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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兩人沒吃多久,就一副飽了的樣子:“大廚手藝還真不錯?!?/br> 眾人只得跟著稱贊:“是啊是??!” “可惜啊……”上方那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條手帕,假惺惺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依舊是毫無起伏的機械音,“我這苦命的女兒喔,很快就沒有命享受這么好的飯菜這么好的生活了!她這才剛嫁人,可怎么辦呢!” 這話聽著是一個母親在為自己短命的女兒傷心,可她那聲音實在是讓人傷心不起來,也無法感同身受。底下的玩家都靜靜地坐著,看她表演。 女人也好似沒看見他們麻木的神情,繼續說道:“大夫說了,我女兒要想繼續活下去,必須得借助他人的心臟和血液?!?/br> “要趁那些人活著的時候,硬生生挖出他們的心,放干他們的血。心煮熟了再吃,血液趁沒有冷卻用來泡澡。如此循環七七四十九天,我女兒才能真正活過來?!?/br> “不瞞你們說,我們已經找了二十二個,現在還差二十七個?!?/br> “你們這些好心人,誰愿意救救我那可憐的女兒呢?”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變了。 在場的玩家一共二十八個人,這話是不是在告訴他們,他們中只能活下一人? 在夢的世界,通關的方法有兩個,一是完成任務通關,一個是努力活下去,活到參與游戲的玩家只剩自己一人的時候默認通關。難怪這次那聲音沒給他們發布任務,只給他們放了一首歌。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們! 這次他們只能活一個人,所以任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怎么活下去,成為那個活到最后的人。 不只是如此。 游戲通關是有時間限制的,也就是說,他們必須要盡快做出抉擇,甚至必要的時候,要不擇手段,鏟除掉其他人。 這是在逼著他們自相殘殺。 意識到這個世界對他們的惡意,在場的玩家們遍體生寒。 幾乎是剎那間,玩家們都升起了警惕之心。即使他們沒有那個意思,但沒人敢冒險,相信別人像自己一樣不打算動手。人心險惡,在這里,他們必須處處小心,才能活到最后。 陸星河好似沒有察覺到客廳里的暗潮涌動,他只是低頭專心吃著眼前的東西。待別人看過來,他才拿起帕子,輕輕咳嗽兩聲。好巧不巧,眾人都看到了帕子上的血跡。正當眾人疑惑之際,就聽上方那兩人道:“我就說是個病秧子吧?要不咱們還是早點挖了他的心,給好女兒治病吧?!?/br> 眾人瞬間同情的看向陸星河。 今晚他們大概弄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劇情。 新郎官是入贅的女婿,是個活不久的病秧子,也是只待宰的羔羊,隨時都可能被這宅子的主人殺了給女兒治病。宅子主人的女兒身患疾病,必須要以人血人心為藥才能繼續活下去。為了救女兒,宅子的主人打算把他們團滅了。他們要想活下去,就得干掉其他人。 果然這是個變態副本。 理清楚了劇情,眾人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覺得心情沉重,連帶著那兩人又說了什么都沒有聽清。等酒席吃得差不多了,那兩人才拍拍手,對魚貫而入的傭人們吩咐道:“把客人們送回房間?!?/br> 玩家們本以為參加完宴席就可以自由活動,誰知道那些傭人二話不說就圍了過來,半強迫地把他們拉回了各自的房間。在離開之前,那兩人還僵硬地笑著說道:“我們這里的習俗是第七天晚上要再吃一次宴席。各位客人千萬不要和我們客氣,也希望到時候,大家都還能整整齊齊的出現在這里?!?/br> 眾人:“?。?!” 神特么習俗,這是頭七還魂飯吧! 眾人被傭人粗暴的送回房間,陸星河和楚岑配合得很,所以那些傭人也沒動手?;氐椒块g,陸星河忽然對那傭人道:“給我打洗澡水?!?/br> 傭人很快就找來了想要深入敵人內部竊取情報的嚴宇。嚴宇滿臉疑惑,直到他再度被傭人塞了一個木桶到手上。 嚴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還不伺候主人梳洗!” 好,這回不是新娘子新郎官了,這回是主人。 “洗腳婢,沒點眼色?!?/br> 嚴宇:“?。?!” 他哼哧哼哧的去提水,調好水溫,咬牙切齒地沖陸星河示意。傭人見狀,這才如數退了出去,而嚴宇,作為伺候主人的洗腳婢,自然不能再去別的地方,只能在小床那兒睡下。 “不用這種辦法,你只能睡外面?!痹趪烙畎l飆之前,陸星河率先出聲,“每個玩家的住處都是固定的,你若是不能在他們熄燈前回來,就只能待在外面。半夜外面會不會發生點什么,我可不敢保證?!?/br> 想著那些莫名其妙就變成小人的傭人,嚴宇打了個寒顫。 陸星河又把半夜有東西爬在窗口往里看的事情和嚴宇說了。嚴宇半信半疑地去看小床上方的那扇窗戶,果真看見了一個食指頭粗的正好能容納一只眼睛的洞。 嚴宇幻想了一下那東西從外面透過那個洞觀察他們,而他卻渾然不知的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的畫面,忍不住抖了抖。 實在是太可怕了嚶嚶嚶! “好兄弟!”嚴宇握緊陸星河的手,熱淚盈眶,“但我還是無法原諒你?!?/br> 陸星河抽出自己的手,滿臉嫌棄。他脫掉讓他渾身不自在的增高鞋,光著腳丫子走到浴桶前,涼涼道:“沒關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兄弟。等你被人挖心放血,我會放鞭炮慶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