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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城?!?/br> 喻城剛好看到有一輛無人的出租車正在往他們這里來,他伸出手示意要打車。 “我真的不認識你,抱歉?!庇鞒前欀碱^出聲道。 出租車停在兩人的身前,喻城白色的運動鞋剛邁下路邊的臺階,伸出手剛要準備開車門。 池昭扔掉左手舉著的傘,從兜中掏出了手機,立刻翻找著小時候的照片。 車門已經被打開,喻城正要彎身進去的時候,池昭拉住了他的手腕,喻城一愣,下意識地想要甩掉,那冰涼的指尖傳給他皮膚上很難受的感覺。 可是那人拉的很緊。 喻城停下動作,轉身看著眼前神色略微慌張的男人,“什么事?” 池昭找到一張小時候的春游合照,拿給喻城看。 司機等得有些不耐煩,罵罵咧咧道:“你們還坐不坐車了?磨磨唧唧的?!?/br> 池昭先喻城一步動作,先是對司機說了聲抱歉,“我們不坐,打擾了?!本o接著把車門關上。 車里的司機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嘟囔著說:“什么人啊這是,說不坐了就不坐了?!?/br> 喻城沒有攔住池昭的動作,因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手機的圖片上。 他眉頭皺起,看著那張圖片,圖片上的一個小男孩比著剪刀手,對著鏡頭笑,透過表情都能知道這個孩子很開心。 這個小男孩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喻城抬起頭,神色不自然,看池昭的眼神中帶了些審視,“你怎么有我小時候的照片?” 池昭撿起地上的傘,再次擋在了喻城的頭上,聲音溫柔地說著:“我們換個地方說吧?!?/br> 這次喻城沒拒絕。 咖啡館。 喻城面前放著的咖啡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現在所有的關注點都在那張照片上。 畢竟就連他都沒見過自己以前的小學學校和同學的照片。那些東西在他搬家轉學后就仿佛憑空蒸發了一樣,瞬間消失,現在想找也找不到。 就好像他沒上過小學一樣。 可是現在從別人那里看到自己的小學模樣,穿著顏色樸素的白色藍條校服,身邊都是一些稚嫩青澀的面孔,這種感覺很怪異。 “你有我小學時候的照片?”喻城問。 池昭原本是拄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喻城,當他聽到喻城的這個問題時,他推了下眼鏡,鏡片上閃爍了一下咖啡館屋內的燈光光亮。 “因為我們是小學同學,但并不是一起長大?!彼@么說著。 “那張照片再給我看一下?!?/br> 池昭表情微妙,說了句好,便重新找到那張保存已久的照片。 “哪個是你?”喻城看著圖片問。 池昭伸出手指著一個小男孩,“這個是我,當時我們的關系特別好?!?/br> 喻城不知道他們以前關系好不好,但是看著圖片上,池昭指著的那個小男孩摟著自己的脖子,臉上掛著內斂淡淡的笑容。 指著的那個小男孩依稀可以辨認出是眼前的池昭,雖然變得很成熟低斂,不過依舊能看出來是他本人。 看樣子……小時候他們應該是蠻好的。 就是他單純沒有記憶。 “你和之前真的變了不少?!?/br> 喻城把手機還給他,抬眸看了他一下,聲音至少沒有剛才生疏了?!澳惆堰@張圖片發給我一下?!闭f完,他扯了扯嘴角,“哪變了?” 池昭勾眉揚眼,“變帥了,不過也沒有之前那么活潑愛笑了?!背卣颜f完抿了口杯中的咖啡,沉默片刻道:“以前你簡直皮的不行。經常帶我上山抓野雞,下河捕魚……” 喻城:“……”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是他這個高冷的人做出來的事? 聊了些以前的話題,不過喻城并沒有和池昭說以前他失過憶的事,只是靜靜地聽對方說著以前的事。 雖然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離開之前,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喻城坐車回家,池昭看著喻城坐車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池昭開車回了公司,在坐電梯的時候碰到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叫池捷。 辦公室。 池昭坐在了一旁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神情還有著未盡的愉悅。 “見到喻家那孩子了嗎?”中年男人問。 池昭伸出手指撣了撣風衣上的一處,隨口答道:“見了?!?/br> 男人坐在老板椅上,雙手交握著,目光在池昭臉上打量著,并沒有說什么,只有眼底暗藏著銳利的鋒芒。 晚上池昭回到家,在臥室看到那個白色千紙鶴還有旁邊的他和喻城的合照,他走了過去把照片旁邊的白色千紙鶴拿了起來,神情極其專注地看著手中這個物件,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個千紙鶴還是小學的時候,他邀請喻城來到自己家時,他給自己疊的。 想到這里,池昭小心翼翼地將精致的千紙鶴放到柜子上。這么多年了,他對喻城的思念,也就只能這個千紙鶴和那張照片。 宋振博推開宋敬水的臥室門,落眼是首先是那精致的側臉,和認真的神情。宋敬水顯然沒意識到有人進來,只是在認真地擺弄桌子上的彩色紙張。 “兒子,你做什么呢?”宋振博靠近桌子旁的宋敬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