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
佟析硯有些后悔剛剛的大意,可現在再反省又覺得遲了些,等天敬配了藥回來,她匆匆給佟全之喂了藥,就找了兩個婆子守著她自己匆匆回了內院。 “……怎么會這樣?!蔽銮飻Q了眉頭看著佟析硯:“兩個人都喝醉了是吧?” 佟析硯就郁悶的點了點頭,江氏便擺著手道:“別想了,在四姑奶奶這里也不是別處,兩位大人也不是輕狂之輩,不說出去旁的人又怎么會知道!” 佟析硯嘆了口氣:“嗯!”一頓又道:“大嫂,我們回去吧,三弟就留在這里,一會兒讓七弟過去守著,等他醒了再回去?!?/br> 江氏點頭應是,正巧坤哥兒和佟析環以及炙哥兒都醒了,一通忙活給幾個孩子把尿喝水又吃了幾塊糕點,江氏和佟析硯以及秀芝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了佟府。 天入了黑,蕭四郎笑瞇瞇的回來了,析秋拿了溫帕子給他擦臉:“怎么喝了這么多,客人們都走了?” “嗯?!笔捤睦蓮澭鼘⑽銮锉г趹牙?,含著酒氣的濕熱呼哧噴在她耳際,他笑著道:“聽說炙哥兒抓了刀?” 析秋吃力抱著他承受著他的力道,將抓周的事兒和蕭四郎說了一遍:“……抓了刀就不松手,這會兒還拿著玩呢?!?/br> 蕭四郎笑了起來,有些醉意道:“你若是不想讓他和我一般舞刀弄槍,那將來便給他捐個閑官,他是捧著詩書游遍大好河山,還是背著藥鋤翻遍崇山峻嶺,我們都隨他便是?!闭f著一頓又道:“我知道你心里頭怕他和我一樣,出生入死,你在家里擔心,那就依你,便是他什么也不做,我們也養的起他!” 他說著語氣輕快,析秋聽著卻是心中微暖,笑著點頭道:“他若真有此意那便隨他去?!币活D又道:“他若是想像他父親一樣戰場殺敵保家衛國,妾身也不再攔他!” 蕭四郎聞言眉梢一挑,看向析秋詫異她的變化,析秋就拉著他的手讓他在床邊坐了下來,又蹲下來給他脫鞋,抬頭道:“雖然事情離我們還很遠,雖然抓周也不過只是個寓意并非將來真的如此,但妾室只要想到他會和四爺一樣去做那危險的事,心便提了起來?!闭f著一頓又道:“不過回頭再想,我心里難受不忍,可也不能因此去影響他的人生,俗話說兒大不由娘,便隨他去吧……”她忽然想到前世里看到的一則笑話,一位記者問一位剛剛做了父親的男子,問他你對你兒子有什么樣的期望,那位父親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道:只要以后,不用去監獄里給他送飯就行。 雖有搞笑之嫌,卻也能反應一部分做父母的心情。 蕭四郎笑了起來,析秋扶著他道:“四爺去梳洗吧!”一頓又道:“滿身的酒味兒?!?/br> 蕭四郎卻是原地轉身攬住她的腰,吐著氣道:“今晚讓炙哥兒睡暖閣里去吧……” 析秋微微一愣,隨后又紅了臉。 ☆、第三卷 庶途同歸 207 秀女 析秋嗔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外頭碧槐隔著門回道:“夫人,張醫女來了?!?/br> 蕭四郎眉梢揚起臉色一正。 析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回了碧槐的話:“知道了,讓她在次間等我會兒?!北袒睉嵌?,析秋則看著蕭四郎抿唇笑著,又惦著腳哄著他一樣,在他面頰親了一口,輕染緋紅低聲道:“四爺再等幾日……” 仿佛貓爪兒撓了心肝,一個吻不足以平復情緒,蕭四郎長臂一伸將她圈的更緊,低下頭便敷上她的唇瓣…… 析秋回抱著他,回應著他的吻,唇齒相纏愛意繾綣。 過了許久,蕭四郎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有著半分醉態的他雙眼迷蒙仿佛里頭跳動著火苗,析秋幾乎覺得他一口能將她拆骨入腹的樣子,析秋心里疼惜便動情的摸著他的面頰,回道:“過幾日大太太的除服禮,我想請普寧師太來府里做法事,您覺得可好?!?/br> 蕭四郎目光漸漸清明,攬她入懷低聲道:“好!”說著一頓又道:“不如將鑫哥兒接過來,省的那邊再多一次禮?!蔽銮镆彩沁@樣想的,便點頭應了。 “你去吧,她這個時候來許是有事?!笔捤睦梢酪啦簧岬乃砷_她:“炙哥兒在哪里?” 析秋低頭整理了衣裙,回道:“在暖閣里玩兒呢,下午坤哥兒和十二妹走的時候著實哭了一頓,悶悶不樂,這會兒才好些?!?/br> 蕭四郎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轉身朝凈室里走去,析秋則開了門去了次間。 阮靜柳一身月白繡著蘭花的素面褙子,端坐在玫瑰床上,見析秋進來便忍不住挑了挑眉,就見析秋穿著芙蓉白面的素面褙子,通身并無首飾,但卻面色酡紅眼眸濕潤,唇角微微翹起有些紅腫,很曖昧的樣子。 阮靜柳低頭喝茶,輕笑出聲。 析秋走過去,狐疑的在她身邊坐下,挑眉問道:“怎么了,什么事這樣高興?” 阮靜柳笑著擺手:“沒有!”說完看向析秋直接轉移的話題:“聽說炙哥兒抓了刀?” “嗯?!蔽銮飸私舆^碧槐送來的茶,笑著搖了搖頭,阮靜柳便回道:“我瞧著他動作輕快迅捷,以后定是練武的好料子?!?/br> 析秋想到蕭四郎說起小時候練武時吃的苦,對這個話題持保留意見,阮靜柳瞧見就知道她的意思,笑著道:“你啊,現在舍不得也沒有用,若他能受得住,我到覺得不錯?!?/br> 析秋點了點頭,看向阮靜柳便問道:“今兒周夫人還偷偷問我,說怎么沒有瞧見你?!闭f著嘆氣搖頭:“你啊,這樣躲著也不是事兒啊?!?/br> 阮靜柳臉色不變,但語氣卻是淡漠了一些:“得過一天算作一日吧,旁的事我也不愿理會?!闭f著看向析秋,又露出笑容來:“今年幾處莊子里收上來的藥銷的不錯,有幾種我用藥水泡過,羅六爺便翻了七八倍的價格出售,卻是比普通的還買的好?!?/br> 析秋已經聽天益說過了,此刻再聽阮靜柳提到,便笑著道:“我想著,讓羅六爺多留意一下可有鋪面空出來,我們再盤一個店吧,這樣你們也能輕松些?!?/br> “怎么現在又想到開分店了?”阮靜柳放了茶盅,露出興致來。 析秋笑著道:“你上一次提時我沒同意,是覺得時機未到,我們沒有供貨渠道又是新店剛開業,許多的不穩定,這會兒你的名頭在京城也算是家喻戶曉?!闭f著一頓又道:“這可是活招牌呢?!?/br> “你到是會算計?!比铎o柳淡淡說著,想了想點頭道:“那我回去讓羅六爺多留心京城的鋪面,有消息讓天益進來通知你?!?/br> 析秋點了點頭,又想到阮夫人今天帶來的女子,便和阮靜柳說了一遍:“……說是娘家的侄女?!?/br> 阮靜柳聽著便擰了眉頭,沉思了半晌回道:“我不曾聽說過,不過瞧她這意思,只怕另有目的才是?!闭f著頓了頓補充道:“她娘家父親是都轉鹽運使,福建中山侯樂家的嫡次子,這位樂袖看你描述和年紀,應該是嫡親的侄女?!?/br> 析秋認真聽著,卻是覺得樂袖和阮夫人并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又轉頭想了想,畢竟不是親生女兒,不像倒也正常。 隔壁聽到炙哥兒的哭聲,阮靜柳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你去哄炙哥兒吧?!闭f著要往外走,析秋和她并肩出門,邊走邊道:“你以后若有事還是白日里來吧,你和綰兒兩個走夜路我也不放心?!?/br> 阮靜柳卻是不以為然,笑著道:“不過幾步路,況且外頭這會兒熱鬧的很,也就是你不出門不知道罷了?!?/br> 析秋確實沒有出過門,便沒了話回她,笑著點頭道:“你擔心些便是?!庇謱蛟谝贿叺木U兒道:“晚上別讓你主子四處溜達?!?/br> 綰兒抿唇輕笑:“主子也就來您這邊,平日里也不出門的?!?/br> 阮靜柳已經下了臺階。 析秋目送她出了院子,才轉身去了暖閣里,蕭四郎已經在里面了,炙哥兒正朝他身上爬,咯咯的脆聲笑著,見析秋過來便揮著手:“娘,娘!” “炙哥兒?!蔽銮镒哌^來拉著他的手:“不準在父親身上亂爬?!闭f著要把他拉下來,炙哥兒就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求救似的去看蕭四郎,蕭四郎卻是滿面淡然,挑著眉頭看著他:“喊聲爹!” 大有你喊我,我就接著和你玩兒的意思。 炙哥兒嘟了嘴,看著自己的父親。 析秋失笑,看著父子兩人大眼瞪小眼,她搖了搖頭抱著炙哥兒輕聲道:“我們去洗澡,待會要睡覺,不準再玩了?!?/br> 炙哥兒不肯,朝蕭四郎伸出手去,析秋抱著他就要出門,炙哥兒嘴巴一咧就哭了起來…… 蕭四郎目光動了動,炙哥兒看著父親哭的格外的可憐,憋著小嘴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可蕭四郎半天沒動靜,析秋已經走到門口,他一著急:“爹!” 一聲爹毫無征兆的喊出了口。 析秋腳步一頓,露出滿臉的驚喜,蕭四郎也是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剛才喊什么?” 炙哥兒見父親高興,停了哭又開口喊了一聲:“爹!” “四爺?!蔽銮镛D身過來看著蕭四郎,又將炙哥兒放在地上站著,蹲下來看著他激動的道:“他會喊爹了?!笔捤睦梢彩茄壑袧M是暖暖的笑意,三兩步走過來一把將炙哥兒抱起高高舉了起來,在房里轉著圈兒,哈哈笑著。 炙哥兒完全不害怕,揮著手隨著蕭四郎手臂上上下下,笑的格外的歡快,仿佛知道“爹”這個詞能讓父母高興,小嘴里討好似的不停的喊。 雖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但對于孩子來說,每新學一個字便是一次新的進步,她從蕭四郎手里接過兒子,在他面頰親了一口,炙哥兒樂呵呵的樣子,一邊拉著母親的手,一邊揪著父親的手指。 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床上,今天白天累了析秋這會兒靠在那邊便不想動,炙哥兒卻是渾身的力氣,趴在床頭喊一聲娘,然后一個骨碌滾到床位嘻嘻笑著喊一聲爹,這樣來回重復著,玩的不亦樂乎。 蕭四郎摸了摸析秋的臉低聲道:“你先睡吧?!蔽銮稂c了點頭,又想到佟全之的事兒:“三弟在外院還好吧?” “中間醒了一次,吃了藥又睡了,應該是無事了?!蔽銮锫勓苑判牡狞c了點頭,又想到佟析硯今天的事兒,便和蕭四郎說了一遍,蕭四郎并未覺得失禮,笑著道:“韓承下午和我說了,說也不知道沖撞的是誰,我先以為是大嫂,后來問了天敬才知道是四姨?!笔捤睦傻f著安慰析秋:“他們不是輕狂之人,斷不會胡言亂語的?!?/br> 析秋放了心,便翻了身坐起來,對炙哥兒招招手:“快來睡覺,不然娘先睡了,一會兒可沒有故事聽了哦?!?/br> 炙哥兒一聽,頓時骨碌碌的爬了過來,非常的乖巧的拱進析秋的懷里,找了個姿勢瞪著眼睛等著析秋開始說故事。 析秋失笑,摸著炙哥兒的腦袋和蕭四郎對視一眼,蕭四郎笑著道:“我把燈熄了吧?!闭f著從床上下來走到墻角將燈剪了一半的燈芯,房間里暗了下來,他回到床上就見母子兩人頭抵著頭在哪里說悄悄話。 暖黃色的燈光,偎在被子里露出兩個腦袋的母子兩人皆是面頰紅紅的,析秋低低的聲音回傳在房間里。 他面含微笑,就這樣站在那里,看著母子二人低聲說著話,析秋每說一句總要停頓一次,看著炙哥兒的反應,然后再說下一句,炙哥兒聽的聚精會神,等一個故事講完,他便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樣子,析秋輕輕拍拍一會兒便睡著了。 再去看析秋,也是手臂搭在兒子身上,熟睡了過去。 他輕笑,將析秋的胳膊放在被子,看著兩人卻沒了睡意,索性靠在床頭仔細去看。 炙哥兒的皮膚很白,像析秋一樣仿佛吹彈可破,五官卻和他相似,他想到兒子敏捷的在床上翻著跟頭的樣子,又想到析秋刻意不放刀劍給他抓周的心態,不由嘆了口氣摸了摸析秋的臉…… 似是覺得癢,析秋眉頭擰了擰,孩子一樣的朝被子里縮了縮,將自己的臉用被子蓋住,仿佛這樣就不會再癢了一樣。 他失笑,還是收回了手。 第二日一早,析秋被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她坐了起來就看到蕭四郎已經站在桌前低頭穿著衣服,她問道:“什么時辰了?” “丑時?!笔捤睦苫仡^看著她走到床邊按了她的肩頭:“再睡會兒吧!” “妾身去給四爺準備早膳?!闭f著還是掀了被子下了地,蕭四郎無奈只得抓了屏風上的衣裳給她披上,析秋三兩下將頭發抓了個纂兒抬頭對蕭四郎道:“四爺去梳洗吧,早膳一會兒就好?!闭f著披著衣裳開了門喊了春柳進來,春柳端著水進來,又去廚房傳了早膳。 等伺候蕭四郎吃過早膳送他出了門,府里各處的管事已經來了,析秋前面懷孕時府里的事都是岑mama和容mama在打理,平日有事她們二人回她一遍就可以,等出了月子身子恢復后,她便半個月和各處的管事們見一次面,安排好接下來半個月的事兒,不同于侯府,這里也就他們一家子人,事情少些也相對簡單一些,她處理起來也輕松許多,不用費那么多的心思。 處理好府里各處的事,佟全之和佟敏之進來打了招呼,析秋見佟全之沒事才放了心,卻忍不住道:“昨兒真是驚著我們了,你以后可不能這樣沒命的喝酒?!?/br> “沒事?!辟∪χ溃骸拔揖屏亢?,昨天我要不是和韓大人,錢大人拼酒也不會醉的,要知道,我可是一個人喝他們兩個呢?!焙艿靡獾臉幼?。 析秋瞪了他一眼:“你這樣子,若是去了軍營醉了酒可不得誤事?!?/br> “是不是大督都和你說了什么?”佟全之眼睛一亮問道,析秋無奈搖了搖頭道:“沒有?!闭f著一頓又道:“早飯給你們備好了,你吃了再走?!?/br> 佟全之泄氣,佟敏之笑著拉著他:“今天不是要和師兄比武的嘛,咱們快走吧?!闭f著看向析秋:“六姐我們走了?!?/br> 析秋送兩人出去:“七弟,沒事?;厝タ纯匆棠??!辟∶糁匦⑷?,這三年也不能再去科考。 “知道了?!闭f完,已不見兩個人的人影。 敏哥兒醒了,析秋帶著兩個孩子吃了早飯,敏哥兒去學館,她便拉著炙哥兒在房里練習走路,從門口走到床沿,又從床沿走到門口,有時候偷偷放了手,炙哥兒也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走出五六步,等發現了身后沒了扶手,立刻腳步一停就要坐在地上,尋求穩妥。 析秋耐心的跟在他后頭誘著他自己走路。 中午敏哥兒回來吃飯,看著炙哥兒抱著佟全之送的那把彎刀,趴在門口正等著他,立刻三兩步跑上了臺階,將手里的書包丟給冬靈,蹲在炙哥兒面前笑著道:“你是在等我嗎?是不是想出去玩?” 炙哥兒看看他,又看看外面,抬手指著院子里依依呀呀說話,敏哥兒回頭看看掛在頭頂的太陽,哄著道:“我們再等會兒好不好,這會兒有些熱了,等晚些哥哥帶你出去玩吧?!闭f著,彎著腰要將炙哥兒抱起來。 他不過才五歲的,哪里能抱得動炙哥兒,還不等他將人抱起來,兩人就噗通一聲倒在房里的地上。 沒有摔疼,炙哥兒頓時咯咯笑了起來,爬起來趴在哥哥身上,示意他同樣的事情再重復一次。 敏哥兒示意周氏幾人不要扶他們,也跟著哈哈笑著,兩個人竟就趴在地上玩了起來,析秋聽到動靜從里頭出來,就瞧見兩個孩子在地上打著滾兒,她失笑去拉炙哥兒,又回頭對敏哥兒道:“地上涼,可別受了涼?!?/br> 敏哥兒依言站了起來又給炙哥兒拍著身上的灰,炙哥兒看著哥哥直傻笑,又蹬著腳揪住敏哥兒的衣服,敏哥兒牽著他的手:“弟弟,你什么時候會走路啊,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去院子里玩兒了,我還能教你跑步,等夏天我們還能去清河里劃船哦?!?/br> 炙哥兒聽不懂,依依呀呀的點著頭。 敏哥兒嘟著嘴看著析秋,問道:“母親,炙哥兒什么時候會說話?”他也想聽弟弟喊他一聲哥哥。 “快了?!蔽銮镄χ溃骸八蛲砗傲说?,后來又說了個講字,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說話了?!泵舾鐑郝犞蛠砹伺d致,蹲在炙哥兒面前,逗著他:“哥哥,哥哥……炙哥兒試試?!?/br> 炙哥兒盯著敏哥兒的嘴唇,學著張了張嘴,可就是說不出來。 敏哥兒泄氣,周氏在一邊安穩道:“敏爺,一般男孩子開口晚些,不過也就這兩個月的功夫,想必炙爺就能開口喊您哥哥了?!?/br> “真的?”敏哥兒聽著眼睛一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