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又被壓倒(5)
宛佳見她臉色不對,忙問,“娘,您怎么了?” 張氏握著胸口,像是用盡了全力隱忍什么,過了好一會,她眼圈已經布滿紅色血絲,美眸滿上一層水霧,顫著聲音低低地說,“你大舅……” “大舅怎么了?”宛佳大急,蹲下來扶住張氏顫栗得厲害的肩膀,“娘,您別急,大舅究竟怎么了?” “他……他……死了……有人看見他坐船回去,掉進江里……嗚嗚……他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他怎么就能拋下我死了呢……”張氏再也忍不住,抱著宛佳就痛哭起來。 宛佳心里一緊,不由抱擁住母親,她瘦弱的雙肩似乎再也承受不起什么。 但,她心里疑云重重,張漢良怎么半夜一聲不吭自己走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巧掉進江里死了?記得他是游泳一把好手,除非…… 她咬了咬牙,緊緊握了握娘的肩膀,“娘,不能讓大舅白死!他死得冤枉!我們一定要替他報仇!” 張氏聽出了她話里意思,人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么?你是說有人害他?” “對,要知道是不是被害其實很簡單,只要問下外婆家有沒有來人告訴說家里出事了,就真相大白了,而知道您和大舅過去的是不是只有爹?” 張氏柔弱的眼睛頓時劃過一抹憤恨的目光,“我也懷疑著,你大舅來這里就是為了勸我走的,他不可能招呼不打就自己回去了?!?/br> “所以,娘,我們要冷靜,既然有人敢做,自然會露出馬腳,我們要替大舅報仇!” “他太過分了!他實在太過分了!”張氏咬牙切齒地低喊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直不停掉落。 “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您一定要忍住,不要讓其他人瞧出來,否則,會打草驚蛇?!蓖鸺牙漤鴪远ǖ乜粗鴱埵?,居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掐滅娘生存的希望,居然有人再害死自己的親人! 是她,宛佳,心還不夠狠!不夠毒! 宛佳好不容易將張氏安慰平穩,一轉念,依舊問道,“娘,您在宛家時間最久,知道宛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吧?” 張氏一愣,“我沒有聽說啊……對,太老爺好像留下來過什么東西,你二叔前些年鬧過一陣子,還說要分家,后來也沒聲息了?!?/br> 宛佳奇怪,“以宛家的勢力,完全可以將生意做得很大,可老太爺一直很低調,只是守著一攤子果園和茶山,爹在外面的生意似乎和家里無關,我真覺得蹊蹺?!?/br> 張氏降低聲音說,“聽說太老爺的父親是宮里的內務總管。說不定是因為這個?!?/br> “???那不是太監?那么說太老爺的身份……” “噓,這件事都不準說的,老太爺最忌諱?!睆埵闲⌒乃南驴戳丝?。 宛佳沉思,事情復雜了。 暗中,她命風旭找人去查大舅落江的事情,而她要全力以赴的應對大壽可能發生的事情。 花蕊出嫁了,宛佳將她的賣身契向老太爺要過來,花蕊終于可以自由飛翔了,看著她一身紅妝,嬌羞柔美的樣子,宛佳心里一顆石頭才算落地。 城里的幽蘭社定在十天后舉行開幕儀式,而,老太爺的大壽就在明天。 宛佳將三個心腹大丫頭都叫進房間,認真地說,“明天采蓮負責跟著大太太,記住,祈福時辰一結束立刻離開祠堂,一刻不留,如果一旦出現什么事立刻往院西門走,其他的,都不要管?!?/br> 丫頭們聽著臉色都一變,更加斂神,瞪大眼睛細聽。 “靈芯守在祠堂外的畫廊里,看著周圍,如有風吹草動立刻通知大夫人離開。風柳,我讓你哥哥帶著人在宛家大院西門外侯著,一旦出現事情,你第一時間開門讓他們進來。青煙你就跟著我,其他事一律不管?!?/br> 她冷眸一掃三個丫頭,鄭重地說,“你們三個我都視若姐妹,你們敬我、忠我,我定不會負你們,一定會讓你們像花蕊一樣幸福?!?/br> 三個丫頭齊聲答道,“奴婢誓死效忠小姐?!?/br> “還有,我今天吩咐的事情,不準透露給院里其他丫頭知道,免得無端慌了神。采蓮,這件事我自會向老太爺交代,你可以讓你jiejie采荷留意柳姨娘的舉動,如果她接近老太爺就要格外小心?!?/br> 采蓮自知事態嚴重,忙點頭,“小姐您放心,奴婢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好,今晚,誰都不要亂走,注意門戶?!蓖鸺呀淮?,自己也有些緊張,她也無法估計會發生什么。 三個丫頭各領命行事,宛佳倚靠在窗邊,看著漫天的繁星,徽文軒派人送信過來,說明天會來賀壽,讓她萬事小心。 夜深時,宛佳一直無法入眠,披上一件襖衣悄然拉開房門,深吸了口氣,任由夜風將她如瀑的披肩長發撫起。 今天的院子格外寧靜得詭異,就像暴風雨前夕一樣靜謐無聲。 就連柳姨娘他們的房間也都早早的熄燈了,宛華忠一連幾日白天都陪著張氏,晚上都是獨居。 忽然,一陣風拂過眼前,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還沒等宛佳叫出聲來,人已經被來人一攬柳腰,整個人被打橫抱進房間,呼一下,門悄然關上,燭火也頓時被吹滅,一股淡淡的香味夾雜著男人獨有的濃郁氣息密密的包圍著驚愕的宛佳,只覺得天旋地轉般。 人就被莫名其妙地抱著直撲那張雕花大床,一滾而入,幔帳詭異的落下,以女下男上的經典姿勢噶然停止,發絲漸漸落下后,一切便靜了下來…… 月光悠然撒在淡米色的薄絹上,幽藍的微光透過床幔正落在宛佳驚愕的大眼睛上…… 面前的人看不清楚,卻能感覺到夜色下一雙銳利如鷹的眸閃著一點點亮光。 “你!”宛佳咬牙切齒地低喝,“你想干什么!” 來人嗤笑,帶著一股薄薄的淡淡的薄荷味道,他伸手佛開她落在面上的長發,低魅透著蠱惑的聲音說,“我來,能干什么?來看你啊。既然你想我了,我又怎么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