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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當初看他那樣。 楚淮以為陸星是移情別戀了。有那么瞬間,他覺得松了口氣,心想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他也不希望兩人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苫厝ブ?,他越想越不對勁。 他調查過陸星,除了為數不多的通告,他都是在糾纏自己,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別人的? 而且那個人,很有可能和他相像。 這樣的認知,讓楚淮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陸星河反應也很快,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楚岑后,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只是站起來朝他走過去。楚淮一驚,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什么,趕忙出聲:“我只是路過,顧念著……” 后面的話他沒能說完,因為陸星河一掌硬生生把他劈暈了。 “兄弟對不住?!标懶呛右皇肿ё〕赐禄纳眢w,一邊小聲嘀咕:“誰讓你們兩人共用一具身體呢?!?/br> 讓楚淮在椅子上坐下,陸星河又嘗試著去探了下氣,確定他還活著后松口氣,然后也跟著坐下來,耐心等待。好在沒讓他等多久,楚岑就睜開了眼。他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沒問怎么回事,而是道:“要出去?” 陸星河點頭。 待在病房里,任由他本事再大,也沒辦法通關,要想在規定時限內結束這個夢,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擺脫眼前的困境。 楚岑和他默契十足,站起來走在前面,陸星河走在后面,沒過一會兒,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他一驚,楚岑沒回頭,只說一句:“怕你丟了?!?/br> 陸星河無語。 醫院的走廊就這么大,他一個大活人,能丟到哪兒去呢?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楚岑的意思。 明明剛出來的時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然而眼下,前面的路被茫茫白霧籠罩住,根本看不清。好在兩人心智非常,并沒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亂了陣腳。兩人貼著墻慢慢往前走,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似乎是在原地打轉也就罷了,本該堅固平坦的墻壁,也變得黏糊柔軟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身子,還隱約散發著一股惡臭味,讓人很不舒服。 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陸星河就已經掏出了匕首,因此在意識到有變故的瞬間,他立即抬手,對著墻壁狠狠一插。剎那間,整個走廊都在抖動,天花板上膩子粉撲簌簌的往下掉。 陸星河咬牙,又使勁往里一捅。但這次匕首沒能插進去,而是往前一滑,陸星河身形一歪,人跟著往前撞。走在他前面的楚岑像是背后長眼,轉身伸手摟住他的腰,穩穩的站住。 變故來的太快,陸星河根本無暇注意兩人現在的姿勢,只是瞇眼去看那墻上到底有什么東西??上г诎嘴F的籠罩下,他什么都沒能看清,只隱約有道黑影咻的一下從他眼前閃過。 與此同時,白霧比之前的更加濃郁,夾帶著濃重的水汽。怕霧里有東西,陸星河只得趕緊捂上鼻子嘴巴。 兩人又在霧里走了一會兒,發現他們還是在原地轉圈,根本沒有走出去,便知道今晚是走不成了。意識到這點的陸星河倒不氣餒,反正夢的世界有多狗他早就見識到了。 回到房內,陸星河這才意識到楚岑還在摟著他的腰。他莫名不好意思起來,也不敢細思自己為何不好意思,只示意楚岑放開自己。楚岑若無其事松開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汽:“看來只有他能帶你出去?!?/br> 陸星河坐下來:“他看起來并不想我出去?!?/br> 按理說來,陸星和楚淮并沒有多大的關系,陸星是否要出院,楚淮管不著??砂滋焖崞疬@件事的時候,楚淮雖然點頭表示知道,但并沒有任何行動,只是當天那些人拿進來的藥,多了幾樣東西。 全都是讓他昏睡的藥。 難道是楚淮那臭不要臉的擔心他出院會破壞他和別家小姐的婚禮,因此希望他睡上五六七八天? 狗。 真的是太狗了。 饒是陸星河心再大,也還是沒能忍住在心中唾罵楚淮兩句。 楚岑和楚淮雖然共用一具身體,但兩人之間并不相通,對方在想什么他并不知情??粗萑氤了贾械年懶呛?,楚岑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他又睡著了。 睡意來的很快,就好像是遭受到了另外一人的反抗。 早在楚岑歪頭的那刻,陸星河就察覺到了。他也不動,靜靜等著楚淮醒來。因此楚淮一睜眼,就看到陸星河坐在他對面,用著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他心一顫,條件反射似的揪緊自己的衣服。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第45章 好兄弟(五) 共生 瞧著對面楚淮面露驚恐, 一副“完了被玷污了我不干凈了”的樣子,若不是當事人之一是自己,陸星河簡直要為他精湛的演技鼓掌。 好在楚淮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 而且他衣衫完整, 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人蹂躪的模樣, 他皺著眉頭坐起來。這一坐, 他又覺得自己脖子后面隱隱作疼。他可是記得, 自己是被陸星打暈的。 “你想做什么?” 陸星河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這話不該我來問嗎?三更半夜的你到我病房來, 總該不是來散步的吧?” 他忽地站起來, 俯下身子湊到楚淮面前:“難道說你發現了你對我的感情, 半夜跑來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