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析秋聽著紅了臉回道:“哪里是我安排的,府里頭管事婆子都有經驗,這些事便不用我吩咐,她們也能做的很好的?!?/br> 沈太夫人笑著暗暗點頭,道:“便是婆子做的,也要你有威信才是,我可是聽說你才接了中饋,這會兒連這樣的大事也能拿得起了……有沒有能力,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br> “也是您包涵了?!蔽銮镄χ鲋蛱蛉送T外走,她知道沈太夫人應該還有別的話和她說才是。 可一直到了儀門,她卻是一句也沒有說,等到了馬車邊她才轉頭笑著道:“空了便去府里坐坐,珍兒可是常念著你的?!?/br> 析秋點頭應是:“一定去,一定去!” 沈太夫人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才由婆子丫頭扶著上了馬車。 等馬車漸行漸遠,析秋轉身看著空了的院子,看著忙忙碌碌的從她身邊路過朝她行禮的婆子丫頭,這才想起來,今天沒有一個人提二夫人和佟析硯的事。 她昂頭看向漸漸墜落的夕陽,那一片火紅將整個花園映襯美輪美奐,她忽然笑了起來。 輕輕的…… 晚上蕭四郎和蕭延亦都是喝了七分醉,蕭延亦更是宿在了太夫人的暖閣里,析秋善后了府里的一堆事兒,又服侍蕭四郎洗漱后半夜才歇下,第二日一早上和幾個婆子清點了各府的隨禮,造冊記名入庫,庫房里的原來的管事管mama析秋依舊還是留著的,她是二夫人的陪嫁,析秋便是想換她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索性她倒是識趣比起以前來,要規矩了許多。 忙了大半日庫房和廚房的事兒,又開始準備明日蕭延箏回門的事兒,又讓人拎了許多小孩子的吃食去司榴家作為滾床的謝禮,司榴又讓人回了兩雙鞋,等敏哥兒和鑫哥兒從學館回來,帶著三個孩子吃了點心,析秋又和蕭四郎一起去了太夫人房里問安,蕭延亦昨夜宿醉臉色很不好看,等析秋和蕭四郎走了,太夫人便和蕭延亦道:“……這話本不該我和你說的,可如今你房里也沒個主事的人,也只能由我來安排了,我看從我下面的幾個大丫頭里,挑兩個去服侍你吧,只有沈姨娘一個,她身體也不大便利,連個冷暖也沒有個人伺候?!?/br> 蕭延亦垂著眉眼,沉吟了許久,看了眼睡在太夫人身邊的鑫哥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些事,娘看著辦吧?!?/br> 太夫人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去忙吧,我心中有數?!?/br> 蕭延亦站了起來:“那我出去了?!背鲩T時,腳步卻有些踉蹌。 太夫人看著她,就長長嘆了口氣。 第二日蕭延箏回門,析秋一早上便帶著人在儀門候著,遠遠的就看到龐家的黑漆平頭的馬車停了下來,蕭延箏扶著丫頭的手下車,朝她疾步走了過來,她臉色紅潤眼眸明亮,嘴角的笑容一直蔓延至眼底,析秋笑著道:“姑奶奶?!?/br> “四嫂?!笔捬庸~走過來朝析秋深蹲了蹲,抬起頭來眼里便已經有了濕潤,析秋也含淚看著她,攜了她的手。 龐姑爺一身正紅直綴,清清朗朗很溫和的樣子,朝析秋抱拳行禮,也喊了聲:“四嫂?!蔽銮飩壬砘亓税攵Y,她到現在才知道,龐姑爺的大名叫龐貴彬。 “四嫂,娘還好吧?!笔捬庸~紅了臉,挽了析秋的胳膊,岔開了話題。 析秋笑著點頭:“前兒晚上睡的不大安生,半夜和吳mama還去你房里坐了坐……”析秋笑著說著,龐貴彬跟在她們身后走著。 蕭延箏落了眼淚,哽咽道:“我心里也惦記著你們?!闭f著挨著析秋小聲道:“這兩晚上我也沒睡好?!?/br> “以后那邊可就是你的家,慢慢的就會習慣的?!蔽銮镆彩禽p聲說著,拍了拍蕭延箏的手道:“我們去娘那邊,正盼著你呢?!?/br> 三個人就去了太夫人房里。 大夫人依太夫人的要求還是來了,二夫人身體不適自是沒能出席,五夫人和五爺還在通州,本是要回來的可藤家的事兒還沒算完,段公公的整頓徹查還在繼續,藤家大奶奶病倒后,藤家二爺和三爺也都下了大獄,也就五爺人前人后忙活著,脫不開身。 認親的事也就比較簡單,龐貴彬看上去脾氣很好,太夫人問了幾句話他也都答的彬彬有禮,析秋才知道,龐家宅子雖不大,但好在人口簡單,龐貴彬的哥哥都還在廣西,只有父母住在這邊,還有些親眷暫住,蕭延箏住了兩日倒也算和睦。 飯后,蕭延箏陪著太夫人歇了午覺,又跑到析秋房里來說話,析秋問道:“龐大老爺和龐老夫人對你還好吧?” “公爹為人冷漠,只說了一句話,婆母到是很和藹!”蕭延箏說著,眼底皆是甜甜的笑意。析秋聽著便挨著她耳邊問道:“那我們龐姑爺呢,對你好不好?” “四嫂?!笔捬庸~嗔瞪了析秋一眼,卻還是低頭小聲的回道:“他……對我很好?!?/br> 看她這個樣子,析秋總算是放了心。 說是佟敏之一朝被蛇咬,她又何嘗不是呢,總希望身邊的女子都能嫁得如意郎君,過的和和美美。 下午早早的吃了晚飯,析秋讓人備了回禮裝上了車,和太夫人,大夫人一起將蕭延箏送回去,新房一個月不能空,往后便是蕭延箏回來,也要當天回龐家的。 晚上,析秋躺在床上嘆氣道:“我原以為會像龐大老爺,繃著臉很嚴肅的樣子……現在看來到是像龐老夫人……”蕭四郎歪在她身邊,挑眉道:“那是好還是不好呢?” “自然是好?!蔽銮镄χ溃骸肮湃嗽?,兒像娘金子打墻,可不是有福氣的?!?/br> 蕭四郎聽著就哈哈笑了起來,捏了析秋的鼻子道:“小丫頭,竟說出這樣老氣橫秋的話?!?/br> “哪里老氣橫秋了,常聽別人這么說?!蔽銮锟聪蚴捤睦?,自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或許她心里還是擔心蕭延箏的婚后生活,才找了這樣一個理由吧。 蕭四郎抱著笑著道:“好好?!闭f著很自然的摸上她平坦的小腹,笑著道:“那讓我們的兒子像你吧,這樣我們將來可就不愁吃穿了?!?/br> 析秋就歪在蕭四郎懷里笑了起來。 蕭延箏回門后的第四天,析秋辭了太夫人回了佟府,江氏見到她很高興:“……說是要去的,可你大哥說本來就是一家人,我去不去太夫人也不會責怪,況且,我這身子便是去了,也只能給你添麻煩?!?/br> “大哥說的對,太夫人還特意囑咐若是你來了,就讓你去我房里歇著呢,萬事都比不上孩子重要?!蔽銮镄χ氐溃骸澳F在什么也別管,就安心養胎吧?!?/br> 江氏摸著肚子,笑著點了點頭,析秋又問道:“四jiejie還好吧?” “唉!”提到佟析硯江氏就嘆了口氣:“前日蔣大人來了一趟,在大老爺書房外跪了半天,大老爺愣是沒見,四姑奶奶知道也沒什么反應,依舊有說有笑的,可我瞧著她卻是不對勁?!?/br> 析秋聽著一愣,問道:“他為了何事來?” 江氏就擰了眉頭回道:“說是對不起四姑奶奶,來賠罪的?!币活D又道:“和大老爺,大爺還有四姑爺都是同朝為官,大家常常見面,又鬧成這樣,如今又成了人人背后的話柄,他面子上如何過的去?!?/br> 析秋聽著也嘆了口氣:“蔣老夫人不知道吧?恐怕要是知道了,又要鬧上門來?!苯下犞睋u頭,一臉無奈的樣子:“蔣老夫人和蔣大嫂子……”她連連搖頭:“也只有房mama和羅姨娘能說上幾句,我是惹不得?!?/br> 江氏說完,仿佛又想到什么,和析秋道:“聽說蔣老夫人放出話了,說要給蔣大人續弦,聽說方少詹士家有位小姐及笄,蔣老夫人托人去求,誰知還沒進門就被趕了出去?!?/br> 析秋聽著就挑了挑,方少詹士府的小姐,就是當初在武進伯府的方小姐吧,算算年紀今年是要該及笄了,沒想道蔣老夫人竟然去求娶方小姐…… 方府雖不及蔣府,可方小姐是嫡女,好好的女兒誰愿意嫁去做繼室,又是在蔣大人和離的事鬧的滿城風雨上,誰家也不可能舍得將女兒嫁去,不是等于將自己送去御史筆下讓人去罵嘛。 “算了,我們便等著她能娶得位什么樣的滿意兒媳?!苯侠湫χ?。析秋卻是想到梅小姐,問道:“那位梅小姐就甘愿就妾室?聽說她家境雖不算好,可也是頗有才情讀了五經春秋的……” 江氏明白析秋的意思,遂笑著道:“那就看梅小姐的手段了?!?/br> 兩人笑而不語,析秋又陪著江氏坐了一會兒,便去了西跨院,院子門大開著,代絹迎了出來,見到析秋立刻露出笑顏來:“六姑奶奶,您總算來了?!闭f著將析秋讓進去。 “這兩日精神怎么樣?可出來走動?”析秋邊往里走,便問道。 代絹愁眉苦臉的回道:“有說有笑,就是不愛動,坐在繡架前繡東西,繡了荷包繡帕子,又給大奶奶做了好幾件小衣裳,這會兒又給未出生的小主子做鞋襪?!?/br> “我去看看?!蔽銮镞M了門,隨即就愣在哪里,就將佟析硯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周圍散開的全是碎步,她手指捏著針線飛針走線的,做的很認真,可是臉色卻是黃黃的,人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背影單薄的讓人生憐。 “四jiejie?!蔽銮锶塘吮撬嶙呓?,佟析硯手指一頓抬頭朝析秋看來,隨笑著道:“六meimei回來了?!闭Z氣很平和聽不出半點的情緒:“瞧我這里亂的……”用手推開堆著的碎布料,讓析秋坐,又回頭吩咐代絹:“去給六姑奶奶泡茶?!?/br> 代絹期翼的看了眼析秋應道:“是?!蓖肆顺鋈?,帶著碧槐和碧梧和外面喝茶。 析秋坐在佟析硯身邊,拿了她手里正繡著的鞋面問道:“是給侄兒做的?”說著拿過來放在手里看了看:“這尺寸是不是小了些,能穿得了嗎?” “瞧你就是和我一樣?!辟∥龀幠眠^來接著繡:“剛剛生下來的寶寶,就是這么點大?!边€放了手里的鞋子比了比長短給析秋看,又找出她做的小衣裳給析秋:“你看看,我當時拿到尺寸也是嚇了一跳,這么大可要怎么長大呢,可邱mama告訴我,孩子剛出生就是這樣的大小?!?/br> 析秋嘖嘖嘆了聲,拿著小衣服愛不釋手:“四jiejie的做工越發的精湛了,真是好看?!辟∥龀幘托χ氐溃骸澳阆矚g的話,等你懷了我也給你做,從一歲做到五歲,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兒做,往后幾個侄兒的衣裳都歸我做了?!?/br> 析秋心里嘆氣,可臉上還笑著道:“可不敢勞動四姨母這雙畫畫的手,讓你做衣裳還不如讓你教他們畫畫呢!”佟析硯就呵呵笑著點了析秋的額頭:“真不知羞!” 兩人笑了一陣,佟析硯問道:“延箏出嫁了?龐大人對她很好吧?” 析秋點了點頭,將蕭延箏回來說的話和龐大人長的什么樣,回門那天說了什么話都和佟析硯說了一遍:“很溫潤好脾氣的樣子,瞧著和侯爺竟有些神似,難怪當初太夫人瞧了就定了婚事?!?/br> “若是像侯爺,到是真的沒什么可擔心的了,侯爺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好?!辟∥龀幮χc頭,臉色卻漸漸暗沉下來:“希望你們一個個都能過的順遂,不要像我這樣就行?!?/br> “四jiejie?!蔽銮镂兆∷氖?,輕聲道:“我們都還年輕,明天的事誰也無法預言好壞,順遂還是坎坷,我們只有認真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彼粗∥龀幟会樤募t腫的手指,紅了眼睛道:“你自小便最討厭女紅,如今卻日日躲在房里繡花,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放不下,可我們傷心也要看對象,那樣的人那樣的人家,不值得我們傷心記掛,他們沒了你,總有后悔的一日!” 佟析硯還是紅了眼睛,忍了眼淚沒有落下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心里就是很難受,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塊,我拼命的繡花拼命的做事想讓自己忙起來,可是無論怎么忙,那缺掉的一塊卻總也填不滿?!?/br> “我知道,我知道!”析秋抱著她:“總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你要過的很好讓他們看看,沒了你他們損失了什么,而你沒了他們卻一日一日精彩依舊?!?/br> 眼淚落了下來,佟析硯點了點頭,又拼命的擦了眼淚笑著道:“你說的對,我不該這樣消沉,否則他們以為我離了蔣家就過不下去了,我要讓他們看看,讓天下人看看,便是和離我也能好好活著?!?/br> 析秋也哭著點頭:“嗯。嗯?!?/br> 兩人說著,可還是忍不住的落著淚。 中午在佟析硯這邊吃過午飯,兩人像從前一樣歪在羅漢床歇午覺,析秋就問起佟析言的事:“上次說要和你一起做生意的,后來怎么說?” “我沒同意?!辟∥龀幓氐溃骸暗锹犝f她和大嫂走到一起去了,大嫂常常去武進伯府了走動,兩人膩在一起,好像是要合伙開間茶葉鋪子?!?/br> 析秋聽著點了點頭,那天聽佟析言的意思,恐怕是真的要和蔣大嫂子一起做生意。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走在一起,最后會成什么樣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開間繡莊,現在可還有這個打算?”析秋翻了個身問佟析硯。 佟析硯聽著擰了擰眉頭,回道:“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若有間鋪子盈利,我住在家里也不至于白吃白喝,大嫂那邊現在不說什么,保不齊時間長了心里會有些不舒服,我也總不能讓他們白養著我,可是我現在手上的銀錢雖有些,但也不夠開間鋪子,我再過些日子看看,可還有別的法子吧?!?/br> 析秋聽著沉思了片刻,問道:“你手上還有多少?” “當初娘給了我五千兩壓箱,如今還剩下四千兩,再加上一些首飾林林總總也不過六千兩的樣子吧?!彼f著嘆了口氣。 析秋想了想回道:“我記得你在東大街有間門面的,不如就拿那間做罷,貼了錢裝修再請繡娘購置一些家具和針線,六千兩緊緊湊湊也該夠了?!闭f著頓了頓:“醫館里這個月有些盈利,我手里不算四爺給我家用,還存了些,回頭我讓人拿來給你,你算算不夠外面再想辦法便是?!?/br> 佟析硯聽著就搖著頭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錢,你雖是日子過的不錯,可我料理過中饋也知道,看著風光可年節打賞哪一次不要花出很多,你那邊定比我還要多的,你的錢你還是留著吧?!闭f什么也不肯要。 析秋也不強求,只等回去讓碧槐算了賬給她送來便是,不提銀子,析秋就拿了筆墨坐兩人索性坐在那邊細細去算開支,將繡莊的一應東西都羅列出來,回頭江氏來了又和江氏商量,江氏便笑著道:“我那里沒多少錢,大概還有五六百兩的樣子,也只有這么多了?!?/br> 江氏不容易誰都知道,江家如今沒落江家大爺放棄科考如今還在外奔波經商,江氏自己能有些貼己自是不容易的,佟析硯更是搖著頭不肯答應,江氏就攜了佟析硯的手道:“但凡你能振作,你能好好的,不說五六百兩,便是讓我將宅子賣了我也高興,你也別把我當大嫂看,我既嫁進來起就將你們當我親妹子,親妹子有事我這做jiejie又怎么能不管,只是我能力有限卻惱自己只能做到這些!” 佟析硯紅了眼睛,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氏說做就做,回去就和佟慎之說了,佟慎之又和大老爺提了,大老爺又給了佟析硯三千兩,佟慎之又補一千兩,等析秋拿銀子回來佟析硯已經足夠用了,她便丟下銀子只當她后期周轉用。 大太太聽了,就讓房mama給佟析硯也送了三千兩過來,房mama就和錢mama來mama三個人在外面跑,又有來總管在一邊搭手,六月初原先鋪子里的人就已經搬了出去,佟析硯找了工匠去裝修,又托了人四處去找繡娘,別的事情都好說,唯有這繡娘卻是最難找。 佟析硯還將心竹找了回來,心竹雖不能走,但這幾年繡活卻是越發的純熟,析秋為了春雁的婚事,反倒沒空回去,天益在醫館附近租了間小院子,春雁是從四象胡同阮靜柳的宅子嫁的,吳mama做的全福人給春雁梳頭,析秋沒有親自去,卻聽春柳說辦的很熱鬧很體面。 一個月后,正好是乞巧節那天,春雁和天益進府來給她磕頭,析秋看到春雁比出嫁前白了許多也胖了許多,雙頰緋紅目光秋波的樣子,顯然是天益對她不錯,待陪著她們去給太夫人磕了頭,天益去了外院找天誠說話,析秋問春雁道:“說是租的宅子,前后都住的什么人家?” 春雁頭上戴著大紅的絹花,穿著大紅的湖綢對襟比甲,很喜慶利落的模樣,她笑著回道:“原是一戶朱姓人家的宅子,不過那戶人家不常住在京城里,就留了幾個婆子守門,我們給了二兩銀子就租了外院的一間小院子,正好旁邊開了小門,進出也方便!”說著怕析秋不放心,又解釋道:“院子里前后有四間房,我們又都是無父無母的不用養老的,將來就是生了孩子也夠住了?!?/br> 析秋終于放了心,二兩銀子一個月他們兩個人的月例也承擔的起,至少經濟上不會拮據…… 春雁總歸有了著落,她也了了一份心事。 “夫人,明兒可就是您的生辰,奴婢想進府里來服侍您一天……”春雁笑著道。 析秋聽著也挑了挑眉,她還真是忘記了這回事,不由笑道:“好啊,那你明天進府里來,正好把司榴也叫來,我們一起吃個飯?!?/br> 春雁聽著點頭不迭。 正說著,蕭四郎大步走了進來,春雁立刻站起來蹲身福了福,蕭四郎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析秋跟著蕭四郎進了內室,春雁便退了出去去和春柳說話。 蕭四郎脫了外套,轉頭過來握住析秋的手,挑眉問道:“明日你生辰,想要怎么過?” ☆、第二卷 庶大招鋒 167 驚喜! 析秋一愣,伸手接過蕭四郎的外套掛起來,笑著道:“年年都有的生辰,妾身無所謂的?!?/br> 說完,又給他拿了一件家常的道袍換上,踮著腳給他系盤扣。 “不一樣?!笔捤睦勺プ∷氖?,柔聲道:“……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