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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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名李局長已經帶著笑容走了過來,“張律師說得沒錯啊,現在的確不能還不能草率定罪,還要等法醫部門出示進一步的檢驗結果,你們都先回去吧?!?/br> 轟! 眾人全部都是頭腦一懵!這局長的口風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墮入谷底的海大學生頓時面色驚訝地兩相對視,實覺不可思議。 林惠也是微微一愣,轉頭看在了站在原地,從頭至尾都一副氣定神閑模樣的莫子涵。她怎么會請得起律師?別說的恒大的律師,就是請普通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出來辦事,要價也是不低的。 “李局!”國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連商量都不跟他商量,就把他們人給放回去了? 李局長轉過身來沉眉道,“我說過了,現在還沒有確實的證據!你們帶著家屬先回去,等案情有了進展我會通知你們的?!?/br> 林漢的母親頓時氣得面色煞白,她沖上前來大聲吵嚷,“憑什么放他們走!憑什么放這些殺人犯走!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說著,就涕不成聲的嚎啕大哭起來。 林漢的父親和表弟亦是不敢置信地走上前來,前者高聲叫道,“李局長!為什么要放人!您可不能因為他們請了律師就草菅人命??!” “放……胡說!”李尚明亦是眉頭一豎,整個人氣場突變顯得威嚴有力起來,“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警方辦案是要講證據的,這些都是黃海大學的高材生,不查明案情我怎么能隨便拘留他們?” 說著李尚明又放緩了語氣,“國輝啊,你先帶著他們回去,案件還得進一步查實,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不要因為關系壞了警局的規矩啊?!?/br> 國輝館主聽聞此言,立馬面色微沉,心中猜到是中間出了什么變故,但多半是李尚明被這律師給唬住了。如此,他咬牙點了點頭,轉身回去勸慰林漢家人。 林漢母親卻是死活不干,堵在看口席地而哭,攔住大門說什么也不放人,還是兩名警員上前好說歹說手腳齊動才將人給拉走。 莫子涵看了國輝一眼,二話不說抬步便走。李局長卻是忙叫了一句,“莫小姐,警員為了辦案,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擔待一些?!?/br> 莫子涵腳步頓了頓,隨后勾唇開門離去,并未應答。 李尚明說完似乎又覺太過狗腿,便對著身旁經過的李靖和藹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才,好好讀書,以后可莫要再打架鬧事!今天的事情是個教訓,叫你們這群孩子明白什么叫做法不容情!” 李靖受教地點了點頭,帶著一眾同學快步走出了警局。 誰也沒想到,剛才近乎天塌下來的大事,這么一會竟然就解決了?望著外面還在下著的小雨,一眾人的心情卻沒有像守得云開般陰霾盡散。 因為國輝陰測測的目光很明顯是在告訴他們,這件事沒完。 尤其警察局內不時傳出女人絕望的哭泣聲,更是像在眾人心間扎了根刺似的。林漢的死,真的是因為他們毆打所致? 潘云站在莫子涵身旁,看著她將雨傘撐開,而后一言不發的邁入密集的小雨之中,身影漸行漸遠。她的心里有許多問題,但因為還未將今日的事情徹底消化,所以沒有開口問出。 想到莫子涵那日與白書記是相熟的,潘云心里似乎有了些數。 李蓉則是一直跟著莫子涵,快步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林惠站在警察局的門口,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良久良久…… 剛才那位淺顯且圓滑的李局長突然變了口風,在林惠眼中自然很輕易地看出他在忌憚什么,是因為莫子涵? 她忽然轉頭看向繆思雨,聲音輕柔地開口問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莫子涵家里是開小飯館的?” “她爸爸是開小飯館的?!笨娝加臧櫫税櫭碱^,也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摸不著頭腦。 “那她mama是干什么的?”林惠抬了抬雙眉。 繆思雨搖了搖頭,卻又皺眉問道,“你懷疑她mama有背景?” 林惠微微一笑,“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去警局里借一把雨傘,我該回去了?!?/br> …… 接下來的幾日,案情依舊沒有什么進展,但警方出示了驗尸報告,表明林漢之死是死于利器之下,目前為止兇器并沒有找到,兇手亦是還沒有落網。 而當日與林漢在一起的三人,目前為止也消失不見了,東鷹派人搜尋,無果。 海大的學生被警方先后三次請去警局重做筆錄,警方稱是為了幫助調查案情,倒也沒有驚動學生家長和校方。 最后案情被遞交上了市局,重新調查。 在這期間,莫子涵亦是忙碌周旋于黃海的一些商業宴會,結識了許多商政界的名流人士,越是如此,越是請帖不斷。 廣州的武館亦是已經順利開了起來,武館打著為成員提供人手保護的旗號猶如傳銷般不斷擴大,雖然只是小范圍的,但在短短一星期內也是惹上了不少的麻煩,其中便有嚴門小弟找上門來。 而有消息稱,霍嚴冬已經安全回到了廣州,進入廣州后便再沒了消息,似乎是受了傷正在靜養。 除此之外,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的狐貍一行人目前還未再遇到麻煩,但相信以詹斯的手段,有心之下定然是不難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準備作何打算。 時間很快進入到十一月份,天氣變得冷冽起來,寒風習習,人們的穿著也從短袖襯衫變為不是很厚的羊毛衫,晚間便要披上一件風衣擋風方可御寒。 夜晚,莫子涵乘車來到金茂大廈,一樓的宴會廳此刻正燈火通明,男男女女身穿西裝長袍微笑攀談,儼然正在進行著上流商宴。 莫子涵披著風衣走下車來,在侍應的帶領下走進大廳,在她身后一左一右站著沈笑和孫武空二人,后者是東鷹集團的名譽董事,在黃海商界亦是舉足輕重。 但現在,黃海商界稍有分量的人物,也幾乎都清楚東鷹集團的真正當家人并非是這位名譽董事,而是另有其人。 “莫小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蓬蓽生輝??!”黃勝仁微笑走向來了,與莫子涵熱情地握了握手。 這位黃勝仁便是那日白子振介紹與她的浦江集團總經理,今日這場宴會,莫子涵便是受黃勝仁之邀前來。 緊接著,黃勝仁便對著圈內幾位好友介紹起莫子涵的身份來,就在這時,一身西裝筆挺器宇軒昂的白子振在秘書的陪伴下走入會場,會場內的大部分人都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莫子涵亦是轉頭看向白子振,后者也正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黃勝仁邀請你過來的?”在會場的一角,白子振與莫子涵坐在沙發上,旁邊再無他人時,他才挑著眉頭淡聲問道。 莫子涵便是一笑,“白書記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不安好心?!卑鬃诱衿沉苏驹跁鲋醒胄呛钦泻糍e客的黃勝仁一眼。 莫子涵頓時又是一笑,“這話說得,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把他介紹給我?” “這也是我正要警告你的?!卑鬃诱竦亓闷鹧燮?,見莫子涵沉了臉,頓時淡淡道,“不是警告,是告誡?!?/br> “說來聽聽?!蹦雍鏌o表情地道。 “浦江集團總部是在京城?!?/br> “這我知道?!?/br> “聽我把話說完!” “我在聽?!?/br> “嗯,浦江集團總部是在京城。你聽說過京城四門嗎?”白子振抬眸問他。 莫子涵聞言點了點頭,“聽說過一點,門主四爺是老首長的外孫,人稱京城四爺?,F在老首長還沒退位,四門張狂得很?!?/br> “砧板上的魚rou?!卑鬃诱窭湫σ宦?。 “任人宰割?我看不見得吧?!蹦雍草p輕一笑。能在京城馳騁多年,四門自然有他的門道。 說到這,莫子涵忽然抬頭問道,“浦江集團跟四門有什么關系?” “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你能做到背后控制一個龐大的集團?”白子振頗為沉靜地瞥了她一眼。 莫子涵頓時皺眉,四門她也只是偶然間聽說過,畢竟沒有接觸過有關的任務,這一世手中勢力崛起于北方,對四門有些了解,也不過是知道這四門是當家人乃是京城老首長的外孫。 當然,這些都是沒有什么證據的坊間傳聞,但事實也卻是如此。 卻是沒有聽說這四門與赫赫有名的浦江集團有什么瓜葛,也難怪,知己的情報網從北至南,唯獨避開了京城那個是非地。 “這就涉及了京城政治漩渦的斗爭,不是你該知道的?!卑鬃诱袢绱苏f道。 說完,他見莫子涵的臉又沉了下去。 “少知道點對你沒壞處?!彼跉饴晕⑷岷偷乜粗f道。 “那我也不能兩眼一抹黑的干?!蹦雍肯蛞伪?,翹起二郎腿,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沒有一點大人物的樣子?!卑鬃诱駬u了搖頭。 莫子涵聞言就是挑唇輕笑一聲,“誰告訴你大人物就該是哪個樣子?” “起碼有個坐相!” “這就是大人物的坐相?!?/br> 說罷莫子涵又揚了揚下巴,“事實上我從來就沒自己是什么大人物?!?/br> 白子振便搖了搖頭,“現在你知道浦江集團處于一個什么樣的位置,最好少與他們打交道?!?/br> 很明顯,白子振的話是在暗示莫子涵,國家快對四門亦或是浦江集團有所動作了。但老首長在位,誰敢這么干?起碼的面子還是要保留的。 難道說…… 莫子涵眸光輕閃。 見她神色,白子振便是贊賞地點頭笑了笑,“聰明?!?/br> “老首長快要辭世了?”莫子涵皺了皺眉。這倒是不關她的事,但這卻證明了國內近期怕是要有一次大的政治波動,尤其在那個權力中心,大范圍的變動是在所難免的。 若果真是這樣,浦江集團還真是接近不得。 “白子諭最近如何?”白子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是反問起她來。 莫子涵皺眉,“沒有聯系?!彼f的是實話,最近白子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從巴西分別,二人僅通過兩次電話,還是小半個月前的事情。 白子振頓時輕笑一聲,“你們兩個沒有結果的,而且你知道她母親是個什么性格?” “嗯?”莫子涵感興趣地挑了挑眉。對于白子諭的母親,他也只是跟自己提過一次,其性格如何莫子涵也只能憑著白子諭的字里行間來揣測。 “她母親看似溫柔實則性格強勢,強勢到……有些變態?!卑鬃诱癜櫫税櫭碱^,似乎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詞匯來表達。 “變態?”莫子涵輕笑。 “權欲熏心?!卑鬃诱耥廨p閃,緩緩地搖了搖頭,“當然,如果她了解你,或許會很喜歡你。但我覺得她更看好大家族的聯姻,例如方家?!?/br> “方向嵐?”莫子涵挑眉。 “看來你們見過了?”白子振微微一笑,“方家是新加坡電子行業中的翹楚,與白家聯姻再合適不過,兩相扶持才能站穩腳跟。而且白子諭的目光從來就未從國內這塊肥rou上移開過,他布局了這么久,甚至拿下了霍嚴冬,你讓他如何可以輕易放手?” “要知道一山永遠容不得二虎,兩虎相爭也必有一傷,你是想傷他,還是想他傷你?”白子振淡淡地說道。 莫子涵眸光輕閃。他知道白子諭身上背著不比自己沉重的擔子,他要向他的母親證明自己,他要不斷地發展壯大,直到令她的母親認識到她的想法和做法是錯誤的。 白子諭的母親當年跟了私會黨的洪宗,怕就是怨恨他的白濤沒有能力保護她,所以她要為兒子打下更多的東西,直到現在變得權欲熏心。 這一點,作為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難以承受得住,何況是心有抱負的白子諭。 在莫子涵重生前,白子諭就已經在打國內的主意,相信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經做了許多功夫。而白子諭當初在得知自己與白家再次進行合作時,亦是道出了心中隱憂。 她不能放手,他亦是暫時不能放手。而且就算他放手,白立嚴也是不會相信她的。 既然如此,不如在這片土地上為各自所需要的東西拼搏一下,盡情地,毫無顧忌的。 只是最后,他希望站在她身旁的人依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