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書房
這里是她的男友涂景辰的書房! 對了,那條魚,她想起來了,那傲嬌的模樣,不正是與她簽訂了契約的陰陽魚一樣嗎?! 駱瑾瑜想起自己第一次來男友家看到他書房里的魚缸時,還嘲笑他養條魚都如主人一樣傲嬌脾氣,卻引來男友的冷臉,從此不讓她再進這間書房。 這到底怎么回事?! 魚怎么會是男友養的? 自己被魚趕出鬼珠后怎么會出現在男友家的書房里?! 駱瑾瑜越想越心驚,她需要一個解釋,隱約覺得發生自己身上的事與男友有關。她不想猜忌,也不愿多想,就當一切沒有發生好了。 她現在應該快些離開! 對,快些離開??! 窗戶呢,在哪里?! 駱瑾瑜象只無頭蒼蠅在房間里亂竄,下意識地想要回避。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房間里的夜燈發出微弱的光芒,超大的魚缸里柔和的光亮將水草照得綠熒熒,像是幽暗的叢林,在微風中搖擺著身姿。 駱瑾瑜象是被吸引,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魚缸中 或許,是自己記錯了,那次看到的魚,只是普通的觀賞魚,不是陰陽魚那條傲嬌魚?! 是的,是自己記錯了! 駱瑾瑜懊惱地抱著頭,在魚缸前蹲下。 ‘啪噠’,房門鎖被轉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被無限量的放大。 駱瑾瑜象是被驚嚇到的貓,身子一閃,竄進了魚缸。水包裹了她的身體,柔和的,陰冷的,舒服得讓她象是重新回到鬼珠里被陰氣凝結的蠶繭包裹療傷的感覺。 容不得她多想,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高大齊長的身影邁進了書房,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都莫名地冷上幾分。 來人正是她的男友涂景辰! 就見他一襲黑色風衣,裹攜著寒氣,一副風塵仆仆,邊走邊脫下風衣,露出身上的黑色中山裝,整個人顯得干練、果決,還有種拒人千里的冷漠。 這是駱瑾瑜完全沒見過的涂景辰,這樣的他讓駱瑾瑜感到陌生。 在駱瑾瑜的印象中,她的男友雖然在外人面前冷硬強勢,但對她卻是溫柔多情,呵護倍至的。此時的涂景辰卻象是完全變了個人,駱瑾瑜說不出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本能地想要回避,盡管她現在這樣子涂景辰應該完全看不到她。 涂景辰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拿起茶幾上的冷咖啡,一口飲下,放下杯子時,抬眸向魚缸的方向望來。似是發覺了什么,涂景辰的眉頭皺起,起身緩步向魚缸走來。 涂景辰的步伐穩健,一步步踏出,踩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聲響在靜寂的房間里卻被無限放大,一步步如同踏在了駱瑾瑜的心坎上。 駱瑾瑜沒來由地感到了害怕,明明之前還渴望見到他,明明他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此時卻感到恐懼。駱瑾瑜將自己的身子縮了又縮,躲在魚缸的水藻叢中,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若是有人在魚缸邊,一定會發現有團黑霧正附在水藻叢里,幽暗的燈光下不仔細看很難分辨。 涂景辰在魚缸前停下,皺緊的眉頭讓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彎下腰,注視著魚缸。 駱瑾瑜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如有實質,冰冷、不耐還有遣責。 怎么回事?他難道看得到我?! 駱瑾瑜在心里納悶,自己現在可是魂體,涂景辰這個正常人類怎么會看到?!不會的,明明之前自己都在他面前晃悠,他不是一點也沒反應嗎? 現在又是怎么回事,他現在這樣子絕對是看得見自己??! “你躲在這里做什么?想要變成魚?”象是要驗證駱瑾瑜的想法,涂景辰聲音響起。 他果然看得見自己??! 涂景辰的聲音里帶著些許不耐,完全沒了以往的溫柔,這讓駱瑾瑜以為是自己幻聽,身子更是縮了縮。 “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讓我動手幫你!”許是沒得到駱瑾瑜的回應,涂景辰的聲音又沉了幾分。 駱瑾瑜沒法再裝聽不見,終于從魚缸里出來。 哼,自己為什么要怕他,難道不是他應該來解釋一下嗎?! 為什么在她醒來后會出現在他的書房里?她手機里的生日祝福,那張動態圖如今看來不正是陰陽魚鬼珠的樣子,為什么涂景辰會給她發那張圖,自己的死與他有關系嗎? 陰陽魚在以前是被養在這只魚缸里的嗎?他涂景辰到底是什么人,難道還真只是普通的商人? 他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是的呢,她駱瑾瑜不過是個孤女,一個在社會底層為生計奔波的市民罷了,怎么就能入了他涂景辰這樣一個處處優秀的社會精英的法眼 若說有目的的接近倒是能理解了! 這許多的疑問,他涂景辰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解釋呢? 所以,自己不用怕他,既然已經發現,那就勇敢面對,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只會顯得她太懦弱罷了! 只見一股黑霧緩緩從魚缸里冒出,在涂景辰面前緩緩化成人形,正是駱瑾瑜生前的樣子。 “辰,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解釋一下?”駱瑾瑜抬頭迎視著涂景辰的目光,“為什么你能看得見我?之前給我過生日時你又為什么裝看不見?是你帶我回來的嗎?你是什么人” “你的問題還真多!”涂景辰打斷駱瑾瑜的話,轉身向沙發走去,坐下后拍了拍身邊,示意駱瑾瑜過去。 駱瑾瑜猶豫了一下,晃晃悠悠地飄過去,卻在涂景辰的對面坐下,戒備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她雖是平靜地坐下,心里卻一點也不平靜。 對面的這個男人,此時一身黑色中山裝,姿態優雅而從容地坐在沙發上,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卻完全不同與以往。 在駱瑾瑜的印象中,他是溫文爾雅,文質彬彬的,對她隨和,溫柔的,是個百分百好情人,而此時的他,卻渾身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高貴冷艷,還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