地全指著它呢,要是在我們原先那個時代,牛就不忙了,都用上拖拉機了,” 馬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嗔道:“貧嘴,” 劉欣知道她的氣至少已經消了一半,這才繼續說道:“蕓兒,我是和你說正經的,貂嬋在家里,我總擔心這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爆了,你說蔡琰真是的,沒事把她弄回來做什么,” 馬蕓想了想,說道:“其實對貂嬋,你也不用過分擔心,她現在足不出戶,就連身邊的丫鬟也是我派過去的,與外界幾乎失去了聯系,而且我也了解過了,她除了會唱歌跳舞,還識得幾個字外,其它就沒什么特長了,行刺應該還不至于,倒是我前些天抓了一個人回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劉欣奇怪道:“抓人,你抓了什么人,” 馬蕓緩緩地說出兩個字:“于吉,” 劉欣大吃一驚:“于吉,真有這個人,他可是神仙啊,你怎么把他抓回來了,” 馬蕓不屑地說道:“什么神仙,分明就是個神棍,不過,他好像有比較高明的脫逃術,用繩子是捆不住的,現在被我銬在大牢里,對了,他好像還會預測天氣,” “預測天氣,”劉欣更加驚訝了,連忙說道,“這可是了不起的本事,很有用,先不要殺他,” 這回輪到馬蕓吃驚了,說道:“誰說我要殺他了,他的罪也不算重,頂多送去強制勞動好了,只是你不回來,那銬子我又打不開,所以只能將他一直關在大牢里,還有,我已經跟阿丑她娘提過了,想和他們結個兒女親家,這事你不許反對,” 劉欣不由目瞪口呆:“你真打算把阿丑弄回家,那誰和諸葛亮一起研究木牛流馬,再說了,諸葛亮也是一個大才子,怎么能去搶他的老婆呢,” 馬蕓不理他,自顧自地說道:“我不管,只要黃承彥答應了,這事就算定下來了,要是舍不得諸葛亮,你不還有幾個女兒嗎,招他做個女婿好了,對了,你可不許從中作梗啊,” 劉欣無奈地搖搖頭,這個馬蕓太瘋狂,兒子才多大,就給他張羅起婚事來了,他哪里知道,馬蕓為這事可不是考慮一天兩天了,馬蕓已經將劉裕當作未來的太子了,她要給兒子選一個聰明的老婆,將來才會有比較好的基因傳給后代,可不能學晉武帝,生了個傻兒子繼任皇位,馬蕓沒有想到,因為她,后來的大漢王朝多了一條規矩,皇子選妃,不僅要看品貌,還要考究女子的才學,從此徹底顛覆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女子讀書一時間蔚然成風, 第二天一早,劉欣便匆匆趕到了大牢,還沒走到牢房門口,便傳來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劉欣捏著鼻子,看了眼一旁的獄卒,問道:“怎么這么臭,” 獄卒沒想到州牧大人會親自來這里提審一個神棍,雖然也覺得氣味很難聞,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得低著頭說道:“他的雙手被夫人的法寶綁在背后,便溺只好都全拉在身上,所以難聞了些,” 劉欣剛想要發作,被臭氣一熏,趕緊忍住,揮了揮手,說道:“把他衣服剝光了,用水沖洗干凈,帶到外面來,” 獄卒們很是捏了一把汗,擔心他會大發雷霆,這下子如蒙大赦,一個個屁顛屁顛地忙碌起來,拎水的拎水,剝衣服的剝衣服,其實于吉的褲子還好剝,他雙手反銬著,衣服就脫不下來了,獄卒們可不管這些,直接給他撕得稀爛, 劉欣也知道,這樣對待于吉是不人道的,但是,在這個時代,不可能去和獄卒們講什么人權,因為在他們眼里,除了上官特別交待需要好生照顧的以外,其他犯人根本就不是人, 一會兒功夫,于吉被推進了外面的審訊室,他渾身濕漉漉的,赤條條一絲不掛,雙手還被反銬著,腳上拖著鐵鐐,走起路來丁當作響,模樣十分狼狽,哪里還有半分仙風道骨, 劉欣走到他的身后,強忍著他身上難聞的氣味,“啪”的一聲,幫他打開手銬,這付手銬他是要帶走的,看來需要用飛來香好好熏一熏才行, 于吉雙手得了解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大人饒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干這些坑蒙拐騙的事了,再犯,天打雷劈,” 這些天他在大牢里可著實吃夠了苦頭,雙手不能動彈,那些獄卒又不可能像侍候大爺一樣對他,他不僅只能朝身上便溺,就連吃飯喝水,也只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用嘴去啃,用舌頭去舔,現在,劉欣幫他打開手銬,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爹娘, 劉欣抬抬手,示意他起來,說道:“于吉,一會放了你,你可要老實點,如果再玩什么花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于吉剛剛爬起來,慌忙又跪了下去,連磕了三個響頭,說道:“不敢,不敢,小民再也不敢了,” 劉欣轉身吩咐獄卒:“把他的腳鐐打開,帶他去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再送到州牧府來,我有話要問他,” 獄卒連聲應諾, 出了大牢,劉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舒服一些,好像這幾天在大牢里受罪的不是于吉,而是他劉欣, 過了好半天,于吉才來到州牧府的偏廳,他現在換了一身青色長衫,好像還熏了香,只是還面帶菜色,顯然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劉欣把玩著剛剛洗干凈的手銬,嘴里念叨著:“于吉,于神仙,于神棍,有意思,” 于吉看到那付手銬就雙腿打顫,趕緊作揖道:“大人明鑒啊,小民再也不敢自稱什么神仙了,” 劉欣“哦”了一聲,說道:“于吉,你不是神仙了,那左慈啦,” 于吉本就難看的臉色“刷”的一下全白,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您連這些都知道了,左慈確實是小民在北方的化名,自然也不是神仙了,” 劉欣心中大感意外,要不是于吉膽戰心驚之余自己招供出來,劉欣就是打破頭也不會想到,原來于吉和左慈是一個人,不過,他臉上神色不變,繼續說道:“于吉,你現在是想在大牢里長住,還是想我給你換個地方,” 于吉雙手搖個不停,連聲說道:“求大人饒了小民吧,牢房小民這輩子也不想去了,不知道大人想把小民換到哪里,” 劉欣抬起頭,四周看了看,說道:“要換嗎,自然是換個大房子,前面有院子,后面有花園,于吉,不知道你成家沒有,如果你成家了,可以帶著妻兒老小一起住進去,如果沒有成家,我可以送你幾個丫鬟奴仆,讓你也享受享受做老爺的福,” 于吉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好事,干他這一行的,察言觀色那是基本功,于吉悄悄抬頭看了看劉欣,卻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不由更生敬畏,不敢有絲毫隱瞞,畢恭畢敬地答道:“小民四海飄泊,就是偶爾騙幾個小錢,也都買酒喝了,哪里娶得起媳婦,只是小民還有四個徒弟,也被關在大牢里,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放了他們,” 劉欣輕輕拍了拍椅子的把手,說道:“放了他們沒問題,你們師徒可以住在一起,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你們要為我做事,” 于吉一愣,說道:“小民除了裝神弄鬼,沒有其他本事了,不知道能幫大人做什么事,” 劉欣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色說道:“天生萬物,必有所用,你那也不能叫做裝神弄鬼,正確的稱呼應該叫做魔術,或者叫做幻術,襄陽城里客商南來北往,熱鬧非凡,我打算開一間幻術館,就由你負責,每天當眾表演,娛樂百姓,也可以廣收徒弟,所得收益全歸你們師徒所有,即使沒有收益,我也保你們吃穿不愁,你覺得怎么樣,” 于吉神色一呆,說道:“沒想到大人會這樣看待小民這一行,其實小民做這一行也是十分危險的,不說被官府查到,就算被百姓發現破綻,也往往會被打個半死,能夠光明正大地開館授徒,小民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劉欣面色嚴肅起來,說道:“不過有一條,你們師徒如果再有人拿這套把戲出去騙人的話,我絕不輕饒,另外,聽說你還有看云識天氣的能耐,” 于吉感覺自己從外到內都被他看透了,什么都瞞不了他,對他的問話哪敢有半點遲疑,趕緊唯唯應道:“那只是小民祖輩傳下來的一點經驗,也不是每次都能應驗,” 劉欣知道于吉所說的經驗,肯定是一些諺語之類,于是點點頭,說道:“行了,你回去以后,把知道的都寫下來,不得有所隱瞞,” 于吉剛剛被帶出去,就有親衛匆匆進來報告:“啟稟主公,甘寧甘將軍來了,” 第200章外科手術 荊州軍的主力還沒有回到襄陽,現在的長沙也是由甘寧的水軍鎮守的,劉欣對水軍在守城方面的戰斗力自然是不大放心的,他知道孫堅已經在他前面離開了洛陽,難道他對長沙有所企圖, 劉欣不由心頭一斂,趕緊說道:“快請,” 沒等甘寧進來,劉欣就知道自己想得不對,如果孫堅進攻長沙,甘寧絕對不敢擅離職守,頂多派流星快馬回來報信就是了, 甘寧走進偏廳,臉上果然沒有絲毫憂色,他朝著劉欣拱手施禮道:“啟稟主公,末將把孫堅的家小帶來了,” 劉欣大吃一驚,說道:“我只讓你盯住豫章,以防萬一,你怎么就去攻打豫章,把他們抓來了,這不是逼著我和孫堅翻臉嗎,” 甘寧愣了一下,神色尷尬地說道:“回主公,他們不是我抓來的,是我救下來的,” 劉欣更是吃驚,說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說給我聽聽,” 甘寧欠身說道:“末將奉主公之命,緊盯著豫章的一舉一動,有細作報告,吳郡有一山賊嚴白虎,先占了會稽,現又探知孫堅大軍北上,豫章空虛,有攻打豫章的跡象,末將擔心豫章有失,孫堅家小會落入來白虎手中,便欲先下手為強,搶前一步攻下豫章,” 劉欣打斷他的話,說道:“那還不是你把他們抓回來了,怎么說是救回來的,” 甘寧不好意思地說道:“末將率軍行到半道,正碰上前方廝殺,末將一時興奮,便沖了過去,恰巧救下孫堅一家老小,末將便把他們都帶回長沙,其中有一少年,是孫堅的長子,叫做孫策,勇武過人,以一人之力阻擋近千追兵,終于寡不敵眾,身上多處受傷,末將把他救下,連夜趕路,已經送到了張先生那里,孫堅的其余家小現在府門外,等候主公安置,” 劉欣深思了片刻,說道:“甘寧,你去找下沮先生,讓他先安排一下,你馬上趕回長沙,以防有失,我去張先生那里看看孫策的傷勢如何,” 醫學院中新設了一間診室,由華佗坐診,外面掛了個牌子,牌子上寫著“外科”兩個字,而張機的診室外面也換了個牌子,寫著“內科”兩個字,外科診室是個套間,華佗正在里間忙碌著,由于他還沒有開始收徒弟,張機、張清師徒倆都在給他打著下手, 劉欣連馬蕓也沒有通知一聲,便匆匆趕往醫學院,他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歷史已經改變,也不知道孫堅能活多久,但是孫策這個人脾氣暴躁,如果孫堅死后,由他接手的話,肯定要比孫權更容易對付, 他一頭想,一頭往院內走去,半道上卻被張潔攔住,說道:“大人,華先生正在里面給病人做外科手術,任何人不可以打擾,” 劉欣不由一愣,失聲叫道:“什么時候來了個華先生,還外科手術,” 張潔看到劉欣一臉的莫名其妙,遲疑了一下,說道:“就是昨天夫人挽留下來的華佗先生,莫非夫人沒有對大人說起,外科、內科之分也是夫人提出來的,” 劉欣喃喃地說道:“好像有這么回事,記不太清楚了,” 他嘴上雖如此說,心里卻將馬蕓好一通埋怨,華佗這么重要的一個人進了醫學院,也不告訴他一聲,其實,馬蕓本來是準備告訴他的,只是因為他昨天晚上在錯誤的時間提到了錯誤的名字,所以馬蕓一氣之下,就將這事給忘了,只記得告訴他于吉的事情, 這次外科手術一直做到午后才結束,劉欣始終守在門外,一看到有位滿頭白發的老者走了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問道:“這位是華神醫吧,孫策的情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