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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相扣。 謝銳言猛地一抖,比剛才任何時候都來得劇烈。 明明擁抱在一起入眠,理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牽了手卻覺得,羞恥感拉滿。 就像過了電。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自己拉手,自己顫,小謝你可真有意思?!?/br> “拉你手你怎么還陰陽怪氣的,難怪單身三十年?!?/br> “我在用陰陽怪氣掩飾害羞,你聽不出來嗎?” “別這么可愛,早晚推倒你?!?/br> “哦。我等著?!?/br> 韓嶠也是同樣,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沒能抹消眼眶里的霧氣。 竟然同時,有幾分不好意思看對方的眼睛,只是手越牽越緊。 “你牽得疼嗎?” “疼,你呢?” “我也疼。那松開點?” “不要?!?/br> 韓嶠和謝銳言走的時候,和被押上警車的犯人隔著窗玻璃相望。 謝銳言怒視犯人,尚未出言警告,那名在電視畫面中囂張無比的流竄犯把高傲的頭顱低了下去,瑟縮著留給謝銳言一個示弱的頭頂心。 男子口中念念有詞:“我以后再也不敢搶劫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對女的出手了,我……” “這些話,留著去監獄懺悔吧?!?/br> 韓嶠久違地聽到了謝銳言的“御姐音”,拇指搓了搓這人的虎口。 為民除害,大快人心。 他們手牽手,進了小區,和保潔阿姨打了個照面,又進了電梯。 電梯里,依然牽著手。 謝銳言望著空蕩蕩的電梯里的全身鏡,感慨他們現在外形登對,無論是誰見了都沒有“這兩個人不是一對”的念頭,也不怪剛才警察同志誤以為他倆在挑婚戒。 謝銳言問:“如果我沒有穿女裝,你還和我牽手嗎?” 韓嶠沉默,沉默,以及沉默,沉默到讓謝銳言感到心慌的時候,才緩緩開口:“你哪怕是只阿拉斯加,我也和你牽?!?/br> “?”等來這么個回答,謝銳言撅嘴,“人狗戀不可?!?/br> “貓狗戀可以?!?/br> 謝銳言:冷漠.jpg “你不抖了?!?/br> “那你還牽嗎?!?/br> “牽了還松開做什么?!?/br> 出了電梯,韓嶠先行半步,開門,鑰匙串上的小提琴和貓貓頭掛件碰撞在一起,叮咚作響。 劉嶺和莊畢正在在客廳里看虐心催淚大片,邊看邊瘋狂擤鼻涕,雙雙回頭,看到韓嶠和謝銳言相扣的十指。 劉嶺含著淚眼說:“我就說什么來著?看看,牽手!我贏了,記得你欠我一箱二鍋頭!” 莊畢垮了臉:“……” 好家伙,這就是直男之間的友誼嗎? 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后,話題的重點從手拉手轉移回正題。 “他之所以懸賞金額那么高,是因為把數名柜員打到過腦震蕩,社會危害性大,還有賭博和家暴史。你真把他制服了?” “嗯,他很弱?!?/br> “???” 眾人都想不到,電視上在播的危險性三星半的流竄犯,就這么被謝銳言給端了。 上香愛好者劉嶺提議:“這個四月份發生的事太魔幻了,嬌嬌,我幫你倆上柱保平安的香吧?!?/br> 劉嶺奔著客廳西面的送子觀音就去了,十個霸總都拉不回來。 謝銳言心想:嬌嬌?Jojo?之前也聽過……山喬嶠好像是多音字。二聲qiao比較好聽,四聲交卻莫名喜感,誰知被劉董念出了特別的韻味。 莫名起了“別人給喜歡的人取了昵稱”的不甘心,再仔細一品,竟然是可恥的嫉妒心。 謝銳言從來也沒問過韓嶠姓名的寓意,像他本人的名字,是他母親和奶奶給他取的,“言語能勝過利劍”,非常好理解。 韓嶠見謝銳言走神,壓低聲音,咬耳朵:“小謝,你還好嗎,要不要我也給你按按腰?” 謝銳言:“不用,我沒那么嬌弱……啊……疼疼……” “怎么了?要不要緊?” “剛剛被推到柜臺上撞的那下?!敝x銳言深呼吸,逐漸放松,“而且吃你的飯不但胖了二十斤,而且沒做熱身就拉垮,大腿抽筋?!?/br> 正在燒香的劉嶺內心os:他說了“胖”這個字!他完蛋了!打起來打起來!就像我們從前一樣!韓嬌嬌你快認真發怒吧! 然而卻無事發生。 韓嶠微微一愣,嘆了口氣,笑了:“我剛剛閃身的時候也扭到腰,現在我們的腰都不好,這兩天盡量躺著休息,不要久坐?!?/br> 劉嶺熱情地發出倡議:“走走走,咱們一起去推拿,店里漂亮的姑娘小伙不少,手特別有勁?!?/br> 韓謝二人看了他一眼。 韓嶠:“警察同志說了,疫情期間避免外出,特別是去這種人口密集的娛樂場所?!?/br> 劉嶺:“干什么啊,是正規的大保健,我嫂子開的店,限單雙號,我都帶甜甜一起去做雙人套餐,從來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特殊服務!” 韓嶠:“雖然但是,小謝的手沒有勁嗎?” 韓嶠看了謝銳言一眼,謝銳言當即意會,牽起了韓嶠修長有力的十根手指。 “看到韓總的手指了嗎?霸總的手,是很適合把人搓扁揉圓的手型?!?/br> 劉嶺:“……以后我自己去,你們在家歇著吧,沒愛了?!?/br> 劉董打賭后從莊助理那兒薅到的一箱酒都不香了,心里憤憤不平地暗罵:狗登西!以后不來你們家了!就欺負別人跨國戀不能同居!狗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