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4 人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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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梅林喊出的不是“兄弟們給我上”而是“兄弟們跟我上”那一刻時,他在盜匪們心目中的印象分就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對于盜匪們而言,梅林的行動是有些出乎他們意料的。梅林的穿著和形象顯然都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不相符合,他那張有些中性化的漂亮臉蛋本就讓他看上去如同一位女性,手上的法杖也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魔法師——而現在,這個魔法師正將自己手中的法杖掄得虎虎生威,那根巨大的法杖正發出令人心悸的呼嘯聲,重重地砸在蝮蛇之巢的眾人身上! “大小姐,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嗎?”光頭杰克看著梅林哈哈大笑著一杖砸在地上轟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洞,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低聲道,“現在的魔法師都是這樣的嗎?為什么他沒有站在最后方念咒用魔法攻擊,而是掄著法杖直接就沖上去了?” 菲奧娜剛剛張開口,盜匪們的咆哮聲便淹沒了她的聲音——齊格飛在將一名綠甲人扔到了罪業之城的天花板上砸出一個坑洞之后,忽然一錘胸口怒吼了一聲。他的動作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用意,然而如此血脈賁張的一幕卻讓盜匪們的熱血全都沸騰了起來,他們學著齊格飛的樣子一錘胸口,同樣咆哮了起來! 光頭杰克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那個坑洞,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那個被扔上去的家伙重新落下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如果梅林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他的舉動和他的形象反差極大的話,那么齊格飛引人注目的原因就顯而易見了——這個體型龐大的男人渾身上下那爆炸性的力量,足以讓那些強者為尊的盜匪們對他產生巨大的崇拜之情。 這場突如其來的混戰顯然出乎了蝮蛇之巢的意料,他們雖然在第一時間舉起了手中的輕弩毫不留情地扣動了扳機,然而作用卻并不太大,因此他們只能舍棄他們最強大的武器,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沖了上去。這也導致這場戰斗變得更加混亂,裝備精良配合默契的蝮蛇之巢盜匪也在短時間內被這一幫魚龍混雜的盜匪死死地壓制住了。 照理來說,輕弩這種便攜式的武器,在很多地方都能夠發揮巨大的殺傷力。它們脫離弩弦時的巨大的穿透力經常能夠在一瞬間穿透最前方的一名甚至多名敵人,多人持弩同時射擊時更讓它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如果蝮蛇之巢的盜匪們真的能夠將輕弩的殺傷力發揮出來,那么梅林這一方的人們在開戰的第一時間就會死傷慘重。 然而今天,這種武器最大的弊端也暴露的極其明顯。 弩這種武器,是很難越過前排對后排進行打擊的。這種武器的射擊軌道呈直線,與能夠使用吊射等技巧直接打擊后排的弓區別很大——而就在剛才開戰時,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是齊格飛。 這就沒辦法了,指望輕弩射殺齊格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那層覆蓋著龍鱗的皮膚恐怕得拿架在城墻上的攻城弩才能射穿——用輕弩射齊格飛的感覺大概類似于各位用牙簽扔鋼板,什么時候各位手中的牙簽能夠穿透鋼板了,齊格飛的皮膚或許就會被射穿了。 在菲奧娜的身后,托雷斯等人都并未出手,只是遠遠地看著梅林與齊格飛兩人在人群之中戰斗。萊昂納多倒是很想加入這場戰斗,不過卻被一旁的南丁格爾拉住了。 “九階魔導師以下在罪業之城里無法使用魔法,你難道不知道嗎?”南丁格爾看著萊昂納多,面色有些奇怪,“還是說你準備和他們一樣,揮舞著手上的法杖往里面沖?相信我,萊昂納多,你恐怕在人群里活不過五分鐘?!?/br> 萊昂納多的動作微微一僵,旋即有些悻悻地退了回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人,有些不滿地道“為什么你們不出手?你們應該都能在這場戰斗之中發揮作用吧?” “這不只是單純的混戰而已,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一個讓梅林和齊格飛在盜匪們之中獲得足夠聲望的契機?!蓖欣姿箵u了搖頭,嘆息道,“如果我這個時候也加入了戰斗,或許南丁格爾女士對我的懷疑會進一步增加的?!?/br> 南丁格爾輕輕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想讓我出手?”該隱也站在眾人的身邊,見萊昂納多將目光投向了自己,他輕輕地推了推眼鏡,臉上忽然泛起了莫名的微笑。 萊昂納多撓了撓頭,果斷地道“還是算了,如果讓你出手,只怕連那些盜匪們也都活不下來,還是就這樣看著吧?!?/br> 他有些失望地看著眼前的混戰,用羨慕的目光看著戰場之中的梅林和齊格飛——在一場戰斗中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對于他這樣的人而言自然是萬分渴求的?,F在顯然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然而因為種種原因自己卻無法加入戰場,這讓他不免有些失望。 對于梅林和齊格飛而言,萊昂納多現在的想法到底如何顯然是不重要的,因為他們發現了更加重要的事。 “梅林,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家伙有些奇怪?”身處于戰場的最中心,齊格飛卻全然沒有任何的緊張感。眼前的綠甲人雖然裝備精良,但那只是相對于盜匪們而言的。對于才從貴族騎士的包圍圈里殺出來的齊格飛而言,這些綠甲人實在是難以讓他打起精神來應付。 “嗯,怎么說呢,這些家伙似乎太過默契了一些?!泵妨值降字皇且粋€魔法師,武技和斗氣比起齊格飛都大為不如。不過他當然不會真的如他所表現的那樣狂野地前沖,如果有人仔細觀察梅林的動作的話,就會發現這家伙絕大部分的時間事實上都只是在齊格飛的身后戰斗而已,雖然他的動作聲勢驚人,但實際上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前方的齊格飛。 “你沒有在兵團里待過,你不明白這種事情有多么詭異?!饼R格飛的眉頭皺得很緊,“一支部隊很難出現這樣的局面,更別說是一個盜賊團了,這不合理?!?/br> “既然不合理,那么就一定有不合理的原因?!泵妨植[了瞇眼,忽然向后退了兩步,“能把戰場交給你嗎?我需要到外面去觀察一下?!?/br> 齊格飛翻了個白眼“我沒覺得你在我身后發揮了多大的作用?!?/br> “這么說話很傷人的,我還是錘翻了幾個人不是嗎?”梅林笑著搖了搖頭,“我先溜了,你可別被這些臭魚爛蝦給打敗了,那樣我會笑死在這里的?!?/br> 齊格飛再次翻了個白眼,干脆不回答身后這個沒話找話的家伙。 ——兩個人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曾經的默契,仿佛之前彼此的不愉快從來都不存在一般。梅林似乎還是那個梅林,和齊格飛記憶中的那個梅林并沒有什么區別。 身后的盜匪們有些詫異地看著梅林向后退去,但他們并沒有對梅林的臨陣脫逃表達什么不滿。畢竟梅林是一位魔法師,一個魔法師老爺和自己這幫盜匪一起拼殺了那么久還能全身而退,這已經值得他們尊敬了。盜匪們紛紛為梅林讓開了一條能夠后退的通道,然后繼續咆哮著向著蝮蛇之巢的盜匪們沖擊。 “你怎么回來了?受傷了嗎?”萊昂納多有些奇怪地看著退到了自己身邊的梅林,然而梅林卻根本沒有理他,他只是對著蘭馬洛克招了招手,后者也迅速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你把手舉起來?!泵妨譀]有解釋什么,只是簡單地下達了指令。 事實證明蘭馬洛克的確是梅林最為欣賞的那類人,因為他對于梅林突然下達的指令根本沒有任何的質疑。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舉過了頭頂,用一個有些滑稽的姿勢面無表情地站在梅林的眼前。 在眾人怪異的視線之中,梅林縱身一躍便跳到了蘭馬洛克的手掌之上。梅林的體重對于蘭馬洛克這種武者而言當然算不得什么,只是兩個人這樣的姿勢顯得有些奇怪,這讓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在百花街表演的雜技演員一般——眾人的不遠處就是喊殺震天戰場,而這里的兩人卻在表演雜技,這一幕怎么看怎么奇怪。 從萊昂納多的表情上能夠看出他現在的疑惑,不過過去的無數次歷史都證明過,梅林那些莫名其妙的動作總是有些別樣的意圖,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所以他安靜地站在一旁,但帶著不解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梅林的身上。 梅林依然沒有解釋自己的動作到底有什么意義,他只是站在蘭馬洛克的手上,從高處看著和盜匪們廝殺的綠甲人。這樣的動作一直保持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這一分鐘的時間里,他就一直像一個雜技演員一樣站在蘭馬洛克的手掌上,而蘭馬洛克依然面無表情地舉著雙手,保持著自己那有些滑稽的動作。 梅林忽然微微瞇了瞇眼,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玩味。 除去齊格飛那邊的戰局,綠甲人們的戰斗整個都展現出一種怪異感——一名盜匪和一個綠甲人纏斗在一起,歷經苦戰之后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能夠一擊致命的機會。就在他剛剛伸出手中的武器時,一旁的一名本來在和自己的對手戰斗的綠甲人卻驟然轉過了身,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替自己的同僚擋住了這一擊! 縱使他自己因此被自己的對手狠狠地砍中了一刀,但那一刀卻并不十分致命,他依然能夠轉身繼續和自己本來的對手交鋒——但就是這么一個舉動,卻讓本來會減員的蝮蛇之巢,變成了只是一人受傷而已! 這種所有人都仿佛凝聚成了一體的軍團,是每一位將軍都夢寐以求的。但所謂夢寐以求,卻往往難以在現實之中真正的發生——一旦真正發生,往往代表著異常。 就像眼前的這支隊伍一樣。 梅林依然沒有從蘭馬洛克的手掌上下來,他瞇著眼睛繼續注視著眼前這支綠甲人的隊伍,只不過這一次他關注的焦點從前線變成了處于中心的齊格飛。 齊格飛依然如同曾經一般無可匹敵,雖然他手中的巴姆魯克之上并沒有燃起黑火,但以那些綠甲人的實力,想要擋住他還是太過困難了一些。此刻,他正像一頭突入了人群的公牛一般,手中的大劍不斷地讓一個個綠甲人慘叫著飛上了天空,而自己卻依靠著自己那堅實的皮膚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攻擊? 梅林的目光里,那種別樣的意味更加明顯了。 齊格飛可不是那種只知道依靠自己的身體的武者,他的武技也相當出彩,強大的爆發力與夸張的力量讓他往往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雖然他的身體很難被那些普通的武者所擊穿,但他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戰法,盡量保證自己不受到無意義的攻擊。 然而此刻,他卻不斷地在被那些綠甲人擊中——因為那些綠甲人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實在是默契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 只要齊格飛將一個人擊飛,就一定會有一名甚至幾名綠甲人的武器斬在齊格飛的身上。他們就算本來正處于防守的姿態或是本來正在后退,但只要齊格飛露出了破綻,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強行出手。雖然那些攻擊并沒有什么意義,但卻讓齊格飛的攻擊速度大大地減緩了下來,因為他不愿意太過借助于自己那龍化后過于堅硬的皮膚去硬抗傷害,那對于他所學習的武技而言是一種侮辱。 所有的綠甲人,都太過于默契了——就像是光頭杰克之前所提到的蝮蛇之巢的首領,那個“七個澤爾特”一般默契。 如果只是七個人,或許還能以他們是七胞胎之類的牽強理由來解釋——但眼前這數百人卻同樣擁有著怪異的默契,這就顯然不合常理了。 他們就像是一群久經訓練的戲劇演員,正在表演一出自己非常熟悉的戲劇一般配合無間。 “萊昂納多,你喜歡看人偶戲嗎?”梅林忽然從蘭馬洛克的手上跳了下來,站在了萊昂納多的身邊。 “人偶戲?那種沒有靈魂的表演有什么意思?”萊昂納多皺了皺眉,一半是對人偶戲的厭惡,一半是對梅林突如其來的問題的不解。 “因為我們的眼前,正在表演一出人偶戲啊?!泵妨诌至诉肿?,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們的老朋友,尊敬的二號先生,看來一直都在我們的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