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喝醉了
平昌城內,白蘇大設酒宴,犒賞三軍。 白蘇端坐在上桌,花粥和張振龍坐在下邊兩側。 “恭喜我朝大獲全勝,末將敬王爺一杯?!睆堈颀埰鹕砼e起酒杯朝白蘇敬道。 “你應該敬的人不是我?!卑滋K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淡淡道。 張振龍面色一訕,不好意思的默默鼻頭轉身對著花粥說:“花副將,此戰多虧有你相助。此前是我不對,不該故意與你作對,白白折了五萬人馬。你大人有大量,能否寬恕我之前的過錯?” 說著張振龍很有誠意的彎下腰來。 “都過去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被ㄖ嗥鹕砘鼐匆槐鲱^倒入口中。 “花副將果然是爽快人?!睆堈颀埥辛艘宦暫?,也一飲而盡,兩人之前的恩怨就此消散。 敬完酒后宴上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北堂軍們都不敢動筷子,這是他們第一次和皇親國戚坐在一起吃飯,難免有些緊張拘謹。 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花粥注意到了,放下自己的手笑道:“大家放開了吃啊,上一次酒席你們沒來,這一次可莫要再浪費這些酒菜了?!?/br> 聽了花粥的話,禿頭三大聲應道:“那我們就喝個痛快?!?/br> “保管夠?!被ㄖ嘈Φ?。 “好!”眾人歡呼。 氣氛緩和不少,大家都動起筷子,甚至有人大著膽子上前向白蘇和花粥敬酒。 因白蘇看著冷俊,且身份高貴,所以北堂軍們干脆只敬花粥了。 四五杯下肚,花粥耳根有些泛紅。 一直盯著花粥的白蘇瞧見了下來奪走花粥手中的酒杯,淡淡道:“別喝了,酒多傷身?!?/br> 敬酒的士兵聞言嚇得退了幾步,連忙逃回座位,再也不敢敬花粥酒了。 花粥似乎有點上頭,撅著嘴生氣地推開白蘇:“干嘛呀?你看你都嚇到別人了,就喝幾杯而已?!?/br> “王爺,副將高興,就讓她多喝幾杯嘛?!边@時候也只有不怕死的禿頭三上前勸白蘇。 “你……” “王爺,平昌州官約你商談平昌城的一些具體事宜?!卑滋K剛想說什么,一個小卒走來打斷了他。 白蘇不放心的看著花粥說:“少喝酒,多吃菜,酒量不好不要強撐?!?/br> “李三,你看好了,別再讓她喝了,不然本王拿你是問?!卑滋K轉頭肅聲道。 “遵命?!倍d頭三連連哈腰。 “你說誰酒量差呢?你給我回來?!?/br> 等白蘇走遠了花粥才反應過來,沖著白蘇的背影大喊:“誰說我酒量差了?” “王爺說的?!倍d頭三冷不丁的出聲。 “胡…胡說,我從小行軍打仗,喝的酒比你吃的鹽還多,酒量好得很?!?/br> 花粥眼神微閃,有些心虛。 她酒量確實極差,曾經因此還鬧過不少笑話。不過她現在在北朝,要讓北堂軍們知道她酒量很差,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打死都不能認。 “是嗎?我打不過你,但這酒量我敢說你比不過我?!倍d頭三端起旁邊的酒杯一口干。 “你還欠我一聲奶奶呢,比不過就是比不過?!被ㄖ嗬浜咭宦暟翄傻?。 “再賭一把,你要是贏了我跪下來喊奶奶,我要是贏了你就喊我爺爺?!倍d頭三不甘心。 “比就比?!被ㄖ嗄X子有些暈乎,一沖動就應了。 “來,滿上滿上?!倍d頭三招呼小兵上酒。 “王爺說了,花副將不可再喝了?!睆堈颀埳蟻碜柚?。 “將軍,就喝一點而已,王爺不在不會知道的?!倍d頭三拍拍張振龍肩膀道。 “來來來?!被ㄖ嘁雅e起酒杯招呼禿頭三,張振龍也阻止不了。 “干” 兩人碰杯喝了一杯又一杯,后來不過癮索性拿起酒壺拼。 喝多了,兩人閉著眼睛直接坐在地上,拉都拉不起來。 “禿頭三,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特別合眼緣。嗝~”花粥打了個嗝,咽了口氣繼續說,“好家伙,那胸肌杠杠的,力氣也大,以后絕對是個棟梁之才?!?/br> “力氣大又怎么樣?還不是輸給了你,不過這次我贏了,你要喊我爺爺?!?/br> “爺爺?”花粥迷糊念了一句,突然抹了一把鼻涕大嚷,“爺爺,我好想你啊,你不在劉子琛那個王八蛋欺負我?!?/br> “奶奶!”禿頭三聞言鼻子也一酸,“我已經半年沒有回家了,不知道你身子好些了沒?我寄回去的錢夠不夠你吃飯?!?/br> 說著兩人就一起抱頭痛哭,一個喊爺爺,一個喊奶奶。 白蘇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醉呼呼的坐在地上靠在一起嚎叫。 看著禿頭三放在花粥背上的手,他臉一黑,上去就揪住禿頭三一把甩開,然后輕輕扶起花粥。 “誰???敢甩爺?!倍d頭三揉揉撞在地上的屁股兇道。 “你爺爺?!卑滋K冷冷道,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禿頭三抬頭看清白蘇嚇得一哆嗦,一個激靈酒也醒了大半,哈著腰說,“爺爺好,哦不,王爺好?!?/br> 白蘇不理會禿頭三,扶好花粥,放低右手穿過花粥的腿抱起她。 “不要抱,要背?!被ㄖ嗖话卜值膭恿藙由碜右聛?。 白蘇只好放下花粥,俯身彎腰讓她上背。 花粥倒了上去,閉著眼睛叫:“酒呢?我還要喝?!?/br> “你喝醉了?!卑滋K無奈道。 可是背后的人突然安分下來,沒聲了。 白蘇扭頭一看,花粥已經睡著了,還吧咂著嘴。 白蘇搖頭,背著花粥往州官安排的客房走去。 白蘇走后,張振龍拍拍禿頭三的肩膀同情道:“你完蛋了?!?/br> 禿頭三氣得拍掉張振龍的手,生無可戀的耷著頭。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白蘇背著花粥回了客房,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白蘇剛一蓋上,花粥就一腳踢開。 白蘇再蓋,花粥再踢。 如此反復,白蘇便把花粥裹在被子里,捂得嚴嚴實實的,花粥掙不開,就安分了。 白蘇舒了一口氣,擦擦額上的汗。 沒想到她酒量竟會這么差,而且酒品…也不好。 不過這比白天冷靜疏離的模樣可愛多了。 想著白蘇忍不住抬起右手,朝花粥紅撲撲的臉頰戳了戳,軟軟的,有些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