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這跟時間沒有關系,十年里,我們的感情只是相互依賴的親情,不是愛情?!辟M里維說著站了起來,扶著歐陽的肩膀,輕聲道:“對不起,我誤會了這種情感,給你帶來了傷害,真對不起?!?/br> “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歐陽猛地推開他,怒氣在他漂亮的瞳孔里騰騰升起,而后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對費里維道:“我為了你患了心病,這事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發生星際戰亂時,我不顧一切地跟著你住進了狼群肆虐的琨山,在一次被狼群追趕途中我護著你摔下了山腰,從那以后我的心臟就不好,你曾對我承諾過一定要治好我的心病,這些你都忘了?” “沒有忘,我確實有替你向燦要安心丸,但你現在不需要了?!?/br> “什么叫不需要?”歐陽捂著胸口皺起眉頭,面露痛苦之色,“你跟我說這些讓我心口更痛,里維,你忍心看著我一直承受的病痛么?” 費里維捂著眼睛搖頭苦笑,“辰逸,你能不能對我說實話,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心病,你不要再裝了好嗎?” 他嘆了口氣,放下手,目光中帶著幾分痛意,“你一直在騙我,什么心病都是假的,想困住我才是真的,我們誰都不要指責誰,在這場愛里,我們都有錯。辰逸,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br> 歐陽怔怔地看著他,捂著胸口的手緩緩放下,嘴邊浮起抹苦笑,“就算這樣,也不能喚回你,里維,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 費里維上前輕輕擁抱他,“這不是離開,是分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仍是我的摯友,但不會再是我的愛人?!?/br> “呵呵呵,摯友…….愛人…….”歐陽突兀地笑了起來,他推開費里維,緩緩地轉身,步履沉重地向門外走去,臨到門邊時,他木吶地轉過身,“我不會就這樣失去你,里維?!?/br> 費里維默默地看著他,神情淡然,歐陽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撕裂的笑,然后木然轉身離開。 陰森黑暗的地下室內,一盞炷光從階梯上幽幽地漫延下來。 聽到腳步聲,囚室里的人忙站起來,在黑暗中向外伸出手,微弱的燭光照亮了那張欣喜的臉。 “你總算來了,太好了,小歐陽,是不是可以找到辦法出去了?” 燭光近了,慢慢抬高,照出金蘊略顯憔悴的面容,她從歐陽臉上沒看出半點喜悅,欣喜的眸色稍許暗沉,“怎么了,外頭還不穩定?里維還在搜索我?” 說到這,她又恨恨抓緊鐵門,“這個私生子真是沒良心!我好歹也養了他二十年,他就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 “你別費心思了,一天沒抓著你,無際城一天都不會停止搜捕,夫人,現在已經沒辦法了,今天成桓已經開始懷疑將軍樓的秘道,這地方怕也是待不久了?!?/br> “那我該怎么辦?小歐陽,你得幫幫我,你從小被我養著,說什么也是我半個義子,你不能看著我被抓住,對了,你跟子謙說了我的沒有,他什么時候來接應我?”金蘊抓住歐陽的手,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特意放在費里維身邊的一個內線。 “你那親兒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生性懦弱,人又老實,你的事鬧的這么大,他哪里還敢來無際城找你?這會時間怕是早就藏在聯盟星里不敢出門,天天誠惶誠恐的過日子?!?/br> “那,那我該怎么辦?”金蘊被他說得更為恐慌,不由抓緊了他,“你快幫幫我,小歐陽,這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又黑又濕,你快想辦法讓我出去!” 搖擺不定的燭火中,歐陽俊秀的臉上浮起末淡笑,他道:“辦法只有一個,你不做也得做,這是最后的計策,只能成功,失敗了,我們兩個都不得好死?!?/br> 金蘊怔怔地看著他,隨著燭光的跳動,她臉上的神情急劇變化,甚至有些駭人。 周圍出奇地安靜,時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睜開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明德凱那張溫和的俊臉。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好好睡上一天才能適應呢?”明德凱溫柔地笑著扶起他,手放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還好,你沒有什么特殊反應,證明你很適合住在這里?!?/br> 時燦四下張望,諾大的臥室里全是一片干凈的潔白,他扭頭向另一側的窗口望去,只見外面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像,他愣了愣,以為自己回到了無際城。 明德凱看出了他的心思,扶著他走向窗臺,推開門后,眼前豁然開朗,一望無際的城市像幅畫般出現在眼前。 “這是…….”時燦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明德凱圈上他的腰,頭依靠在他耳邊柔聲喃道:“歡迎你來到司海城,我的城主夫人?!?/br> ☆、56·搶人的來了 天空是一片望不到心頭的深藍色,只要細細地望去,就會發現那是一片湛藍的海洋,許多珍奇的魚兒在海洋里悠悠游過,從司海城中往上望去,就像是魚兒游在天上一般。 時燦站在寬廣的露臺上望向全城,眼前景色讓他驚愕,穿梭在高樓瓊宇間的飛行艦像魚兒一樣矯健,燈火璀璨的大都市里一派繁華昌盛,這里就是司海城,位于海底萬尺之下的海軍基地城,身后環抱著他的明德凱自豪地道:“喜歡嗎?這里從此就是你的城,是屬于我們的城?!?/br> “屬于我們的城…….”時燦望著廣闊無垠的城市喃喃地道。 明德凱親呢地吻了吻他的脖頸,慢慢轉過他的臉吻上了他的唇,輕聲道:“是的,我們大婚后,你就是這里的主人,司海城里我唯一的配偶,在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的香樹種子我也讓蕓茜帶來了,包括土壤,司海城里專門開辟了一塊你的香樹林園,你可以擴展你的香品生意,燦,我們在這里可以過得更好?!?/br> 他閉了閉眼,有些迷茫,但又很快釋然,與費里維已經徹底了斷,他再也不用回到那個暗潮洶涌的無際城,一切美好的生活將重新開始。 晚上銀鯊堡里設宴,明德凱只宴請了部分高級將領和親人,他攜時燦出現時,在座的人都大致猜出了時燦的身份,明德凱倒不忌會,落落大方牽著時燦的手對大家介紹:“這是我的伴侶,也將是我的唯一配偶,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讓你們認識認識?!彼⑿χD頭對時燦道:“燦,你給大家問個好?!?/br> 時燦笑了笑,他掃了眼在座的海軍軍官,相信有不少人都已經知道他原來的身份,目光中有些復雜眸色,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想在座的各位軍官中已有不少人是認識我的,不管你們怎么想,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時燦將是司海城里的一員,請各位今后多多關照?!?/br> 說罷,他微微躬身行了禮,掌聲很快響起,每位軍官都了然一笑,只有一位英武的海軍中將神情仍然硬冷,他看了眼時燦后,又望向身邊的明德凱,臉上露出復雜之色。 穿著白紗禮服的蕓茜抱著小阿寶逗他倆,“兩個爸爸漂亮不漂亮?哪個最帥,哪個最美?” 小阿寶吱吱呀呀地揮著小手,高興地在她懷里跳動,時燦一看到小阿寶就欣喜地接過來,抱在懷里疼愛地道:“阿寶,你這么快就來了,還習慣嗎?” “放心吧,小家伙比你還習慣司海城呢?!笔|茜捋了捋長發,笑道:“我把他帶進來的時候還擔心他受不了這海底的環境,沒想到這小家伙進來可興奮了,一點都不認生,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我看啊,你們是注定要在這司海城生活,看看小阿寶多喜歡這,對不對呀?” 說著蕓茜就去逗小阿寶,咯吱的他呵呵直笑,時燦由衷地對她道:“謝謝你了蕓小姐,如果不是你幫忙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呢?!?/br> “哎,說這些干什么,你要謝就得謝我哥才對,一切都他安排的好好的,這幾天他忙大婚的事可忙暈了,整個司海城光是裝飾彩燈花球都費了不少勁,你今晚可得好好謝謝他??!” 她沖他們兩人擠擠眼,意味深長地笑道。時燦臉色微紅,正想岔開話題時,明德凱卻摟上他腰,嗔怪地笑道:“這還用你說嗎?這是我跟燦之間的事,你少cao心?!?/br> 這一說時燦的臉更紅,抱著孩子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蕓茜替他接過孩子,笑著說:“行行,我不多事,你們從今晚開始好好培養感情,小阿寶就交給我了?!彼е“氜D個圈,逗著他道:“小阿寶,今晚跟姑姑睡吧,你兩個爸爸都沒空管你啦?!?/br> 酒宴上氣氛融洽,大家都聽聞了時燦在無際城里拯救全城的事,眼下又將成為司海城第二位男主人,更是不能怠慢這位時少,人人紛紛起身敬酒,而這群軍官中,只有一位仍硬冷地坐在偏遠的位子上,獨自抿著酒水。 明德凱透過人群看到他后,信步向他走來,“霍中將怎么一個人坐這,不過去熱鬧熱鬧?” 霍克抬頭看他一眼,牽起唇角動了動,淡淡地道:“祝賀你,終于如愿以償了?!?/br> 明德凱笑著碰了碰他的杯子,“謝謝,籌備大婚的事還是麻煩了你不少,到時婚宴上可得多喝幾杯?!?/br> 霍克浮起抹苦笑,轉頭看向人群里的時燦,“他曾是費里維上將的配偶,那孩子也是費上將的,德凱,你真的確定要跟他大婚?” “這些我都知道,那是過去的事,從現在開始,他是我一個人的?!泵鞯聞P意在必得地笑道。 “是嗎?”霍克冷笑著聳了聳肩,“你難道不怕費里維來司海城找他?不怕要了他會引發海陸軍間的沖突?” 明德凱抿了口酒,收斂了幾分笑意,“他進不來,沒有我指令的潛水艦都進不了司海城,這個沒什么可怕的。更何況,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盡快抓住潛逃的金蘊,而不是到我這里來要人?!?/br> “但愿如此才好?!被艨艘豢陲嫺杀芯?,起身道:“我還有軍務在身,先告辭了?!?/br> 銀鯊堡的夜晚仍是一片蔚藍的墨色,寬大的臥室里,潔白如雪的薄被有些散亂的鋪在地上,時燦在酒宴喝得有些多了,他被明德凱扶了進來,一路上總在傻傻地呵呵笑,兩人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倒在大床上。 “你喝多了,我去給你倒點水?!泵鞯聞P放下他,替他蓋好薄被,剛要起身時,又被時燦的兩只手臂圈住,時燦臉色緋紅,笑得分外糜醉,“別走啊,你去哪?我跟你說你哪里都不能去,要在這陪著我……” “好好,我就在這陪著你?!泵鞯聞P笑笑地扶著他躺下,溺愛地摸摸他的頭,“叫你別喝這么多,你偏要喝,你的酒量跟那些軍官怎么能比?!?/br> 時燦微閉著眼笑,“不能喝也要喝啊,今晚不是高興嗎?哈哈哈,我太高興了,真的太高興了!” 明德凱摸著他的額頭,溫聲道:“好,高興,大家都高興,我比你還高興呢?!?/br> 時燦揪著他的衣襟將頭埋進他胸懷里,悶悶地笑:“真高興啊,我終于可以重新生活了,終于離開了那座城,你說,他看著我跳下去的時候會怎么想?他知道我在這里嗎?他會來司海城找我嗎?” “他不會,他進不來司海城,你放心?!泵鞯聞P揉著他的黑發,臉上的喜悅漸漸深凝。 胸懷里的人發出沉沉的笑聲,像是憋了很久般不停地笑,雙肩也不住的抖動,明德凱摟著他,仍舊溫柔地撫著他的黑發,喃喃道:“他不會來的,就算來了,我也不會讓他踏進這座城一步?!?/br> 說著說著,懷里的人終于安靜了,明德凱將他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再一次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不經意間指尖劃過一道冰涼,他的手陡地一僵,爾后閉上眼輕嘆口氣,俯身吻了吻時燦的眼角,站起來悄然離開。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數艘軍艦正駛向海中央的海軍基地城,費里維佇立在艦艇船頭,獵獵海風吹起墨綠色披風,一身筆挺英姿的軍裝更顯得他氣勢冷凜。 “跟海軍基地上層聯系過了,說是過來談軍事,沒有提時少的事,那邊傳來的話說明上將暫時沒空接待,派了霍克中將迎接我們?!奔拥聺M站在他身邊報告道。 “沒空接待?哼,是不想見我,還是不敢見我?”費里維迎風微瞇起眼,數百米外的海面上,一座宏偉壯觀的海軍基地如同鋼虎臥在海面,那是司海城的上層,而下層則在萬尺深海下。 加德滿回道:“那上將的意思是一定要見到明上將?” “當然!”費里維眉峰一挑,道:“如果他不來見我,我就親自下去找他,看他還能把時燦藏到哪里去?!?/br> 加德滿低聲道:“可司海城我們的潛水艦進不去,這個……” “不用我們的潛水艦,我自然會有安排?!辟M里維望向越來越近的海軍基地,淡淡地道:“我不信霍克不賣這個面子?!?/br> 登上基地時,數排海軍早已列隊行禮,身型高大威武的霍克中將大步朝費里維走來,“費上將難得來海軍總部,真是稀客啊?!?/br> 費里維勾唇淺笑,懶得跟他寒喧,邊走邊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見明上將,請霍克中將代我再請他出來?!?/br> “呃,明上將最近家事纏事,可能暫時抽不出空,費上將有什么軍務要事可以跟我談?!?/br> “跟你談?”費里維頓住腳步,轉頭看向他,“跟你談要回時少的事么?霍中將能做主?” 霍克一怔,沒想到費里維這么直白,他道:“原來是因為時少的事,不過,明上將即將跟時燦大婚了,費上將這又是為什么呢?” 費里維一聽大婚兩字,墨眸里疾閃過道冷光,“你說他們要大婚了?誰批準的!” 霍克遲疑了一下,道:“時少已經是脫離將軍樓,不再是您的配偶,明上將與他大婚也沒什么大礙。軍婚部那里自然是合法批準?!?/br> 費里維冷哼一聲,“你現在就帶我下司海城!” “上將,你到底也是聯盟統帥之子,這些年你的風頭和名聲在星際聯盟里都是如雷慣耳,不要因為一個已經退婚的配偶而掉了名聲就不太好了?!?/br> “你怕什么”費里維揚眉輕笑,他雙手插著軍褲,姿態倨傲地望著漫漫海際,“難道我做為無際城的城主就不能下去祝賀他們嗎?你傳我的話給明上將,說是我費里維很榮幸來參加他的大婚,你現在就帶我下去?!?/br> “這…….”霍克面露猶豫,費里維睨他一眼,視線落在他胸前的海軍徽章上,然后淡淡地笑了笑,靠近一步低聲道:“其實,你比我更不希望那兩個人大婚吧?!?/br> 霍克微凜,見他意味深長的笑容后,像是被看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般神色變了變,然后才道:“行,我這就準備潛水艦?!?/br> 幾艘海軍專用潛水艦緩緩沉入海底,費里維站在透明的艦窗前看著眼前海水逐漸變深,最終淹入無邊的黑暗中,他身后,加德滿問道:“上將是跟霍克說了什么,他居然會答應你帶你下去?” 費里維轉頭笑了笑,“只是說穿了他潛藏已久的心思罷了,我們不過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br> 他雙手撐在艦窗前,望著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幽幽地自語:“時燦,你只要還活著,我就肯定能抓到你!” 司海城里,全城上空已飄浮著五彩繽紛的水母狀花球,像一朵朵云兒似的浮滿湛藍色的天空,司海城的民眾迎來城主的第一場大婚,或許也是最后一場,對明德凱一生只得一人的宣言,民眾們還是十分擁護,城中實行的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制,人人都在為今晚的大婚歡慶做著最后的準備。 “司海城里的居民都是海軍家屬或變種的人魚,人口數量不大,經濟商貿還算繁榮,比起無際城來說,可能不及無際城的昌盛,但這里的人很和諧,基本沒有發生什么傷害事件。住在這里,你可以過得很悠閑自在?!?/br> 明德凱握著時燦的手牽著他走向銀鯊堡的另一側,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脈,道:“那是專門為你移植的檀香樹園地,就在山腰中間,大婚后我帶你去看看,溫度土壤都已經調好,跟典械星的季節一樣,你在那里可以好好種植香樹林,再由蕓茜的加工中心進行研制,相信不久以后,你也可以成為特等星貿商人?!?/br> 時燦望著那片郁郁蔥蔥的山林,不得不贊嘆明德凱的過人之外,他不由佩服地問道:“你是怎么在海底建成這樣一座城的,真是太不可思議了?!?/br> 明德凱聽了大笑,將他摟進懷里,抵著額頭低低地喃道:“這個事說來可真漫長,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有很多事我會好好跟你聊?!?/br> 這時,明蕓茜推門進來,見他們親密的樣子便伸了伸舌頭,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想來通知你們兩位,大婚宴會只有幾個小時時間了,你們得各自去準備準備了吧。時少呢,就交給我吧,我可是給他專門請了我自己的私人造型師,人家都在房里等著呢,快跟我走吧?!?/br> 明德凱微微笑道:“那行,我的人就交給你了,你可得準時把他交給我?!?/br> “哎喲,大哥,看你說的,你還怕我會吃了他嗎?真是!”明蕓茜翻了個白眼,推著時燦邊走邊道:“放心吧,大婚禮堂上我一定牽著他的手把他交到你手上的?!?/br> 她領著時燦拐進另一間大房里,關門嚷嚷道:“我那老哥真是煩,像是怕你跑了一樣?!?/br> 時燦笑了笑,回頭環顧了一圈房間,問:“你那私人造型師呢?” 身后寂靜無聲,時燦踱到房間中央的一個立著的模特邊,打量著這身嶄新的潔白禮服,又笑著問:“這禮服是我的嗎?做的真不錯,這也是你那造型師設計的?” 他頓了會,發現身后靜得有些異常,便一轉頭,發現一雙再熟悉不過的漆黑墨眸正望著自己,而明蕓茜已緩緩放倒在地上。 費里維直起身子,勾唇綻出抹迷人的笑,邊摘手套邊向他走來,“真抱歉,我不是你的私人造型師,我是來帶你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