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夫人
白真真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酸痛,身子重的很,入眼的白色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已經告訴了她這是什么地方。 自己怎么進醫院了? 她抬眼,看見頭上的點滴已經滴了一半了。 病房里并沒有其他人,也只有她一個床位。 這還是單間。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一切正常,但是這種酸痛和身子發軟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 到底是…… 耳邊傳來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沒有立刻扭頭去看,反而是下意識的第一時間選擇了閉眼。 她感覺到有人走近,然后一只手搭在了自己額頭上,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 接著,是熟悉的聲音,帶著點冷漠,“燒退了,這里的粥等她醒了讓她吃了,我中午過來?!?/br> 然后是一個陌生的女聲,“是,先生放心?!?/br> 房間里一陣沉默,有一只溫熱的手掌將她凌亂的頭發往兩邊撥了撥。 就算白真真此時裝睡,依然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帶著莫名的情緒。 “照顧好她?!鄙虺幵俅谓淮?。 “先生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夫人?!迸藥еσ獾?。 夫人? 白真真頭差點睜眼解釋了,但是一想起自己在裝睡,趕緊又克制住。 殊不知自己剛剛臉上那個輕微的睜眼的動作已經出賣了她。 沈硯沒拆穿她,嘴角微微上揚,他一笑,整個人就柔和起來。 他旁邊的女人頓時松了口氣,這位先生剛剛太嚴肅了,搞得她說話都十分小心,生怕自己說錯話丟了這份美差。 她是名護工,她面前的這位沈先生出價十分的闊綽,唯一的條件就是照顧好這個病房的病人 她自然不敢怠慢。 護工并沒有發現白真真的小動作。 沈硯看了看時間,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如果不是早上還有個很重要的,不能推掉的會議,他會在這里陪著她。 “我先走了,照顧好她?!鄙虺幵俅谓淮?,轉身離開了。 “好的?!弊o工將他送到門口,等他走了關上門。 然后回到病房,臉上立刻帶上一抹溫和的笑容,“夫人,您醒了,先生剛走?!?/br> 白真真微微蹙眉,她因為生病臉色蒼白,這一蹙眉,便有種纖弱的美感,“我不是他夫人?!?/br> 護工看的呆了呆,然后聽了她的話又呆了呆,不是夫人?那怎么剛剛自己叫夫人的時候,先生臉上的表情那般高興? 不過疑惑歸疑惑,她是個識大體的女人,趕緊道:“是,我說錯話了,您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好多了?!卑渍嬲嬷噶酥割^上的點滴,“還有多少?” “就這瓶了?!?/br> “我是怎么了?” “聽先生說,您是感冒高燒,不過您不用擔心,燒已經退了,您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迸藢⑸虺幗淮脑捯灰晦D述過來,“至于家里,先生已經打理好了,您安心住著就是?!?/br> “哦?!卑渍嬲鏇]多問,她不想表現的自己和沈硯關系特別好似的。 女人見白真真沒有繼續說話的興趣,便識相的沒再問,默默的開始收拾房間,輕手輕腳,基本上聽不到什么聲音。 白真真看著點滴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有些恍惚,自己是感冒了?她記得那天自己半夜開車回家,是有點不舒服來著,回家就躺下了,然后就是特別冷,然后…… 記不清楚了。 不過,沈硯是怎么知道的? “我睡了幾天了?”白真真感受著身體里的那種無力感,對護工問道。 護工道:“聽先生說,好像是一天一夜?!?/br> 一天一夜?那就是昨天早上了。 白真真愣了愣,自己到底是燒成什么樣子,居然睡了這么久,她并不知道自己還挨了一針鎮定劑,所以睡到了現在。 這么久,不知道滾滾會不會餓得在家里上跳下躥。 記得有一次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給它放糧食了,結果下午回來的時候,家里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氣得她當時將它丟出去的心都有了。 不過最后看在它可憐兮兮的求饒和餓癟了的肚子的份兒,她還是忍下了,歸根到底,是她忽略了它。 她擔心著滾滾。 而此時,在她家,崔助理蹲在地上,正哀怨的給吃飽喝足的滾滾梳毛。 想他一個堂堂的大助理,居然已經淪落到要給貓梳毛的地步了嗎? 唉,老板打電話來說交給他一個重要任務的時候,他還以為會是什么艱巨的任務,想起自己當時立刻嚴陣以待的聽任務的那個煞筆樣子,他現在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喵?!睗L滾不滿意的叫了一聲,抗議他的不專心。 崔助理回神,摸了摸滾滾的頭,認真的梳著貓毛來。 再次在心里唉聲嘆氣,自己當時怎么就不找個借口拒絕呢? 傻, 真的傻。 滾滾舒舒服服的呈大字型趴在地上,舒服的喉嚨里發出“呼嚕呼?!钡穆曇?。 說實話,作為白真真的寵物,因為最近受到了節食的約束,它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吃的飽飽的感覺了。 而且還有這種飯后服務,真是舒服。 是它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舒服, 真舒服。 以后得讓白真真去學學。 “喵喵……” 白真真盯著點滴,盯著盯著就又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邊有人的原因,她睡的并不太安穩,盡管護工已經盡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并且在收拾完畢后,發現她又睡著了后,就坐到沙發上去了。 但是白真真就是睡不踏實,一閉眼,眼前就是光怪陸離的畫面。 她想醒,可是睡意濃重,眼皮像有千斤重似的,她怎么想睜開都沒有辦法。 光怪陸離的畫面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五顏六色的色彩摻雜在一起,然后此起彼伏的閃爍。 煩, 很煩, 別閃了。 她想尖叫 護工原本坐在沙發上,盯著點滴。 此時發現不對,趕緊走了過來。 白真真一張臉皺的緊緊的,好像很痛苦的樣子,雙手捏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針因為這個動作已經別了起來,手背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護工不敢怠慢,趕緊按了鈴,又出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