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
“隨意擺的,亂糟糟的!”說著笑著道:“您喝茶?!?/br> 沈夫人笑端了茶左右又說了些別的,才話鋒一轉說起伴讀的事:“我家禮哥兒年紀太小了?!闭f著看著嘆氣道:“圣上和皇后娘娘能讓他當伴讀是莫大的恩寵,可我就是怕他年紀小,進了宮里什么都不懂,到時候還不知會闖出什么禍來?!?/br> “您太謙虛了,禮哥兒我也見過,可是懂禮又謙遜的好孩子,您將他教的可真好?!彼砸活D又道:“所以啊,您就放心吧?!?/br> 沈夫人嘆了口氣:“借您吉言,只希望那小子不要犯渾就行”沈夫人掩面笑著,羨慕的看著析秋就道:“說起來,您到是真的可以放心,現如今可是人人都在夸,只說您這個嫡母將庶子教養的半分不比正出的差,那孩子也爭氣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又是聰明好學的,真是難得!” 析秋微紅了臉:“我哪里會教他,敏哥兒自小養著祖母膝下,若真要論教也是太夫人教的,我可不敢居功!” 沈夫人目光一頓,深看了眼析秋,笑著點頭遂問道:“說起太夫人,許久未曾拜見過她老人家,身體可還好?”析秋點頭應道:“身子說不上好,一直湯藥不斷!” “唉,我婆母也是,這兩年我也是瞧著一年身體不如一年,心里頭著急可又無從下手?!鄙蚍蛉苏f著搖了搖頭,又道:“聽說龐夫人又有了身子?她可真是有福氣的,連我都知道龐大人對她是疼寵的進了心了,府里頭連個妾室都沒有,引得人人羨慕不已!”一頓又道:“說起來,侯爺還好吧?” 析秋一一回道:“姑奶奶也是有福的,姑爺確實對她很好?!蓖A送:攘丝诓瑁骸昂顮斘乙埠眯┤兆硬灰娏??!?/br> 沈夫人聞言就嘆了口氣,道:“侯爺也是勞碌的命,房里頭也沒個知冷知熱的?!睗M臉感嘆的道:“姨娘總歸是姨娘,哪里有正妻照顧的周到!” 析秋目光一頓,看向沈夫人就見她低頭喝著茶,仿佛方才那句話只是話趕話說出來的一樣,她眼睛微微瞇了瞇,便沒有開口回話。 沈夫人見析秋沒有說話,便又說起敏哥兒的事:“哥兒這會兒可在?我還想著趁著還沒開館,讓他們哥兒倆見一見,也熟悉熟悉,往后在一起讀書,也能互相提點照拂一些?!?/br> “夫人說的在理?!蔽銮锩虼近c頭:“不過他這會兒還在外院的學館里,要不您稍等等,我讓人將他找回來?!鄙蚍蛉寺犞蛿[擺手:“不用,不用,孩子在讀書哪能為了這點事打擾他?!?/br> 析秋就沒有再強求。 沈夫人又坐了一會兒,便站起來告辭:“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想來和您說說話?!币活D又道:“我也回去了,一會兒孩子又該鬧騰了?!?/br> “那您常來坐!”析秋送她出門,看著沈夫人離開她便露出疑惑的樣子,她來難道只是說兩家孩子伴讀的事兒? 還是有什么暗示? 她擰了眉頭回到次間里讓碧槐和將布料拿出來,和碧梧三個人在房里給敏哥兒裁衣衫,炙哥兒就滿頭大汗的從外頭跑了進來,手里提著那只黃鸝,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他興奮的道:“娘,黃鸝唱歌了,唱歌了!” 析秋放了手里的針線在他面前蹲下,拿了帕子給他擦額頭上的汗水:“嗯,娘聽到了,真好聽!”說著一頓問道:“剛剛去哪里了?” 炙哥兒笑嘻嘻的答道:“保密!”析秋聞言一愣,問道:“保密?和娘也要保密?” 炙哥兒點著頭,煞有其事的道:“大哥和二哥說就是要對娘保密!”析秋眉梢一挑,手指就伸到炙哥兒咯吱窩下面撓了幾下:“真的保密?” 炙哥兒咬著嘴唇小臉憋的紅彤彤的:“我不怕癢,爹說男人不能怕癢!”可小身子還是止不住的扭起來。 蕭四郎哪里會和他說這樣的話,還不定在哪里學來的,析秋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實在是可樂,就抓了他按在懷里,母子兩人倒在玫瑰床上打鬧了一陣。 碧槐和碧梧兩人站在一邊也是哈哈笑著。 紫陽用棉的紗布將綠豆一點一點過濾掉,又將冰鎮過的綠豆湯倒在盅里,綠枝探頭問道:“紫陽姐,你這是做什么?” “敏爺不愛吃綠豆?!弊详栃⌒牡膶⒅延种匦路胚M冰塊中鎮著,直起腰來看著綠枝道:“你怎么得了空,二少爺呢?” “在夫人房里呢,我過來找點吃點?!闭f著拿了桌上給她們幾個大丫頭留著的點心吃了一塊,目光又掠過湯盅:“紫陽姐,馬上春柳姐就要嫁出去了,再回來就是在夫人身邊也定升了管事mama,夫人房里的人也不夠用,您說,夫人會不會從下頭再挑幾個丫頭上去呢?” 紫陽已經拿了刀挑了個西瓜切開,漫不經心的回綠枝的話:“有可能,你進府也有好幾年了,年紀也不大,我瞧著這次夫人指定會將你要過去的?!?/br> 綠枝一喜,隨即看著紫陽淡然的樣子,問道:“你呢,你不想進房里去夫人身邊服侍嗎?” “給!”紫陽給了塊西瓜給她,自己在旁邊的小杌子上坐下來,搖頭道:“我今年都十六了,以前進不了夫人房里,以后肯定也不可能了,我早不做這個夢了?!闭f完,啃著西瓜的動作便頓了頓,又張嘴咬了一口岔開話題道:“真甜,你快吃!” “哦!”綠枝點了點頭,也咬了一口,正巧見問玉進來也招呼她:“快來,紫陽姐剛剛切的西瓜可甜了?!?/br> 問玉笑瞇瞇的進來,紫陽擦了手道:“我去外院,你們慢慢吃!”說著端了剛剛冰的那盅綠豆湯出了門。 問玉和綠枝目送她出去,兩人就在廚房里嘻嘻哈哈的吃了起來。 下午,佟慎之來府里,析秋讓周氏看顧著炙哥兒,則和敏哥兒一起去了蕭四郎的書房,佟慎之正端著茶和蕭四郎聊著天,見析秋和敏哥兒進來便微微點了點頭,析秋喊道:“大哥?!?/br> “坐吧?!笔捤睦芍钢巫?,析秋在蕭四郎身邊坐下,敏哥兒則順延坐在了下首。 蕭四郎便開了口道:“七月初二便要進宮開館,首日是戴學士首講?”佟慎之聞言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敏哥兒道:“屆時圣上和幾位閣老都會去?!?/br> 敏哥兒就是一怔,顯得有些緊張,沒有想到內閣幾位學士都要去,他忐忑的看向佟慎之,佟慎之仿佛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你只要安靜坐著,若有人問你話,你便起身回話,若沒有便只管聽著就是?!?/br> 敏哥兒點了點頭,佟慎之又補充道:“下館后也不要亂跑,我送你出去!” “是?!泵舾鐑簯?,依舊有些不安和忐忑。 析秋看著敏哥兒,安慰道:“你安心讀書,旁的事也不要多想,至于皇長子……”她頓了一頓:“敬著便是?!?/br> 蕭四郎微微點頭,算是同意析秋的說話,又補充道:“……身邊可帶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常隨跟著,二銓老實讓他跟著,另一個我在京武武官挑了一位,有些拳腳功夫,明日會進府往后就跟在你身邊?!?/br> 析秋一愣,沒想到蕭四郎已經將敏哥兒身邊的常隨都定了,京武武官便是當初佟全之拜的師傅開的武官,收的也大多是一些寒門子弟……挑選個有些拳腳的孩子跟著也是好事。 敏哥兒感激的看了眼蕭四郎,低頭應是。 第二日,從武官來的孩子進了府,析秋讓人將他領進來仔細看了看了,皮膚黑黑的憨厚的很,但一雙眼睛卻很機靈,析秋暗暗點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道:“小的沒有名字,師兄弟便只管喚我四兒?!?/br> “這樣啊?!蔽銮镂⒁怀了?,又問道:“你家里還有什么人?!?/br> 四兒答道:“我是要飯的時候被師傅撿回去的,家里的人早就死光了?!闭f著一頓目光一轉就給析秋磕頭:“小的沒有名字,求夫人給小的賜名!” 析秋一愣,忽然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孩子著實機靈又不怕生,點頭道:“那你姓氏是什么?”四兒低著頭回道:“小的姓吳,口天吳!” “你還識字?”析秋好奇道,四兒就搖著頭:“回夫人的話,小的不識字,只認識一個吳字!” 沒有忘本,析秋很滿意,點頭道:“也不要我給你取名字了,既然你以后跟在敏爺后面,就去求了他給你取個名字吧!” 四兒應是退了出去,晚上敏哥兒來告訴析秋,他給四兒取名吳中。 去學館的前一天,析秋帶著敏哥兒和炙哥兒去了一趟侯府,太夫人抱著敏哥兒唉聲嘆氣了半天,蕭延箏也挺著肚子坐了車回來,雖不如太夫人那樣擔憂,可還是忍不住叮囑了許多,還偷偷塞了一大包金錁子給敏哥兒:“該打賞的就打賞,別心疼錢?!?/br> 敏哥兒握著沉甸甸的荷包,連連點頭。 太夫人也拿了兩荷包的金錁子和好幾塊成色普通的玉牌,讓敏哥兒留在身邊用,大夫人卻是笑著道:“看來金錁子是夠用了,我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給你?!闭f著一頓拿出一個雕蘭花的匣子出來:“把這個留著,或許將來也能用得上?!?/br> 敏哥兒看了析秋一眼,析秋微微點頭他才接了,捧在手里給大夫人行了禮,等回到家里打開,才知道是幾塊上好的徽州墨,滿匣子溢出淡淡的墨香,久久不散。 “季先生說戴學士最喜歡的便是徽州墨?!泵舾鐑盒χ溃骸按蟛敢欢ㄊ亲屛宜徒o戴學士的?!?/br> 析秋含笑點頭,道:“那你別辜負了大伯母的心意?!闭f著一頓,又拉著敏哥兒坐下,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進宮后不如在家里,不管見到誰禮數都要周全,可也不能太過謙卑,有些人見你軟弱好欺,便會處處刁難你,有時候你也適當擺出蕭三公子的威嚴來?!闭f著看著敏哥兒,目光極是認真:“每個人身份雖有高低之差,可尊嚴卻沒有,你守著禮數循規蹈矩便什么也不用怕?!?/br> 敏哥兒紅了眼睛點頭道:“母親教誨,孩兒謹記在心?!?/br> 第二天丑時析秋便醒了過來,想著今兒是敏哥兒第一天進宮,急忙拿了衣裳起床,蕭四郎也隨之醒來看著她道:“怎么不多睡會兒?!?/br> “睡不著?!蔽銮镒チ艘律汛┥希骸拔胰N房看看,讓他們將敏哥兒中午的吃食也帶上?!?/br> 蕭四郎也含笑下了床,穿著里衣披散著頭發,彎腰幫析秋系胸前的扣子,低聲道:“宮中不能帶吃食進去,你若真不放心,不如讓人在宮外候著!” 析秋一愣,拍了額頭道:“妾身竟將這件事忘了?!闭f著看向蕭四郎叮囑道:“四爺去梳洗,妾身去敏哥兒那邊看看,可還有什么要準備的?!闭f著進了凈室梳洗了之后隨便挽了個攥兒去了敏哥兒房里。 蕭四郎看著她的背影,好笑的搖搖頭。 析秋到敏哥兒房里時,敏哥兒已經穿戴好,析秋見他穿著自己新做的那件寶藍色的直綴,又見他腰間空蕩蕩的,便指著冬靈道:“將前些日子樂夫人給的那塊玉牌帶著吧!” 冬靈應是,趕忙將玉牌拿出來給敏哥兒戴上,析秋看了看點了點頭道:“晚上回來我再給你串個絡子,今天就先這樣?!庇址戳嗣舾鐑旱臅骸安蝗睎|西了吧?” 敏哥兒點頭應是:“按照舅舅說的,都準備了?!蔽銮镞€是一一檢查了一遍,總算是松了口氣:“那快去洗漱,一會兒到我房里去吃早飯?!?/br> 敏哥兒應是,洗漱好后跟著析秋去了正房,飯桌上是幾年不變的白煮蛋,敏哥兒和自然拿了一枚,沾了少許的醬油小口小口的吃完,又端了悶著的羊奶飲盡,才開始吃早飯。 “多吃些飯,回頭餓了也尋不著東西吃?!痹缟弦a充些蛋白質,上午才會更有精力,岑mama在一邊滿臉的笑容,事后笑著打趣道:“夫人對兩個哥兒,可是比我這個老婆子平時還要嘮叨?!?/br> 析秋也是哈哈笑了起來。 敏哥兒和蕭四郎坐的同一輛馬車,在宮門前分了手,敏哥兒則是由宮里早早候著的小內侍引進門,他身后跟著二銓和吳中,吳中見著小內侍目光一轉就偷偷在他手里塞了個墨綠色的荷包:“大人拿去買酒吃!” 小內侍顛了顛分量,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親切,行禮道:“蕭公子請!”帶著敏哥兒一路去了文華殿…… 敏哥兒進了殿中,沈季之子沈聞禮早早已在殿內,身后也是同樣兩個年歲稍長的常隨立著,他與敏哥兒有過一面之緣,互相行禮后沈聞禮悄悄的問:“敏哥,要是學不好,先生會不會罰站?” 敏哥兒也不清楚,便笑著道:“那你多用功些也就不用怕了?!鄙蚵劧Y還是有些忐忑,眼睛一瞟就瞧見門口有人進來,隨后緊了面色噗通在位子上坐了下來,敏哥兒則是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朝進來的人行了禮。 那人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蓄著和大老爺相仿的胡須,仙風道骨的樣子,敏哥兒正暗暗疑惑猜測此人的身份,門口便已內侍唱到:“戴學士到!” 原來他就是戴學士,敏哥兒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 這邊沈聞禮見敏哥兒朝來人行禮,也隨著站了起來抱著拳頭躬身行了禮。 戴學士朝兩人微微頷首并未多言,隨后吳閣老和張閣老幾位內閣學士悉數進來,敏哥兒在眾人之后瞧見佟慎之也進了門,他暗自松了口氣。 等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皇長子和圣上施施然而來,一眾人行了禮,圣上高坐主位之上,幾位閣老相隨左右,皇長子和沈聞禮以及敏哥兒則在下首盤膝正襟而坐,戴學士朝眾人行了禮,第一堂課便開講。 敏哥兒拿了筆墨認真記著,目不斜視,但寫字的手卻微微顫抖,竭盡保持著鎮定。 皇長子一身絳紅云紋長袍,端坐在最前方,亦是滿臉的嚴肅聽的極其的認真,圣上看著他暗暗點頭,目光又掃過沈聞禮落在敏哥兒身上,見他抬著頭在聽先生講課,手下卻沒有停,他生出好奇不禁傾了身子去看,只見羊毫之下筆鋒端正從容,他一愣回頭頗有興味與佟慎之輕聲議道:“到是沒想到,他不用看也能寫的如此規整?!?/br> 佟慎之飛快的看了眼圣上,見他并無異色,低頭應是。 圣上略坐了一刻便帶著諸多學士離開,佟慎之陪同而去,戴學士放了手中的書本,捋著胡須道:“休息半刻鐘!”說完負手走出了殿門。 圣上離開,又沒了先生,三個孩子不同程度的松了口氣,沈聞禮探著頭嘻嘻笑著喊道:“表哥!”皇長子轉頭過來看他,微微凝眉頷首問道:“先生說的,你聽懂了沒有?” 沈聞禮搖著頭:“有的懂了,有的沒懂!”皇長子挑著眉:“記得回去再復讀一遍?!庇挚聪蛎舾鐑?,敏哥兒朝他點頭行了禮,皇長子的目光在他身上脧了一圈,又面無表情的轉身過去。 敏哥兒一愣,身后端茶進來的吳中就暗暗拽了拽敏哥兒的衣袖,敏哥兒含笑搖了搖頭道:“無事?!闭f著端著茶吃了一口。 等中午休息,幾個人去偏殿吃飯,皇后娘娘進了門,敏哥兒和沈聞禮趕忙跪在地上行禮,皇長子則跑著過去笑著道:“母后,您怎么來了?!?/br> 皇后摸著他的頭,笑著道:“來看看你有沒有胡鬧?!庇謱γ舾鐑汉蜕蚵劧Y道:“快起來吧?!?/br> 皇長子沉了臉,松開皇后的手,低聲道:“母后,這里還有外人呢?!被屎蠛呛切α似饋恚骸昂煤?,不說你總可以了吧?!闭f完,又看向沈聞禮,笑著問道:“膳食可吃的習慣,想吃什么盡管讓他們去回我,我讓御膳房給你做了送來?!?/br> “謝謝皇后娘娘!”沈聞禮抱拳謝恩,皇后又朝敏哥兒又看向敏哥兒,隨即一愣眉頭幾不可聞的蹙了起來,她轉頭去看身邊的毛姑姑,就見毛姑姑也是滿臉的驚怔。 這個樣貌,怎么與圣上有幾分神似? 皇后疑惑之下,腦中已是轉了數遍,面上已是換了笑臉,問敏哥兒道:“你是蕭懷敏,蕭督都長子?”敏哥兒低著頭回話:“是!” “好,好!”皇后微微點頭,又陪著皇長子吃了午飯,便帶著毛姑姑回了鳳梧宮中。 “你出宮一趟,讓太夫人下午進宮,就說我有事與她說!”皇后端著茶,眼前又浮現出敏哥兒的樣貌,她見過炙哥兒的長相和蕭四郎極其的相似,卻沒有想到敏哥兒的長相有如此大的不同。 心中想著,她又搖搖頭,亦覺得是自己想的多了。 這邊,毛姑姑點頭應是,回房換了衣飾便出了宮門。 ☆、第三卷 庶途同歸 229 各自 “娘?!被屎蠓鲋蛉诉M了鳳梧宮:“想見您一次還要您來來回回的跑!”扶著沈太夫人坐下。 沈太夫人嗔瞪了她一眼:“說這些話做什么,身為一國之母哪能隨隨便便出去的,你以為是那些村野匹婦呢,總有些不便之處!”沈太夫人端了茶喝了一口,畢竟年紀大了坐了馬車就覺得有些累,歇了一口才問道:“怎么了,這么急匆匆的找我來,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