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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別喝那么多,還是踏馬的都喝醉了?!?/br> 沈清皓在心里暗罵一聲。 他坐在那里,正前方晃過一張張濃妝艷抹的臉,在各種顏色變幻的舞臺燈下在他眼前走過。 沈清皓閉了閉眼,用冰酒杯貼著自己發燙的額頭。 透過帶著霧氣的透明杯壁,他瞥見了一個人影,那是個男人,身材瘦削,鼻梁細挺,眼尾還泛著一抹紅,西裝領子上還夾了只..........帶白圍巾的橡膠小鴨子? 總之這人周身氣質與pub格格不入,以至于沈清皓隨便掃一眼就發現了他。 那人在角落里一閃而過,瞬間沒了蹤影。 沈清皓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一手拎一個,把葉珀和周文都塞給了一旁候著的保安小哥。 “送回家,地址錢包上有,錢從我賬上扣?!?/br> 這pub位于地下,上面是沈清皓常住的一家酒店。 “好嘞?!北0残「珩{著兩個醉漢,準備走的時候又回了個頭,“您呢?” 沈清皓指指天花板,“我在這睡?!?/br> “慢著,你們那個......嗯......領子上有小黃鴨的.....” 半醉不醉的人腦子也不大清楚,沈清皓把額前的劉海撩了上去,想了一會不知道自己要問什么。 反而保安小哥一聽小黃鴨來了精神,他往某處不知名地方看了一眼,立刻有個穿著粉色西裝的男人蹭蹭蹭跑過來。 “您是想那個?” 沈清皓問:“哪個?” “吃脆皮鴨?” 保安小哥露出一個深藏功與名的微笑,默默走了。 沈清皓沉默半晌,突然感覺有點餓,“嗯,吃?!?/br> “您這邊請?!?/br> · “我今天要定他了!我是老顧客,憑什么不讓我先嘗?” “不是,他的第一次已經被預定了......” “放尼瑪的屁!你跟我走!” 中年男子上前拉住一青年的手腕,他滿身肥rou,幾乎要把身上的西裝撐破,拽著那人就要往房間里走,站在一旁不斷賠笑的經理大驚失色,連忙攔住中年男人的去路。 “李總,您這次就當賣我個人情,下次有新款式的脆皮鴨,我一定打電話先問您吃不吃?!?/br> “不行!我今天就饞rou,必須吃到嘴!” “這.....這....”經理嘆了口氣,有些為難。 李總抬抬眉毛撐起眼皮上的贅rou,扭頭問青年:“你自己說,今天跟不跟我?” 一直沉默的青年還是沒說話。 “五萬” “八萬” 青年眨了眨眼。 李總吃鴨子吃多了,見到眼前人這副樣子,底氣更足了,“十萬?!?/br> 經理肩膀動了動,連帶著他領子上那只戴頭盔的小鴨子也抖了幾下。這個價格已經是他們這里鴨鴨第一次的兩倍了。 “小亦,你要是覺得行,哥也不攔你?!彼麑η嗄暾f。 做脆皮鴨的大多都是可憐人,有說不出的難處,他剛剛說預定了也不過是在找借口,不想讓這孩子第一次就留下心理陰影。 怎么著都得有個好開頭不是? 但只聽那青年說:“好?!?/br> 林亦單手摘下領子上鴨鴨的白圍巾,遞給經理,“謝謝張哥?!?/br> 這下經理也無話可說,輕嘆口氣接過青年遞來的東西。 正當李總拉著青年的手往里走時,忽然聽見后面傳來一道聲音。 “什么年代了還玩用錢砸人的戲碼?” 只見一個半醉的年輕男人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他身后,倚著墻不屑地盯著他。 沈清皓毫不留情地嗤笑中年男人,“不僅套路老土,出手還那么小氣?!?/br> “你!” 李總氣歪了鼻子,攥著青年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只見青年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后神情如常。 “小東西,那你出多少錢?” 沈清皓看了看那個青年,毫無疑問,這就是剛剛他看見的那個人。身高腿長,面皮白凈,眉眼俊秀清冷,遠看就跟山水畫似的賞心悅目。 他是有點醉,但醉又不等于白癡,這兩人話說到這份上他也知道這是在進行什么買賣。他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決定開心就隨便送個人情,出150mg河豚毒素的錢。 “二十萬” 李總看了眼張經理,意思是這哪來的醉鬼還不快趕緊給我趕出去。 張經理卻沒理他,整了整粉西服,向一旁的沈清皓點頭示意,隨后后退一步,高聲說:“價高者得?!?/br> 沈清皓看著那沉默不語的青年,笑了,“我再加十萬,三十萬。老土套路就是要錢多才好玩,對吧?!?/br> 見那個中年人半天沒說話,他慢慢脫下西裝外套,給自己松了松領帶,隨后指著青年說:“我的人,沒意見吧?!?/br> 李總臉上松垮垮的贅rou抖了幾抖,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樣生氣,最終甩開青年的手腕,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皓向青年招了招手,“美人,過來扶我進房間,我有點......想吐?!?/br> · 翻江倒海的胃總算消停下來,沈清皓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不知躺了多久,待浴室里的聲音停了,他也差不多從醉酒狀態中清醒過來。 只見他剛剛買下的小鴨子裹著浴袍走了出來,黑發半干,發尾還有沒擦凈的水珠,眼尾暈著一團被水汽蒸出來的藕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