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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嶠:“他還年輕,別和他計較?!?/br> 劉嶺:“而你我只大他六歲?!?/br> 韓嶠笑:“我們奔三,他二十出頭,六歲還不夠?一歲都有一個代溝,而且溫室里的花朵,再減十歲?!?/br> 劉嶺:“四舍五入他只有十一歲?你這張嘴啊,總是損人于無形,不過我喜歡。誒,掉地上的餅干別扔,你家地毯多干凈,拿給我,我吃掉!” 聊到后來,莊畢也來了,和劉嶺你一言我一語,細數謝氏的那些小輩。 謝氏是個大家族,其中謝乘章是他們二十個兄弟姐妹里面最有出息的,接管他父親的大農場,發家后做起房地產生意,近年來帶小輩們一起進軍娛樂圈,他自然是統領全員的總帥。 謝乘章事業有成的同時有過三任妻子,現任妻子茹寸心年輕美貌,為謝乘章誕下四女謝羽,現在還在貴族學校讀初中。 涉獵娛樂圈的是謝乘章的三個成年的兒女。 老大謝帷舟,女強人,一把手,撐起了光年星娛的半壁江山。 老二謝乾坤,運營二把手,情場浪子,男女通殺,得益于工作需要和人際關系,有著數不完的花邊新聞。 老三謝銳言,名譽副總裁,除了搶了伏羲三個十八線代言明星外,似乎沒有任何成就,還在留學,衣食無憂,標準的溫室花朵。 劉嶺擠眉弄眼:“嬌嬌,你這死對頭有點low。我覺得還是謝帷舟和你合適,又美又颯,同款工作狂,你就沒點想法,沒有惺惺相惜之感?” 那時的韓嶠完全沒有聽到劉嶺的后半句話,兀自沉浸在莫名的情緒里。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和謝銳言兩個人成為了業界公認的死對頭。 一位新銳樂器公司的執行總裁,一個老牌娛樂公司的掛名二世祖,原本風馬牛不相及,因一場宴會相識,尚未構筑的人際關系又猝不及防地單方面被小謝總毀壞,破碎成了渣渣。 謝銳言的態度讓人琢磨不透,就像那場晚宴上發生的一切都像鏡花水月,而謝銳言的酒窩則是記憶中的錯覺。 韓嶠不覺得傷心,只是在疑惑的同時,感到深深的遺憾。 針鋒相對后的一年多時間里,謝銳言沒有再出現在線上線下,徹底消失在韓嶠的視線里。 直到2020年的第二天,韓嶠在哈爾濱紛飛的大雪下,發現了這個暴躁又沉默的“雪人”。 第4章 到家了 回憶殺就像是一個大型走馬燈,華而不實,韓嶠回過神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旅途奔波,車馬勞頓,算上路上休息的時間,近兩天的車程后,他們終于下了高速,進入市區環內,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韓嶠坐著后座,謝·招貓逗狗的掛名總裁·貓不疼狗不愛的前二世祖·銳言正在他旁邊,閉著眼睛,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不是很安穩的模樣。 韓嶠的手指跟著車內恬靜的E大調小夜曲的節奏,在腿上打著節拍,一邊低聲詢問:“謝銳言,你怎么就被趕出來了?” 其實韓嶠想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但謝銳言既然選擇做那些事,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告訴他答案。 謝銳言已經醒了,在閉目養神,聽到這句話睜開眼睛,岔開話題:“是啊,我怎么就落在了你的手里?” “不算落我手上,我們沒有合同,只有口頭約定,你想回家的話隨時可以?!?/br> 謝銳言笑了一笑,向來凌厲的眉眼有幾分脆弱:“家?我早就沒有家了?!?/br> 這句話好像是標準的霸總對女主的示弱用語,韓嶠被劉嶺帶得笑點低,費勁地憋住自己,探出手去摸摸謝銳言已經軟了呆毛的頭頂心。 單看新聞,小謝總遭罪不少,線上挨罵,線下出柜,韓嶠相信謝銳言這副豪門喪犬的表情和語氣都是發自真心。 “別沮喪,摔倒了就再爬起來?!?/br> 謝銳言懶懶地說:“不想爬,躺著很舒服,翻個面可以曬太陽?!?/br> 韓嶠想著,躺地上不光能翻面,還會讓人很想踩肚皮,但礙于良好的修養和優雅人設,他沒有說出口。 “那先回我家,收拾好心情再說?!?/br> 謝銳言忍了又忍,把韓嶠的手從頭上拎開,韓嶠能感覺到,捏著自己手腕的手指是熱的。 韓嶠:“你是不是發燒了?” 謝銳言微微地把嘴撅了起來,說話依舊有些滯緩:“我好得很?!?/br> 韓嶠:“你不喜歡肢體接觸的話提前和我說,包括在家要保持多少距離?!?/br> 謝銳言:“gay才注意這個,我們直男沒有那么矯情?!?/br> 韓嶠:“你剛把我手拿開,不覺得很沒有說服力嗎?!?/br> 謝銳言嘆了口氣:“我頭發淋過雪,臟了。他們都說你有潔癖,你別碰,等下覺得……不舒服?!?/br> 聽謝銳言的真實想法,韓嶠又笑了一聲:“不會,雪而已,不是食物?!?/br> 韓嶠是有點潔癖,不過僅限于食物和家里的家具,主要是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毯,掉點餅干屑上去,他就馬上聯系助理換了,不知道被莊畢吐槽了多少次可惡的強迫癥患者。 謝銳言似乎應了聲“哦”,太輕了,韓嶠只看到他嘴唇的唇形撅圓了一秒,喉結一陣細微的起伏,還有把頭偏回去看向窗外的45度角。 韓嶠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個關于如何喂養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小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