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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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子!”白婕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見她有興致接諺語,王修忍不住跟著笑了,補充后半句:“反復無常是小人?!?/br> 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如果我有事,你會拋棄我嗎?當然,我肯定不會出事?!?/br> 有了這個補充說明,白婕毫不猶豫地答:“不會!” 王修點點頭,似乎對這個反應十分滿意,轉而表示懷疑:“會嫌棄我?” 白婕皺眉,覺得他問的都是傻瓜問題,耐著性子說:“當然不會啦!” 王修將她攬在懷中,繼而又問:“做飯給我吃,陪我做我喜歡的事呢?” “必須的?!卑祖歼^了幾秒,吶聲道,“如果你吃得下我做的飯?!?/br> 王修:“這不就結了?!?/br> 白婕呆住,不解的模樣。 小丫頭有時候聰明到不行,有時候也是真的遲鈍。 王修膝蓋半蹲,和她平視:“我對你好,你也對我好,我們都是一樣的,不需要刻意回應什么?!?/br> 他唇角蓄著溫柔的笑,剛毅的臉部弧度也隨之變得柔軟,最讓白婕心顫不已的是他的眼睛,那里盛滿了刻骨的柔情,這般赤裸,不加以掩飾。 白婕感到莫名的心酸,突然很想吻他,很想被他用roubang貫穿身體,緊密結合。 她這么想,也這么做。 柔軟的觸感覆上王修的唇,他對上她滿是淚光的雙眸。 她唇瓣溫軟濕嫩,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是沐浴露混合她身體的氣息,撩撥著他深深壓抑著的欲念。 就在他猶豫著到底是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還是克制住,拉開距離,她表情變了,從一開始內心被觸動后的感激、深情,秒變成恐懼、痛苦,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親密的舉止讓她想起秦故。 病情更嚴重了。 王修趕緊退后一步,和她保持距離,見她臉色稍霽,他趕緊又后退幾步,兩人隔得更遠了,她呼吸節奏平緩了些許。 白婕單手撐在墻上,借助外力,一路緩慢地走到客廳,幾乎是癱軟在沙發里,面無血色,額頭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顯然剛才和自己作斗爭,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 哆啦A夢圖案的杯子里盛滿了水,放在茶幾上,白婕緩緩抬眸,王修已經離她有一米遠了。 這些天,她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在漸漸惡化。 她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康復了。 白婕端起水杯,一口飲盡,想到即將要說的話,連呼吸都覺得痛。 握住杯子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擔心抓不穩,趕緊把它放回茶幾里,身體往后倒去,背靠沙發:“阿修,記得你曾說過,當警察哥哥的女朋友很危險,我那時候不懂,現在懂了?!?/br> 她聲音很輕很飄渺,像是對自己訴說心事。 王修想起她這段時間的遭遇,心痛如絞,苦澀地開口:“對不起,是我來晚了?!?/br> 聽到他這句滿心悔恨的話,白婕趕緊垂下眼瞼,扼制噴薄的淚意,一手藏在身后,手指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痛,逼著她把話說完:“事到如今,道歉又有什么意義呢?一開始,我以為自己不會害怕的,直到遇到秦故,才發現,太天真了。你抓捕的都是些兇窮極惡的罪犯,這次,我僥幸活下來,下次難說?!?/br> “小婕兒?!蓖跣蘼曇趔E然嘶啞,眼眶微微泛紅。 他想靠近她,剛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不自覺地把身體縮在沙發角落里,愣生生扼住步伐。 轉眼間,王修聽到她說:“王修,難道你能確保我不會再被壞人綁架嗎?” 除了zuoai,她被他撩撥得極度生氣,她不曾正式呼喚過他全名。 王修,冷冷的兩個字,不帶一點感情。 好似他們再也回不去。 小丫頭翅膀是真的硬了。 “你想怎么樣?想我辭職?還是……”王修盯著她,臉色愈發深沉,好幾秒,咬牙擠出兩個字,“分手?” 白婕眼睫毛微微一顫,眉頭蹙緊。 她是想分手,可是這個詞硬是說不出口,驟然記起殷可人說的話——當初,我要求他辭職別當警察,他要是不答應,我就出國,至于結果……你也看到了,他熱愛他的工作勝過一切,包括我,也會包括你。 不管哪個,結果都一樣。 白婕眼眶濕潤,幽聲道:“辭職?!?/br> 王修:“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周慶,說我不干了?!?/br> 白婕愕然抬眸,看到他已經掏出手機,立馬從沙發里彈起來,踮起腳,試圖阻止:“你瘋了嗎?!” 伸手將她攬在懷里,她卻像被燙著了一樣,努力掙脫,依舊被他牢牢地禁錮住,王修一低頭,貼著她的臉頰,磨蹭了兩下,眼里情緒翻涌,透出一股暴戾:“想到你要離開我,恨不得立刻去牢里斃了秦故,確實是瘋了?!?/br> 聽到他的話,白婕不敢再掙扎。 不知為何,她信他真的做得出直接槍斃秦故的事。 她確實想把秦故千刀萬剮,甚至曾夢過殺了他,但她知道,秦故再怎么樣罪惡滔天,也該由法律來審判,輪不到她以暴制暴,王修作為執法人員,更不應知法犯法。 白婕抿了抿唇,說著違心的話:“這件事跟秦故沒有關系?!?/br> 王修緩聲道:“你的意思是……跟我有關?!?/br> 白婕輕輕地點頭:“沒有秦故,也會有陳故,張故……要說罪魁禍首,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你要不是警察,我就不會被人盯上……” 察覺到他臉色煞白,幽深漆黑的瞳孔里盛滿痛楚和悔恨,她有些站立不穩,要不是被他摟在懷中,怕是會跪倒在地。 話已至此,不得不說完。 白婕眨眨眼,隱去淚意,一鼓作氣:“你是因,他才是果?!?/br> 王修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你在怨我?” 白婕自認語言組織能力不差,這番話足以讓王修意識到在她心目中,他罪不可赦,可是……他的語氣微微上揚,帶著些許置疑。 是置疑,而非難以置信。 有剎那,白婕覺得王修看穿了她的把戲。 怎么會這樣呢? 她偽裝得很好的。 白婕暗暗給自己鼓氣,直接把話說絕了:“當初就不應該在一起,現在好了,懸崖勒馬,迷途知返……” 她心中一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分手吧,我們不合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