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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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一只腳剛剛踏出格子間的瞬間,一把泛著亮光的匕首破風而來,直取她的咽喉! 莫子涵眸光一凝,眼疾手快地握住對方手腕,速遞奇快精準異常,而后她身形一動,便將那人按在了格子間的門板上! 洗手間里昏黃的小燈打在她的臉上,一片冷凝。 而莫子涵的眸子,卻是泛出了一絲詫異之色,“是你?”但她依舊沒動,死死壓在對方身前,而對方握著匕首的手,被迫橫在那人自己的脖頸之上。 被莫子涵制住之人是一名女子,一頭利落的紅色短發,面色冷然中帶著三分魅惑。 她挑起眼角看著莫子涵,趁她詫異之時,那握著匕首的右手忽然一松,匕首墜落,左手緊跟著接??!就在她剛要動手將匕首刺入莫子涵小腹之時,后者再次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紅發女子面色閃過一絲懊惱,渾身冰冷的氣場頓時為之一松,“還不放開!” 莫子涵輕哼一聲后退兩步,打量著面前的女子,“你怎么在這?” 站在莫子涵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ce組織中排名前三的狐王。 狐貍斜著眼睛掃著莫子涵,“殺你?!?/br> 莫子涵嗤之以鼻,“就你?” 狐貍似是被她這副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不過她轉瞬間又松弛下來,“就我當然不行,老虎也來了?!?/br> 莫子涵頓時瞳孔一縮,意識到狐貍此言絕非說笑。 “到底怎么回事?”她皺眉問道。 “你得罪巴頌了?”狐貍抱胸,目光玩味地打量著她,修長的手指轉動著匕首。 莫子涵挑眉,隨即瞇了瞇眼,“巴頌請了你們暗殺我?”怪不得最近泰正沒了動靜,而巴頌本就與那個組織打過交道,再次找上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很有可能的。 “這我可不能說,那是紀律?!焙偝羝ǖ赜朴评@著莫子涵轉了兩圈,“我就是想試試你的手段退步沒有,要是連我都搞不定,不如就死在我手里落個痛快?!?/br> “聽過紅馬甲的鬼故事嗎?”莫子涵靠在門板上抱胸一笑,笑容中充滿了邪性。 狐貍瞥了她一眼,“鬼故事?就你愛看那東西?!?/br> “老故事了,講述校園廁所里女生慘死的故事,女廁所里每天晚上都會有人問,穿紅馬甲嗎?說穿的女生都會死掉,女生死的時候,身上都會穿上一件鮮紅的馬甲?!蹦雍朴普f道。 狐貍頓時目光鄙夷的看著她,“你想說什么?” “或許你死在這女廁所后無所事事,可以試著玩玩?!?/br> “讓我每天晚上問女孩們穿不穿馬甲?” “嗯哼?!?/br> “你的意思要在這殺了我?” “如果你寧死不屈的話?!蹦雍A苏Q劬?。 狐貍頓時單手撐在門板上擺了個pose,“要死也拜托讓我死在男廁所,我會每天晚上為他們穿上紅內褲?!?/br> 莫子涵笑瞇瞇地盯著她不語。 狐貍擺了半天姿勢,見無人回應有些冷場,終于緩緩站起身來,靠在門板上抱胸道,“巴頌找了頭,出錢要你的命?!?/br> “我比較關心的是出多少錢?!蹦雍柤?。 “一百萬美金?!焙傂σ饕鞯乜粗?。 莫子涵張了張嘴,隨后輕輕一嘆,“看來身價還沒漲上去呢?!?/br> “那是他不知道你是鷹王。一百萬美金,殺一個中國北方的黑道小頭頭綽綽有余了?!焙偰抗鈶z憫的勸慰道。 莫子涵笑道,“謝謝?!?/br> “客氣什么?!焙偵锨芭牧伺乃募绨?,“總會漲上去的?!?/br> 莫子涵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二人對視半晌,都是翻著白眼轉過身去。 “所以你和老虎被派來了?好大的陣仗?!蹦雍讣?。 狐貍也背對著她舉起指甲,借著燈光左右打量欣賞,“來的是老虎,我剛完成任務放假呢?!?/br> 莫子涵轉過頭,“所以你跟來給我通風報信?” 狐貍也轉過身,“都說了不是通風報信,我是有紀律的人?!?/br> “屁的紀律?!蹦雍恍嫉匕琢怂谎?,其實心中著實是有些感動的,組織的紀律她再明白不過,更明白身為組織中人的忠誠度該是如何。 狐貍能在得知這次任務目標是自己后隨同趕來,背后為自己通風報信,這一點已經打破了她的原則。 是的,原則。 “反正你好自為之吧,我不能出來太久,先撤了?!焙傋呦虼箝T,背對著她揮了揮手,修長的手指在昏黃燈光下顯得纖細而好看。 廁所里只剩下莫子涵一人,她沉吟了一下,便抬步走出洗手間。 再次回到cao場,第一組節目已經演了好一會了,現在表演的是高一一班的小品,表演者都是莫子涵的同班同學。 劉東林已經回到了座位,只是感覺狀態有些不好,也不知那郭茜與他說了些什么。 見莫子涵回來,秦小悠把她拉回座位道,“怎么這么久?大號?” 莫子涵滯了滯,搖頭。 “我還以為你忘帶紙了,差點去給你送紙呢?!鼻匦∮扑闪丝跉?,轉過身去繼續看節目。 小品演得不盡如人意,下面從頭至尾都沒爆發出什么笑聲,更多的同學都在下面閑聊玩鬧,少往舞臺瞅上一眼。 莫子涵就單手拄著下巴,百無聊賴地伏在桌面上,直到主持人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的,第二個節目也是高一一班的,是莫子涵的個人獨奏。 秦小悠和劉東林都詫異地看向莫子涵,后者站起身拍了拍劉東林的肩膀,“送給你的?!?/br> 劉東林一愣,莫子涵不是說學生會拒絕把鋼琴抬到室外,所以不能表演了嗎? 只見莫子涵上臺,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口琴,然后坐在木質的椅子上,將麥克風調低,正好對準口琴發聲的位置,隨后,一曲悠揚的、好聽的外國小調便從莫子涵口中溢出。 這小調很容易讓人感受其中意境,就像是身處國外農莊之中,前期悠揚歡快,后期帶著絲絲的柔和傷感。這讓劉東林和秦小悠都不自覺地想到即將分離的畫面,不由得黯然傷神。 而曲調的收尾部分,再次調高,輕松歡快的音符環繞場地,令眾人無不靜心聆聽。 莫子涵一曲終了,臺下爆發出巨大的掌聲。學校里還沒見誰這么多才多藝的,又會彈鋼琴又會吹口琴,而且吹得這般流暢,這般好。 學校樓頂的天臺上,也就是莫子涵經常獨自一人靜坐的地方,此刻,一名光頭黑衣大漢正俯臥于此,他正從瞄準鏡中觀看著臺上的表演,而剛剛的表演,以及表演的人,顯然讓他渾身僵硬詫異非常。 記得那個寧靜安靜的夜晚,他們四人渾身浴血完成任務,靠坐在拉布斯群島的南非木青樹下,遙望著大海等待組織救援,自己身受重傷之際,鷹姐就是用樹葉吹奏了這樣一首曲子,那時的自己沉浸其中,不知時間過得飛快,最終等到了救援船只。 這首曲子,他由衷的喜歡,直到現在還不時哼唱出來,只是沒有老鷹吹的好聽罷了。 他渾身僵硬,眸光閃爍地盯著臺上那個少女。在得到照片的時候他就非常詫異,詫異于這少女與老鷹長相相似,只是這少女背景干凈,年紀也可以看出,不可能是老鷹罷了。 當時他還戲說這少女莫不是老鷹在外面的私生女,惹得尼克面色難看。 老鷹死后他時常會問自己,如果再來一次,他是不是還能那樣恪盡職守的抓捕她?或許那一次,他們心底始終是不相信老鷹會被抓住,或是始終不相信她會就這樣死去吧。因為,她是老鷹啊。 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史無前例的略微有些凝滯住了,他忽地深吸口氣,站直腰身大口喘息。鷹隼般犀利的眸子死死盯住臺下那已經歸為的少女,她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死去的戰友,出行任務時三番救過自己性命的鷹王。 為什么這么像?為什么她會吹這首曲子? 世上為什么會有這種巧合? 天臺大門打開,狐貍風sao地靠在門邊,唇角掛笑地注視著老虎,“怎么?下不去手?” 老虎轉過頭,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迫人的威懾。 而面前的狐貍依舊怡然自得的吹了聲口哨,漂亮的眸子中滿是深沉的笑意。 老虎瞇著眼睛問,“你曾經授命保護過她,為什么沒說過她跟老鷹長得這么像?” 狐貍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說什么?為什么說?難道跟老鷹長得像的人都該死?”說罷她勾唇一笑。 老虎眸光深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你什么意思我管不著,怎么,跟老鷹像的人就下不去手了?”說罷她吹了個口哨,“老虎,你什么時候這么感性了?看起來還挺性感的?!?/br> 老虎頓時沉了沉面色,側身看向臺下,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而此刻歸座的莫子涵,眼角掛笑的掃向了天臺上方,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她知道,如果對方想殺自己,必然會選擇那個地點進行狙擊,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這樣做的。 站在天臺上的狐王緩緩收起槍支,狐貍詫異道,“你做什么?” 老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要搞清楚,她到底是誰?!?/br> 狐貍嬌笑出聲,“省省吧,你知道她不可能是老鷹的,不是嗎?” “那她為什么會吹這首曲子?”老虎沉靜地問道。 狐貍聳了聳肩,“或許她是老鷹的私生女呢?!闭f完,自己先是咯咯咯地嬌笑出聲,然而對面的男人并不予以回應,狐貍又冷場了。 說著,老虎已經越過狐貍身側,徑直走下天臺。狐貍詫異回頭,“大老虎,你干嘛去?” 腳步聲已經逐漸遠去。 學生們盡情的沉浸在冬日夜晚的篝火聯歡中,秦小悠也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與莫子涵閑聊打屁,劉東林有些傷感地訴說著離別之情,終是在秦小悠一個腦勺后露出笑容拂去了煩惱。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教學樓道里走出一名身著黑色背心的光頭大漢,大漢手里提著個黑色皮袋,看上去又沉又重。 大漢徑直穿過學生群,來到莫子涵的身邊。身后狐貍也跟著跑出了教學樓,見到這一幕,只得聳肩無奈地頓住了步伐。狐王性格魯莽并不是秘密,否則也不會在每次任務中受傷率達到最高。 此刻他只怕是沒將莫子涵這小丫頭放在眼里,所以也不怕暴露身形。畢竟暗殺靠的是狙擊等手段,就算暴露身形他也不怕,估計他認為自己隨時隨地都能要了莫子涵的命吧。 莫子涵也詫異地看著那高大的身軀緩緩逼近,甚至有學生因為這忽然闖入場內的大漢發出竊竊私語,甚至有人連忙避讓到了一旁。 虎王就徑直走到莫子涵的身旁,居高臨下的審視她。而莫子涵的口中此刻正叼著一根薯條,薯條的一半還露在外面,她抬頭愣愣的看著他,他低頭冷凝地俯視她。 莫子涵眨了眨眼,“有何貴干?!闭f著把薯條一口吸進嘴里,畢竟這么說話不太美不是嗎? 虎王揚了揚下巴,“跟我出來?!?/br> “你是誰?”董青從前方小跑過來,有些謹慎地開口問道。眼前的男人大冬天穿著背心,露出兩根肌rou鼓脹的大胳膊本就有些挺嚇人的,尤其還光著頭,冷著臉,滿身殺氣,看起來就不是好人。 虎王側頭看了董青一眼,即便董青站著,他依舊是居高臨下的俯視?;⑼跻幻拙诺膫€子,膀大腰圓身材結實,尤其終日不化的萬年冰山臉,看上去就像是剛從號子里放出來的殺人犯沒什么區別。 董青咽了咽口水,幾名老師也慌忙地走到不遠處,二班的楊老師也快步走了過來,“這位先生,您是學生家長還是?” 虎王揚著下巴指了指莫子涵,莫子涵拼命搖頭,“我不認識他?!?/br> 虎王面色就是一沉,看著她的眼睛說,“剛從那曲子是誰交給你的?” “你干什么?”莫子涵眨巴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