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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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樣的罪?只要車子稍微顛簸一些,她就開始叫喚起來了,弄得向陽也有一些措手不及。 “哎。這個難纏的女人。干嘛多事?呆在自己的郡主府享福多好。跑出來還沒有走幾步,就開始叫喚起來了。干嘛趟這一趟渾水?吃飽撐的沒事找事做。把我們拖下水,跟著一起受罪?!毕蜿柌桓吲d的抱怨著。 突然,前面開闊的地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連城的線路圖在他腦子里翻卷著,走小路,路難行,但是,可以節省幾天的行程。 從岔路口駛過去,拐過這一座山坡,就可以上大道,有一段平整的路面,紫薇可以少受罪。但是路途遙遠,多走幾天的路程再折轉回來,重新沿著這個線路行駛,得不償失。 是照顧紫薇,把小路改為大路? 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行駛。 向陽猶豫著。 “公子,不急,前面不遠就可到達十里坡,在那里大家可以歇歇腳?!睖貪櫟穆曇粼跀f車內響起來。 溫潤的聲音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向陽心領神會,不再猶豫了,按照他與狩琪昨晚商量的路線行駛。抄近路趕時間,火速救急,趕到連城早一點將那里的災情摸清楚,安頓受難的百姓。 “駕”向陽虎著一張圓圓臉,揚起馬鞭一甩,攆車繼續前進。他把韁繩遞給侍衛,瞪著眼睛吼了一嗓子:“喏。照這個速度行駛,不要嚇著郡主。否則,我把你推下車,讓攆車從你身上輾過。讓你嘗嘗車裂的滋味?!?/br> 一聲斷喝,把侍衛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他趕緊接過韁繩,聲音有些發顫:“公子,小的一定小心?!?/br> 就在兩人交接的時候,車輪又從一個石頭上滾過去。 攆車劇烈的顛簸著。 “啊,想死??!怎么駕車的?” 狩琪伸手摟住紫薇的纖腰,小小的身子窩進狩琪的懷里,身子隨著攆車的劇烈的晃動,欲脫離溫暖的懷抱,甩出車窗,嚇得紫薇亂罵。 突然,紫薇產生了錯覺,一向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現在也失去了安全的屏障,她在他寬厚的懷抱里不安的扭動著。 “駕車怎么不看路?凈挑不好的路面行駛,成心是想害死我?”紫薇情緒失控,攆車內響起她的抱怨聲。 “混蛋,你是成心想害死我,凈挑一些無能的人駕車?!睆膩聿还苁碌淖限?,也失去了儀態,她在狩琪的懷里探出半顆腦袋,沖著車外向陽的身影嘶吼著。 向陽急了,呵斥聲不斷傳進來:“混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虧我平時善待與你,關鍵的時候你凈給我拆臺?!?/br> 狩琪身子緊緊貼服著有些僵硬的身子,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路不好走。忍一忍,這一段路行過去了,到了十里坡好好歇歇,就沒事了?!?/br> 紫薇身子往上一竄,準備再一次開口罵向陽,這時,狩琪伸手把她腦袋一按,解開身上的外袍將她嚴嚴實實的裹住,抱在懷里,以免她的身子被攆車無辜的撞到,撞得青一塊,紫一塊,到時,痛得哇哇叫喚,影響人們的情緒和行程。 紫薇在狩琪的懷里,心里的恐懼才漸漸消散,她也就老老實實的任由狩琪伸手攬住腰身,窩在他的懷里。 小小的身子漸漸放松,狩琪心里嘆息了一聲:“哎,她還是一個小女孩,從來就沒有吃過苦,真是難為她了?!?/br> 他的下巴抵在小腦袋上,脖子里的幽香從后頸窩里一陣一陣飄出來,沁入心扉,一向定力極好的他,忍不住閉上眼睛,腦袋深深的埋入她的后頸窩,深深的聞著幽紫花香,這個味道是紫薇的味道,味道沒有變化,身體沒有變。 可是行為舉止發生了變化,如果此事發生在她小的時候,她遭了顛簸之苦的罪,她一定不會饒過駕車的人,甚至連向陽也會一并處罰。 她還是她? 她還是紫薇嗎? 狩琪呼吸漸漸的粗重起來了,身體漸漸感到發熱煩躁,呼出來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里,柔軟的發絲吹得東倒西歪,在她的后頸窩調皮的亂動著,一種酥麻感像導電一樣涌過全身,她渾身開始燥熱起來,她掀開外袍,探出腦袋透透氣,那種難以言狀的悸動沖擊著她的心扉,使她深感不安,身子在他的懷里像蝗蟲一樣扭動起來。欲脫離他的掌控,尋找一塊安全的地方棲身。 “別動”一句低啞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下來,落在她的耳里,突然,她發現狩琪一向好聽富有磁性的溫潤的男中音變得暗沉,他的身子變得guntang,一波一波熱浪像波浪一樣從他的前胸傳出來,透過薄薄的衣衫鉆入她的后背,涌入全身使她越發難受起來了。 紫薇不敢回頭,她害怕看見狩琪異常的變化,即使她不回頭,也會猜出如玉的俊美的面龐,像喝醉了酒布滿了潮紅。 哎,想想,也真是難為他,他到郡主府成為她的夫侍,近9年,現在也快二十歲了,如果他生活在普通人家,早就結婚生子,是幾個孩子的父親,可偏偏命運與他開玩笑,他成為她的沖喜夫侍。 她可是有自知之明,他們成為她的沖喜夫侍,個個都是不情愿的,當時,她還以為是父王使勁手段,將他們收回府,責怪父王多事。給她找一堆麻煩回來。 后來,經過一年的相處,她弄明白了他們入府的原因。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曹風的父親是父王的手下,他經常出入郡主府,與紫薇相熟,曹風父親為了救王爺身負重傷,進府見他最后一面,曹風抱著父親傷心欲絕,偏偏遇上紫薇,胡攪蠻纏在這個時候要他陪他玩,父親氣絕身亡。 曹風悲憤交加怒斥著她的無情,氣得紫薇哭鬧不休,為了報復他,指名道姓要他充當夫侍,陪她玩。強行把他留在府里困住了他。 向陽父親為了家族的振興,是福伯的師兄弟,兄弟兩人交好無話不談,福伯知道了他的心思以后,向父王推薦進府的。 袁野好像也是他的家人,為了巴結父王,壯大自己家族的勢力,當成禮物送入府。 水芝寒主動入府,是為了尋找真相,他懷疑水云山寨被毀與父王有關。 狩琪為何入府,她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入府以后,與紫薇的關系劍拔弩張,十分緊張,吃了紫薇不少的虧。所以,個個對年幼的紫薇恨之入骨。甚至下手謀害她。 紫薇死了,但是她借尸還魂活了! 浴火重生的她代替紫薇贖罪,平息著他們的怨氣。 她愿意放他們遠行,離開郡主府,曹風從軍去了,袁野出府也做出了一番事業, 她承諾向陽,連城事畢,放他離府。 她與水芝寒立下了君主協定,幫她尋找火燒水云山寨的真相,他得到真相離府,踏上復仇之路。 “狩琪,我該拿你怎么辦?你告訴我?!弊限钡膬刃脑谶M行著天人交戰,一股不明的情緒在心里涌動,不知不覺伸手緊緊抱著他的胳膊,感受著他的不規則的心跳,她的呼吸也開始不暢了。 “郡主,衣衫穿薄了,瞧你的手冰涼,別著涼了?!蓖馀勐湓谒纳砩?,她閉著眼睛感受著狩琪的細心呵護,心塌陷了一塊。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給予成全 紫薇坐在狩琪的腿上,后背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咚咚咚”一陣狂亂的心跳,不規則的響起來。唰的一下,滿臉羞紅,她的身子微微發抖,情緒錯亂起來了。 這是愛的表示嗎? 可是為何她無法讀懂他?觸摸不到他心里愛的滋長。 憑著她對狩琪的觀察,他表面上給人無害的模樣,其實,骨子里極為強悍,聰明睿智,胸裝丘陵,高瞻遠矚,運籌帷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樣的人,豈是郡主府的院墻可困住的。 一個眼里只有江山丘陵的人,對她應該是沒有愛意的,一個不愛她的人,她沒有理由把他留在身邊,消耗他的青春。 狩琪的身子越發guntang,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可是,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的腰越抱越緊,她推了推guntang的身子,欲逃離他的鉗制,一句壓抑的男中音響起來:“郡主別動,讓我靠在你的身上歇息一下?!?/br> 紫薇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心里惴惴不安,心里升起一股歉意,對不起!她不能給他什么?她什么也不能給他!唯一能給的就是成全!連城事畢,放他遠行。 她不好意思的扭捏著身子,歉意的試探著:“狩琪,連城事畢,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郡主,我沒多想?!睖貪櫟穆曇魩е鵁釟夂粼诤箢i窩里,令她心緒難平,“我……!”她口張了張不知說什么,才可走進他的心里。 這時,一個模糊的少女的身影,在紫薇腦子里一閃,只是一瞬間,大腦漸漸清晰起來了,幻化成了一個拋繡球的倩影,她沉默了一會兒,心口不一的說道:“我對向陽承諾,連城事畢,放手,讓他離府?!?/br> 沉默著。 狩琪默然無語,沒有馬上接過話茬,發表自己的看法,可是紫薇卻能夠感受到他的強烈的心跳,不規則的心跳泄露了一向淡定從容的狩琪,此時也有一些不淡定了。 突然,他覺得他開始無法把握紫薇了,他把頭埋進她的后頸窩里,默了一會兒,克制住自己沖動的情緒,用淡淡的口吻問道:“郡主,你為何這樣做?” “此一時彼一時,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離開王府時,與父王定了一個協定,就是郡主府的事情由我做主。因此,我尊重他們的選擇,放他們離府,曹風有一句話說的對,男兒志在四方,曹風離府當上了父王的副將,袁野離府也有一番作為,向陽也有自己的選擇,水芝寒也有自己的選擇,他們的選擇無可厚非,我應該成全他們?!?/br> “成全?”狩琪慢慢品味著這兩個字,覺得好笑。好像在他的字典里沒有成全這兩個字,在他的印象中更是沒有誰可以做到成全。 他聞著幽紫花香,這一局身體明明是紫薇的,為何言談舉止完全判若兩人,他腦子始終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閃現,可以,他想抓就是抓不住,當他睜大眼睛想看清她的真面目的時候,這個模糊的身影像一條泥鰍一樣,疏忽從他眼前溜掉了, 他不知道,他錯過了什么?還是有什么事情沒有捋清? “是的,如果你們作出了選擇,連城事畢,我會成全的?!弊限庇昧Φ狞c點頭,用肯定的語氣答復了狩琪的質疑。 “是同情、吝嗇、還是放手……還是另有打算?”一連串的疑惑如連珠炮一樣向紫薇發射過來,紫薇楞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她過于心急,急于將他們推出去的同時,還產生出來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在里面,令人產生了無限的想象空間,從而對她此舉產生了懷疑。 紫薇委屈的癟癟嘴:“成全就是一種給予,也是一種放手。難道你懷疑我的誠意?!?/br> 突然,攆車劇烈的顛簸,紫薇差一點從狩琪的手里滑落出來,狩琪一愣,連忙伸手將她撈起來,一把抱緊了她。 駕車的人無心之過刺激了紫薇,她心里的火騰騰升上來,借機將滿心的心思轉嫁到駕車人的身上,她搖晃著滿頭秀發,厲聲呵斥起來:“混蛋,瞎了狗眼,怎么駕車的,把本郡主撞傷了,回去剝你的皮?!?/br> 攆車外,適時也響起了暴喝聲:“滾?!?/br> “啊,公子饒命?!瘪{車的侍衛慘叫著,硬生生的接受了向陽甩過來的幾鞭子。等攆車速度放緩,就跳下攆車,滾到一邊去了。 其他的侍衛看著攆車上的一幕,個個變色,生怕公子找他們的茬,這一位郡主刁蠻任性,難得侍候,稍微不如意,就大鬧,一路上怪叫連連弄得人心惶惶的。 向陽拉長一張圓圓臉,駕馭著攆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艱難行駛著,侍衛長從人群中騎著馬走出來,他躍上攆車接過另外兩匹馬的韁繩,與公子一起并駕齊驅的駕馭著四匹馬。 兩人同時發力,四匹馬又開始奔駛起來了。 向陽拉著韁繩對著攆車內的紫薇說道:“郡主坐好,這一段路最難行。這一段路走過去,就好了?!毕蜿柊参恐荏@的紫薇。 這時,一陣風吹過來,向陽的頭發吹向腦后,黑袍的下擺被風吹得高高揚起,黑色的衣袍與藍色的車簾攪在一起,獵獵起舞。 無意中,他看見狩琪緊緊抱著紫薇,一張慘白的小臉皺成一團,幽怨的瞪著他。 向陽舔了舔被風吹得干裂的嘴唇,忙里偷閑的朝她咧著嘴巴歉意的笑了笑,紫薇毫不留情,一雙殺人的目光剜著他,向陽只好自我解嘲:“有人坐在攆車內,多舒服。我累死了,還挨訓斥,這是什么世道?” “哼,這就是你的命,有本事你下一世投胎做一名世子,你一樣可以坐在攆車內,被人侍候著?!弊限币稽c情面都不留。反唇相譏,譏笑著他生不逢時,沒有生在富貴人家。 一顆腦袋從紫薇頭頂上冒出來,一雙黑眸眼里露出了笑意,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斗嘴,這一對冤家聚在一起,如兩支好斗的公雞,非要分出勝負,旅途中有這一對活寶逗樂,可解除旅途中的寂寞和困乏。 說起命,向陽就有氣,攆車內不就是有一個與他一樣的人嗎?同樣是公子,他卻可獨享世子的待遇,而他卻被奴使,由府里的公子成為駕車的下人。 向陽聽到這一張小嘴里吐出一竄刻薄的奚落的話,心里就不痛快,他又不好明著與狩琪爭,爭又爭不贏,可是心里就是憋著一口氣,下不去。 “好男不跟女斗!”向陽白了紫薇一眼,懶得跟這個不講理的女人斗嘴,平白惹人笑話,他話鋒一轉,將矛頭直指狩琪:“公子這一段路不好走,請你好好侍候好郡主,不要讓她雞蛋里挑骨頭,沒事找事做?!?/br> 紫薇還想再責備向陽幾句,沒有料到向陽開了竅,把侍候好她的任務移交給狩琪。 “這個愣頭青話里有話?!弊限贝袅艘幌?,突然,她明白了: 攆車顛簸的一個原因是狩琪沒有侍候好她,無形之中向陽打了狩琪一記悶棍。 “何意……?”稍微泛白的小嘴張了張,突然,胃部一陣翻騰,她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啊”的一陣惡心涌上來,想嘔吐。 這時,一只大手輕輕在她腹部揉了揉,一股暖流從他掌中涌出來,源源不斷的通過肚臍眼,進入腹部,將責備和惡心一起咽下去了。 委屈的眼淚涌出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仰起頭硬是逼著眼淚倒流回去,不想當著他的面示弱,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音責備著:“你是在怪我嗎?” 一雙含淚的大眼,審視著狩琪,她真想看見黑眸里閃過怒意,責怪著向陽在挑撥離間, 可是很遺憾,在這一雙亮如星辰的黑眸里,看不出一絲責備的意思。 她很失望,那就是說,向陽剛才所言都是真的。她真是傻,怎么會忘記她身邊的這一個人,深不可測,讓攆車不顛簸,使她不難受,對于他而言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可他可好?竟然順其自然讓攆車顛得厲害,把她顛的暈頭轉向,恨不得將隔夜膳食都要吐出來,如看見一個溺水之人在水里掙扎,也不愿伸出手救一把。 “你好狠?我真該死?怎么會忘記你是一個狠心的人?”紫薇伸手推開他,從他懷里掙扎出來,轉身坐到自己的軟榻上。 一雙抱怨的大眼恨恨的怒視著他,一個對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他還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嗎? 黑眸眨了眨,輕笑一聲:“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