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保研資格
另一邊,一直難纏的“替考”事件處理結果也下來了,李毅龍和孫可給予警告處分一次,取消本學年獎學金評比資格,取消基地班保研資格,留在基地班繼續學習,以觀后效。 從院辦出來的時候,李毅龍垂著頭,沉默不語,孫可在他身邊仿佛空氣。他從打邁進藥科大學校門,就做好今后一輩子的職業生涯規劃,保研,直博,留校,副教授,教授,功成名就,衣錦還鄉,讓窩囊了一輩子的父母揚眉吐氣。他本想著抄襲被抓讓孫可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從此非他不可任他予取予求,沒想到學校的處罰竟然這么嚴厲,把他所有憧憬擊得粉碎。 “咳!”孫可清了清嗓子,生硬的開口勸道,“這都不是事兒,不久不能保研嘛,憑你的成績哪個大導考不上。獎學金更不是事兒了,我養你?!睂O可仿佛生怕自己說話力度不夠,還攀上李毅龍的肩膀緊緊摟著,生怕他覺得自己靠不住。 什么都能考上是沒錯,但是在基地班不能保研就是恥辱。李毅龍胸中的怒氣幾乎噴薄而出,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慢悠悠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想考蘇教授的研究生你能保證他要我嗎?”話一出口,空氣中充滿了酸澀。 “還就他不行,我家沒他的關系。我就認識蘇誠,還不□□我?!睂O可一提到蘇誠,就像打開了攢了滿滿一堆話的匣子,話倒起來就沒完,“蘇誠這人太絕了,就為一只死耗子恨我到現在,你說他至于嗎,一天的實驗一句話不跟我說。我上手其實是想幫他一把,結果你猜怎么招,我一上手他就不動手,等什么時候我不動了,他才繼續做,你說這人多有意思?!?/br> 李毅龍不說話,用腳不斷的踢著一塊石頭,在他眼里那塊石頭是林熠,是蘇誠,更是孫可。 孫可叨叨了半路,終于想起他的身邊人是李毅龍不是蘇誠,手不自覺的從他的肩膀滑到后背滑至腰眼,最后牽起了他的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十指緊扣。 “真的,你愿意考研就考,你想讀誰的研究生我花錢找人也讓你上。你如果覺得在這學校里背了處分丟人,沒關系畢了業我拿錢給你做生意?!?/br> 李毅龍甩開孫可,把手插進褲袋里,依舊踢著他的石子。一年多以后的空頭支票,他沒那么傻。 孫可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樣空口白牙的說話,李毅龍未必信,只好說,“明天咱倆去房產交易中心把我這房子更成你的名字。等你的票兒下來,我再給你買車。好了好了,別再上火了,咱們吃大餐去,這都不是事兒?!?/br> 李毅龍到底還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給孫可。保研與考研也就是個面子問題,這幾百萬的房子再放上兩年價值可就不菲了,與其在意虛名,不如把錢攥在自己手里。 林熠雖然暫時沒給蘇教授答復,但是行動上已經積極像學霸靠攏了,每天上課都撐著眼皮聽見,手忙腳亂的抄筆記,實驗課也不再抗拒動物,主動伸手找李毅龍要老鼠。 “怎么最近這么上進,不怕把小鼠捏死了?”李毅龍也聽說了蘇教授主動要招林熠當研究生的事,心中剛剛平息的酸澀又鼓脹了起來,他年年特等獎學金,卻被取消保研資格,而林熠連300塊的單項獎學金都沒拿過,只因為跟蘇誠談戀愛就保了最好的導師。憑什么? “沒事兒,我小心點?!绷朱谛拇?,早就忘了李毅龍實驗甩鍋的事,還把他當作實驗搭檔。 “灌胃的時候,后頸的毛多抓一些,把小鼠的嘴巴抓開,然后順著上顎進灌胃針?!崩钜泯堈驹诹朱谏韨?,小心的提醒著他cao作的注意事項。他這人酸歸酸,明面上是不會得罪林熠的。 林熠攥著小鼠柔軟順滑的毛,手都有些發抖,灌胃之后,針管表面都是滑膩的汗水。他把小鼠放在籠子蓋上,小心翼翼的給它順毛,看小鼠喝完他灌的葡萄糖依然活蹦亂跳沒有窒息或者嗆死,才松了一口氣。 林熠跟李毅龍道謝,之后就樂呵呵的去后面實驗臺找蘇誠?!俺茸游疫@次終于灌胃成功了,小鼠特給面兒,活得忒滋潤?!?/br> “進步很大嘛?!碧K誠也笑,兩個人對視,中間仿佛有一條銀河在閃爍,直接就亮瞎了孫可的雙眼。他在旁邊站也不是做也不是,又不能摔實驗儀器泄憤,也就裝作和李毅龍感情很好的樣子,臨時和林熠換了座位。 本來孫可想跟李毅龍說是你教他做的試驗不,你tm顯得py疼啊。但是又怕李毅龍生氣,他一生氣孫可還得用錢哄,比妞都費銀子。饒是孫可零花錢富裕,給了一套房也是rou疼,而且這事兒他根本沒敢跟家里說,要不家里肯定以為他精蟲上腦把他給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