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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敝x銳言說,“那樣就好?!?/br> “你聲音怎么打顫了?你是不是哭了?既然你們都分手了,你也別太想他,把自己照顧好吧,我聽說你那狗屎父親特別難搞,需要我幫忙就叫我一聲,打架我不行,論嘴炮輸出,我僅次于阿嶠?!?/br> “我沒事,我就是有點疼?!?/br> “回自己家吃得太好,吃壞肚子了吧?理解,你悠著點?!?/br> “好,謝謝劉董您的關心?!?/br> “還客氣,和韓嶠分手了,你也是我朋友?!?/br> 接二連三地聽到“分手”,謝銳言不知道韓嶠和劉嶺說了什么,抬起手背,胡亂地擦掉突然落下來的眼淚,繼續發語音:“我們沒有分手。如果他問起我,麻煩你轉告他,我一切都好?!?/br> 掛下電話,謝銳言望向手腕。他一路從家步行到酒店附近,過了很久,傷口已經凝住了,卻也沒有做任何的處理。 他來時將雪茄剪消了毒,不用擔心破傷風。 但和劉嶺對話后,謝銳言調轉了腳步。以防萬一,去醫院仔細看看。 他的身體不光是他自己的,也是韓嶠的,還有朋友們的關心。他不再是只對著月亮眼巴巴凝望的孤狼。 回想到十余年前,被吉他弦傷了臉,王管家著急地提著急救藥箱過來,他蜷在jiejie的懷抱里。 謝帷舟擦掉他臉上的血,比血更熱的眼淚又滴在他的下巴上。 謝銳言忽地一笑。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久到有了喜歡也忘不掉的人,有過與親人不同的懷抱。 他不會讓分手變成現實,只要韓嶠還愿意,他們隨時都可以重新開始。 謝銳言在想念韓嶠的同時,懷柔了幾個要從光年跑路的藝人歌手。 他把他們歸到鈴音之下簽新合約,靠的不是豐厚的報酬,是公平的獎勵機制,與獲得Egon和其他作曲人獨家譜曲欽定獻唱的機會。 盡管談判談得磕磕絆絆,卻一次比一次順利,三五次下來,謝銳言搞得有模有樣,不輸給當年那個做花瓶副總的自己。 有時間的時候,他總會無法克制地去查看韓嶠的消息。 并非是謝銳言一人陷于思念;失去謝銳言的生活,韓嶠空虛得要命,哪哪兒都不對勁,比去年那種隔靴搔癢的勁頭更猛烈,就像喝了一瓶假酒,想醉也醉不了。 謝銳言不知道韓嶠心里有多癢。 他在線下重整旗鼓,和賀桐協力壯大鈴音,線上愈發高產,能做的事一樣不落,但凡是韓嶠知道的賬號,他都勤快地更新動態,竭力產出高質量的作品。 韓嶠只要能看到其中一條就好了。 他所有的作品中都包含著思念。 編曲,配音,耳語。 韓嶠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說。 他怎么還不喊他回家。 他是在跟他生氣,還是真的不要他。 韓嶠在趕往泰興的路上。 他雙手捧著謝銳言買的斑馬紋保溫杯,反省這半年來發生的一切。 他的性格不能說沒有問題,看似積極生活的背后,卻是對感情的避而不談。 被雜志采訪被高調“出柜”的時候,他沒想過解釋,一來這件事不會過多影響伏羲,二來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三來,他還想釣一個多年未見的人出現。 尹子瑄急于撇清和那人的關系,韓嶠卻耐心地等待著對方回來找他“算賬”。 那人卻沒有出現,反而是謝銳言出現在他的生活里。 謝銳言舍棄謝氏而來,卻為了“謝氏”離開。 冷靜下來之后,韓嶠懂他的擔心,卻認為無需害怕。 謝氏早就從根子里爛了,維持著虛假繁榮的連鎖產業,假象之下壓榨員工、吸人鮮血,長此以往,牽一發而動全身,將會變成一推就倒的紙房子。 伏羲并非如此。 韓嶠非但要繼續他們的事業,更要用行動告訴謝銳言,伏羲不是你當年那些可以被遣散的小伙伴,而是不畏懼謝氏這個龐然大物的初生牛犢。 不用擔心,沒有人能對我們怎么樣。 “不用擔心?!?/br> “韓總,您說什么?” “沒事,小莊?!?/br> “您最近可總心不在焉的,是因為分手嗎?” 韓嶠喝完一口茶,看了莊畢一眼:“誰說我分手了?” 莊畢被副駕駛座上投來的溫柔又冷漠的眼神殺到了,收回視線繼續開車:“劉董說的,與我無關?!?/br> 莊畢等了半天,沒能等到領導在自己面前怒懟另一個領導,等到下個紅綠燈時,也只等來總裁霸霸憂郁的容顏。 側臉優美如畫,旋保溫杯蓋的動作很優雅,像一位尊貴的夫人,但這不是重點。 他們這回自駕去泰興的廠里調整機器,抵達之后,直接和機器供應商談了設備更新的報價和保險問題。 韓嶠和供應商共同走在廠房里,談笑之前,一筆生意續約談成,莊畢在韓嶠身側默默觀察,韓總和平時似乎并無不同,看起來更自信,也更光彩照人。 細看之下,卻和貝多芬去世、沒有撿到小謝總的時候相同,那笑容溫和,笑意卻不達眼底,叫人琢磨不透韓總內心的想法。 供應商走后,韓嶠問了劉廠長今年的產量情況。 受疫情影響,今年的同期利潤雖然追不上去年,但是未來可期,產線又擴充一條,人工與機器結合,他們可以說在這片產業集群中名氣最大,稱號響亮,經受住了意外事件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