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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銳言低聲說:“可他把你的心血賣了?!?/br> “你還記不記得,開一家音樂公司是你的主意,我只是被你這只蝴蝶扇動的翅膀,煽動起了情緒。其實我真正想做的,是超過父親,做自己的房產商業帝國?!?/br> 謝帷舟壓著聲音和謝銳言說完,謝銳言的眼睛亮了起來:“你和我說了你的愿望?!?/br> “嗯,我和你說了,誰也沒告訴。所以你不能自暴自棄,想點辦法,不要沮喪,我會幫你的,就當是我為過去的事道歉。你想做什么,不用顧及我,快點去做,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br> “過去你總勸我不要離開家,好好聽父親的話??晌易吡?,你怎么辦?!?/br> “是我錯了,有很多事,我被洗腦了,想不明白?!敝x帷舟頓了頓,“我也會找機會走的,你擔心我做什么?!?/br> 謝銳言掛完了營養液,感覺身體不再那么沉重,頭腦也冷靜多了。 他視線轉向另一側,孟尋正在逗心姨養的狗,一點都不像是靠譜的助理。 孟尋見謝銳言看他,連忙抱著沙皮犬起身,正色說:“賀總監托我給您帶個話,您這樣太難看了,好好的一副盛世美顏都糟蹋了?!?/br> “她從哪里看到的?” 孟尋轉頭向謝帷舟,二人對視一眼,謝帷舟的語氣變得有些輕盈:“我發給她的照片?!?/br> 謝銳言勾起唇角,嘴唇還有些蒼白:“她倒是會奚落我?!?/br> “她說她還要壓榨您寫歌,是您鼓勵她的歌詞不比那位莉莉安朱諾差,您不能這樣頹廢下去。您也對她說過,人生在世,不會總是一帆風順和美妙動人,她非??床粦T頹廢的您?!?/br> 謝銳言搖搖頭:“那不是我說的,是別人告訴我的,蘇霍姆林斯基說的?!?/br> “不管是什么斯基吧,您的決定呢?” “你先走吧?!?/br> 謝銳言在孟尋難掩失望的目光中,輕聲地笑,“我隨后過來?!?/br> 消沉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為了自己,為了其他所有受到牽連的人,盡管痛苦,他也必須直面。 這天謝乘章有重要的活動,必須親自出去,而謝乾坤也被未婚妻的一通電話叫走。 家里少了這兩個人,深夜謝帷舟便演了一出閨房進賊的好戲,乒乒乓乓地摔古董花瓶,動靜比謝銳言拆樂器還大幾倍。 安保人員全部圍入她的房間,而謝銳言則趁機□□,離開謝宅。 饑餓使他踩不實地面,跳下來時還傷到了腳骨。 謝銳言被疼痛刺激得愈發清醒,崴著腳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到了十公里開外,又叫了輛順風車,趕到孟尋家。 謝銳言問:“我手機呢?” “在這兒呢老大,論不務正業我是最強的,哪怕是做扒手?!?/br> “辛苦你偷它出來?!?/br> 謝銳言接過它,孟尋已經把SIM卡也裝好了,貼心地充滿了電,還換了摔裂的保護膜。 謝銳言再也不說孟尋是不著調的助理了,也不允許賀桐這么說。 “你還熏了香?!?/br> “聽說您現在喜歡桃子味,我想著這樣會讓您心情好些。啊,腳怎么了,是崴了嗎?我家有膏藥,但是過期兩個月了,給您找找,您湊合一下?!?/br> 謝銳言被孟尋塞了個暖寶寶,腳上也啪地被拍上了傷筋膏,但孟尋沒有韓嶠的那種強迫癥,貼得非常歪,讓人沒眼看。 謝銳言垂著頭笑:“謝謝?!?/br> 孟尋都要聽哭了:“您真的是我老大嗎?您從來不說謝謝的啊,您過去臉又臭,脾氣又壞,我還是習慣那樣的您,能不能把這聲謝收回去?” “抖·m。我知道你在逗我開心,你去睡吧,孟助,我真沒事,有事叫你。你別擔心?!?/br> “好好,有事喊我啊,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要擦屁·股,您說一聲我馬上就醒?!?/br> 謝銳言失笑:“我還沒癱瘓,不用?!?/br> “可我聽賀總監說,之前您都被有個人照顧得很好,連腹肌也少了四塊?!?/br> 謝銳言掀起衣服。 孟尋連忙捂住眼睛,卻拿手指去戳了八下:“哎呦,原來是謠言?!?/br> “我確實被照顧得很好?!?/br> “那您想回去嗎?” “怎么會不想呢。只是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br> “桐姐都告訴我了,您可太難了?!?/br> 老謝總的事,孟尋替謝銳言想破了頭,都沒想出事情該怎么解決?;蛟S可以借助媒體和輿論的力量,但勢必影響到謝銳言在意的人。 在孟尋苦苦思索該怎么幫上忙的時候,謝銳言已經做了進一步的考量。 先前回家只是重新適應家里的氣氛和與父親的相處,他接下來要做的,才是專屬于他的“行動”。 過了小半個月沒有和韓嶠聯系,謝銳言拿到手機,懷著忐忑的心情,編輯聊天框的文字,又反反復復刪除。 寫了幾乎一晚上的話,說多了怕“太長不看”,寫少了又不夠誠意,天亮之前總算把簡簡單單的“對不起,你別生我氣”按了發送。 對話框里瞬間冒出一顆紅色的感嘆號,就像片讓人舌頭發苦的藥。 【驗證對方不是你的好友,請重新添加對方為好友?!恐x銳言如墜冰窟。 這天終于來了,他還是為他任性的不告而別、擅作主張的獨自行動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韓嶠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