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相見
白蘇靜靜打量了牢房一眼,走到墻邊盤腿坐下。 “四弟這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卑籽孕覟臉返湹穆曇魝鱽?,白蘇卻是頭也不撇的直視前方。 收到故意忽視的白言站在牢門冷哼一聲,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放不下他的傲氣。 “你沒想到你會有這一天吧?你更沒想到你最信任的弟弟會背叛你吧?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皓辰,如果不是他,朕都不知道朕的四弟竟然是個冒牌貨?!卑籽圆煌S醚哉Z刺激白蘇,可是他失望了。 白蘇依然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絲毫不受他說的話影響。 白言有些惱了,明明他是最后的勝利者,而白蘇現在不過只是一個死到臨頭的階下囚而已,但白蘇的反應讓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跳梁小丑。 “哼,朕看三日后刑臺上你還會不會說話?!卑籽岳淠樂餍潆x開。 白言回去之后就下了旨意,三日后處決白蘇,若放在以前,眾官和百姓定會請命求情。但白蘇先前去容妃一事已令大家不滿,現在又爆出他假冒皇子,便沒有一人為白蘇求情。 白蘇已經涼了,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這時候誰出面求情不就是找死嗎? 天牢。 “喂,起來吃飯了?!豹z卒將飯菜放在白蘇面前,輕輕踢了白蘇一腳,“吃完好上路?!?/br> 今天就是行刑的日子,按規矩,行刑之前都要吃斷頭飯。 白蘇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碗,一碗白米飯加幾根白菜葉。 “這就是我的飯?”白蘇薄唇輕啟,隱隱帶著一股壓迫感。 斷頭飯一般都會有葷腥,十分豐富,可他這頓飯比之他之前的牢飯還要差上幾分。白蘇抬頭看向獄卒,獄卒嘴邊還有未擦凈的油,想必是他偷吃了吧。 獄卒看聞聲抖了一下,不過馬上挺直腰板,他怕什么,白蘇已經算是半個死人了,就算他知道他偷吃了又能怎樣,還能翻了天不成。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恭親王呢?”獄卒呸了一聲,看向白蘇的眼神滿是不屑。 平常這些小獄卒受多了上面人的氣,總是幻想有一天自己能將那些身份尊貴的高管踩在腳下狠狠出口氣,這回牢里來了個王爺,還是鼎鼎大名的恭親王,他們可不得好好“招待”一下。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很爽。 白蘇盯著獄卒,眼里閃過一絲寒光。這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些人就是篤定了他沒有翻身的機會才敢這樣對他。 “快吃,趕時間呢?!豹z卒不耐煩催道。 白蘇卻是一腳踢開碗筷,他從不吃別人吃過的飯菜。 “嘿,你別不識好歹?!豹z卒一瞧臉色不好了,揮拳就向白蘇砸過來。 但他沒靠近白蘇就被白蘇抓住手腕,面上一駭,白蘇是什么時候掙開手上的鎖鏈的。 白蘇武功高強,他就是仗著白蘇被鎖鏈捆住雙手才敢這么放肆,不然他那打得過白蘇啊。 白蘇嘴角輕勾,右手一旋打暈了獄卒,他不出手還真以為他這么好欺負。 “王爺?!贝藭r牢房外走進一個和地上獄卒穿一樣衣服的男子,正是之前教花粥易容術的姜言,而他一直易容成高管家的樣子潛在白蘇身邊為他辦事。 “外面都已經安排好了?!苯怨Ь吹?。 “好?!卑滋K脫下身上的囚衣,扒下地上獄卒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他踢了一下地上的獄卒對姜言說,“這個人就交給你了?!?/br> 姜言點頭,蹲到獄卒身邊,雙手在他臉上擺弄,不過一會,獄卒的臉變得跟白蘇的臉一模一樣。 一切準備就緒后,白蘇和姜言鎖好牢門便離開天牢。 午時三刻,白蘇被推上了刑臺,可他整個人昏迷不醒,但監斬官還是命人著手行刑。 “啟稟皇上,罪人白蘇已伏刑?!币粋€侍衛跑進大殿稟報道。 白言聞言眉眼舒展開來,終于除去了這顆眼中釘,以后北朝就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了。 但白言不會知道死的只是一個替死鬼,而真正的白蘇已經率著他潛養多年的暗衛離開了建都。 邊關。 “抬高一點,挺直腰背?!?/br> “不對,你這個拳法有問題,一定要運足底氣再出拳?!?/br> “不錯,不錯?!被ㄖ嗾诰毐鴪鲋笇П碧密娋毴?。 她離開建都后一路奔去平昌城,她先前將陳伯他們安置在平昌城,現在該去探望他們了。 但花粥在平昌只待了兩天便帶著陳伯他們去邊關。 花家將是南國最強的軍隊,而北堂軍是北朝的精英隊伍,這兩只軍隊原本是敵軍,可一見如故,相處十分和諧,經常一起討論求教。 花粥在邊關已經呆了好幾天了,但心里一直都非常擔心,不知道建都那邊情況怎么樣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花粥?!倍d頭三急匆匆跑進練兵場,在邊關呆了大半年他瘦了不少,身子也壯實了不少。 花粥看向禿頭三:“怎么了?” “王爺…王爺來了?!倍d頭三激動道,想想弟兄們好久沒有見到王爺了,在花粥出現前,王爺是他們心目中的第一英雄,當然花粥出現后,就成第二了。 來了,他終于來了。 好哇,他還真敢來,那就好好算算這筆帳吧,花粥從旁邊的兵器臺里抽出一把利劍,朝練兵場外走去。 花粥來到平昌城門口,城外站了幾十人,為首的就是白蘇,他含笑看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花粥,正準備上去一把抱住花粥,脖子上突然被架住了一把劍。 眾人呆住了,花粥怎么對王爺拔劍相向,這是怎么回事? 只有站在白蘇身后的姜言知道內情,王爺休了花側妃又娶了容妃,還將易容成容妃的花粥關進了地牢,恐怕花側妃現在恨王爺恨得緊。 “娘子,讓你久等了?!卑滋K仿佛沒有看到脖子上的劍一樣,兩只眼睛直直盯著花粥笑道。 “誰是你娘子,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忘了嗎?”這個負心漢竟然敢休她娶別的女人,花粥想著心里更氣了,劍口又逼近白蘇的脖子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