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五
書迷正在閱讀:出柜后我撿了個死對頭、出道吧,帽子架、玄武炎黃紀、遲一分心動、末日之無上王座、道觀被拆后、夜燈、重生之皇后升職記、四時都好、教過的校草成了我的迷弟
聞言兩人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黎果?”晏存追問,“確定是她嗎?” “應該吧,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陸小蕊抬眸回憶了一會兒,“兩年前在《禁區》劇組的時候,她經常到片場找周導,收工后還跟周導一起回酒店房間來著。當時組里其他人都說,她是那種……女大學生援|交?!?/br> “兩年前?兩年前她才幾歲……”江淮怔愣了一瞬,立馬回過神來,“臥槽?” 大二?獎學金?? 還有這茬??? “《禁區》?”晏存重點跑偏,“略耳熟……” 江淮扶額,湊到他耳旁低聲道:“就是來之前我在通訊器里說的那個刑偵片!我說的那個很漂亮的女演員就是……” 晏存:“……行了我知道了?!?/br> 他輕咳一聲,接著問陸小蕊:“你看到的這個人,她之前跟羅青森有過什么交集嗎?” 陸小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跟羅總也是幾個月前才認識?!?/br> 晏存點點頭,將問話內容記錄下來。 跟陸小蕊確認了一些其他細節,他便跟江淮離開酒店客房,一路無言重新回到21樓。 調查人員紛紛上前匯報——宴會廳及樓梯口附近沒有打斗痕跡,除卻被掐掉的那五分鐘監控,其余時間并沒有人接近過事發樓層。 臨時員工紀燎在現場找到幾組指紋,晏存便安排人配合他將尸體轉移至支隊刑偵技術科。 “按理來說,”晏存推測道,“羅青森殺害周宏鑫的情人黎果,假如說考慮‘有仇’這個選項,怎么說也應該是周宏鑫對羅青森不滿…………你怎么了?臉抽了?” “沒有,”江淮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我幻滅了?!?/br> 晏存:“?” “陸小蕊??!幾小時前才跟你們安利過的陸小蕊??!她怎么會跟羅青森……”江淮一臉生無可戀,“啊——我幻滅了!” 晏存無奈抬手拍拍他的肩:“追星有風險,投資需謹慎?!?/br> 江淮嚎了幾句,立馬回歸正題:“可是當時周宏鑫并沒有碰過手機,看見羅青森翻窗跳樓的那一瞬間,表情震驚也不像有假啊?!?/br> 晏存:“宴會廳周圍以及樓梯口附近沒有打斗痕跡,我認為作案人很可能是周宏鑫信任不設防,或者說,是沒有必要設防的人,比如……” 江淮接話道:“比如作案人體格顯然弱于自己,看上去沒有攻擊性?” “對?!?/br> 晏存打了個哈欠,起身道:“化驗結果少說明天才能拿到,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還得連軸轉好幾天呢?!?/br> 江淮瞟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得回去盯著那誰,”晏存說,“怎么可能留他一個人回局里化驗,畢竟也不是咱們隊的,臨時當個工具人用用還行?!?/br> 江淮又問了一句:“……真不用我陪?” “不用,”晏存笑道,“我順帶回支隊看幾遍監控錄像,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突破口?!?/br> 江淮頷首起身:“那行?!?/br> 案件移交給支隊負責后,719 721案相關調查人員幾乎從晚上6點一直忙到現在,于是待事發樓層封鎖好后,晏存放他們下了班,順路買了兩杯咖啡回到支隊。 除去隔壁值夜班的警員,整個刑偵辦公室只剩下他和正在技術科進行化驗的紀燎。 猶豫片晌后,他將其中一杯咖啡掛在了技術辦公室門把手上,轉身回到自己桌前。 琴江市近幾年來刑事案件發生率并不高,極少出現像現在這樣,兩起案件間隔不超過一星期,還存在相互關聯的情況。 晏存抿了口咖啡,強打精神觀看監控錄像。 破案過程枯燥乏味,他迷迷糊糊盯著錄像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在看第二遍的時候有了些眉目——宴會開始前不久,黎文欣緩緩轉身背對著監控攝像頭,動作看上去像是朝羅青森的杯子里扔了些東西。 他連忙撥通了東城分局負責人的電話。 “羅青森驗尸報告已經出來了,”分局小法醫頂不住困倦打了個哈欠,“死者身上有明顯骨折,以及猛烈撞擊過的痕跡,顯然是由于高處墜落,失血過多死亡?!?/br> “……十幾個人看著他摔下去,能不顯然嗎?”晏存問,“你們檢驗過現場那些餐具杯具了嗎?” 分局法醫:“沒有?!?/br> “死者身體里有藥物痕跡嗎?” 分局法醫:“莫得?!?/br> “青花瓷項鏈有沒有看到??” 分局法醫:“也沒?!?/br> 晏存輕呼一口氣:“……那行吧?!?/br> 又得回現場一趟。 晏存家恰好位于市局和誠豐酒店連接線的正中央,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算是三過家門而不入。 他掛斷電話,猶豫著敲了敲隔壁法醫辦公室的門。 幾十秒過后,門應聲被推開,兩人之間距離不過半米,同時眼睜睜望著咖啡包裝袋順著門把手快速往下滑,“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晏存這才明白一個道理——熬夜誤事。 guntang的咖啡液順著杯口往外淌了出來,紀燎冷臉快速后退了兩步:“……” 晏存嚇得往旁邊一跳:“……” 微苦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晏存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忙道:“這是個意外……” 紀燎嫌棄地瞟了他一眼,不語后退,反手‘啪’一聲將門關上了。 晏存:“???” ……這人是哪里有毛病嗎? 這職業態度真沒被上司打死嗎?! 他蹙眉微嘆一口氣,左右環顧想找個抹布將咖啡漬清理掉,下一秒,技術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眼前人將手里的棍狀物體往前一推,扔進晏存懷里。 晏存一臉懵地瞅了眼手里的拖把。 “……為什么會在你那里?” “……”紀燎無奈道,“我也想知道,貴局為什么把技術辦公室當成雜物間?” 晏存怔愣幾秒,立馬抬眸朝紀燎身后望去——只見法醫辦公室地面布滿灰塵,角落堆著大大小小的泡沫箱快遞盒,墻上靠著各種各樣的清掃工具。 ??? 難怪最近感覺辦公室整潔了不少,敢情全都往這兒堆了嗎? 得,挺牛。 紀燎瞟了他一眼:“敲門干嘛?” 晏存回過神來,試探著低聲開口道:“……想問你會不會開車?!?/br> 紀燎怔了怔:“現在還有人不會開車?” 晏存:“……” “倒也不是不會開,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馬路殺手,困的時候容易飄……”他深呼一口氣,“算了,你退下吧,我打車?!?/br> 他抬眸望了望墻上的掛鐘,半夜三點,打個屁的車。 沒有小司機張景澤的第一天,想他。 紀燎不語盯了他片晌:“車在哪?” 晏存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頓了一會兒張口道:“啊,車在……” …… 我車呢? 對哦,我車沒了。 再見張景澤,攢錢致富路上的絆腳石。 紀燎瞟了眼一臉尷尬的晏存,立馬了然,轉身回到辦公室,隨手抓了個車鑰匙,說了聲‘走’。 晏存輕呼一口氣,默默在心里夸了句‘懂事’,快速清理干凈地上的咖啡漬,隨手將拖把一扔,跟上紀燎的步伐。 第三次回到誠豐酒店,兩人找到先前黎文欣背對攝像頭的位置,小心將杯中的液體提取出來,重新回到市局。 ——然而經化驗顯示,杯子里裝的只是普通的檸檬水而已。 “沒道理啊……”晏存重新調出監控攝像,戳了戳紀燎,“總不能是我看錯了吧?你看,這不像是在往杯子里扔東西嗎?” 紀燎細細看了幾眼,伸手將時間條前后拖了拖,監控顯示,羅青森自入座到墜樓期間并沒有碰過水杯。 “不是說監控斷了5分鐘么,”他說,“會不會有人給換過來了?” 晏存蹙眉思忖片晌,問:“周宏鑫身體里有檢測到藥物痕跡嗎?” “還沒測,”紀燎略疲倦地起了身,“現在去?!?/br> 晏存假裝抱歉看了他一眼:“啊……特殊情況,先辛苦你了,”他小心翼翼補了一句,“要不我給你泡杯咖啡?” “不?!奔o燎果斷拒絕。 晏存心里松了口氣,故作勉強道:“那好吧?!?/br> 經過剛剛的咖啡杯鐵盧事件,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想再看到咖啡了。 況且……誰要給您這冰碴子泡咖啡?! 想得美。 紀燎蹙眉看了晏存一眼,頭也不回踏進了法醫辦公室,反手將門關上。 晏存也行到自己桌前,開始著手調查案件相關人員的社會關系。 原本他想著,先將案件線索全部整理一遍,等第二天其他人上班后開個小會找到疑點,案件偵破速度堪比火箭。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他這幾天忙,本就沒怎么睡好覺,加上今晚案件堆疊導致大腦宕機爆炸,還沒開始動筆畫人物關系圖,腦袋一沉,控制不住趴在鍵盤前睡了過去。 然后他整個人便在半夢半醒間來回徘徊——從羅青森墜樓夢到冬瓜鯽魚湯,從冬瓜鯽魚湯夢到冰碴子,再從冰碴子夢到火鍋燒烤小龍蝦。 他斷斷續續夢到了一些沒有意義的場景,夢很長,很亂,深度睡眠的盡頭是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個身影朝他伸出大手,領著他,沿著林蔭路一直往前行。 緊接著刺耳的鈴聲將他拖出夢境,窗外天光乍現,墻上掛鐘時針指向了數字‘7’。 昏昏沉沉從桌上抬起腦袋,他迷糊著同不遠處正盯著自己的紀燎對上了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自己究竟在哪。 摸索著找到刺耳鈴聲的來源,看清來電顯示,他按下了接通鍵。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