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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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涵點了點頭,“應酬歸應酬,別拖垮了自己的身體。有些可以回避的應酬也當盡量回避?!?/br> 老六也點頭附和道,“我就說,咱東鷹又不止他一個派出所所長幫上什么忙,要真是區局、市局也行?!?/br> 猴子頓時瞪眼,“你別教訓我,到了東市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拍馬屁,有資格說老子?” “什么拍馬屁?”莫子涵疑惑看向老六,后者面皮頓時一紅。 猴子乘勝追擊,站起身得意說道,“涵姐,這小子整天就知道忙活著怎么裝修你這間辦公室,不是拍馬屁是什么?連個花盆擺位都沒完沒了的琢磨,天天念叨著得大氣,得彰顯身份,我呸!就一馬屁精!” 老六頓時惱羞成怒,“這些事情你不想著,可不就得我來想著?我一個粗人沒念過什么書,也不懂風水,花點力氣也是正常的,你笑個屁!” 兩個人頓時又開始爭執不休,莫子涵只得無奈的撫額。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她還得忍受才是。 “老六,先前在火車站,你說公司遇到了一點問題,是什么事?”莫子涵繞回桌案后方,坐在老板椅上抬眉問道。 老六正色道,“咱們公司這塊地,是一年前從遼勝開發公司手里高價搶來的,這塊地似乎對他們很重要?,F在我們的寫字樓蓋起來了,他們老總張程遠昨兒親自過來,我跟他發生點沖突?!?/br> 遼勝?莫子涵笑了笑,這不是在火車上那西裝男子假冒的公司名頭?沒想到還真有這么一家開發公司。 “遼勝的名頭很大,老板張程遠是個標準的紈绔,據說是華東電子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三十多歲,父母嬌寵,順著他的意思搞起一個開發公司,經營幾年竟是被他做得有聲有色?!焙镒幼谏嘲l上,順嘴接道。 “那又能怎么樣?難不成張程遠要報復我們不成?”莫子涵輕輕一笑,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猴子和老六對視一眼,這個事情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覺得應該跟莫子涵匯報一下,讓她心中有數,畢竟事后他們也打聽到,張程遠不是什么善茬。 下午,負責招人的楊明也回來了,見到莫子涵自然是欣喜萬分。 “涵姐,這段時間招人的事也差不多了,下午是不是通知他們來公司熟悉熟悉環境?然后讓老員工帶一帶他們?”楊明提議。 莫子涵點了點頭,“公司盡快運作起來,你們也抓緊一些,盡量將東市那批與我們有合作關系的公司拉攏過來,方便我們展開工作?!?/br> 猴子道,“這個我已經跑了幾天了,有幾家公司都很感興趣,答應把單子交給我們,我合計過段事件穩定下來,我就往省外跑跑,拉一些業務?!?/br> “我去廣告公司看看,做個片,給咱們東鷹宣傳宣傳?!睏蠲饕颤c頭說道。 老六撓了撓頭,“那我還是干老路子,帶著兄弟們去華東火車站吆喝,貼廣告,順便看看火車站還有大的廣告位沒有?!?/br> 眾人分配了行程,下午楊明便將員工帶進公司熟悉環境。因為老員工來的人手有限,只是二十人,所以就分成了二十個組,每組由一名老員工帶。 公司的事物展開的差不多了,卻也基本還沒有展開,所以莫子涵就成了無事人,或者說,她算是居中決策更準確一些。 晚上,華南一帶燈光璀璨,五顏六色的街燈照應出一片糜爛之象。 街邊,洗頭房的站街女揮著手帕招攬客人,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耀花了男人們的眼。有走在街上看起來像是雛兒的男子,很容易被幾名站街女一同纏上,言語調笑之聲中,便被忽悠進了門。 也有人一看便知是經驗老道之輩,看也不看這路旁穿著暴露的女子,直接走向各大夜總會,亦或是迪吧的大門。 光輝酒吧,門前一片暗沉之色,只有幾道幽幽燈光不斷在牌匾上滾動,方能讓人看清這酒吧的名字。 但就是如此地方,里面卻人頭攢攢,糜爛之音似乎要破門而出。 “涵姐,為您接風選個正規酒店就好,選這里是不是……”老六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他抬眼看了看這光輝酒吧,為什么莫子涵會選擇來這地方? 莫子涵輕輕一笑,就在這時,一名面色發青的男子從酒吧正門走出,身體搖搖欲墜,使勁的抽動著鼻翼,然后舒緩的長嘆一聲,眼神有些迷離。 “這哥們大麻抽多了吧?!崩狭赃厒攘藗?,讓男人過去。 華南之所以是東市的娛樂區,其中酒吧夜總會只是其特點之一,它最大的特點,便是這里的白粉。在別的地方,決計看不到如此多的癮君子。 他們白日里跟正常人一般,到了夜晚,華南便是他們的天堂。 莫子涵勾唇一笑,眸中閃過一抹深邃之色,推門走進酒吧。剛一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響徹耳際。 老六、猴子、楊明三人跟在莫子涵的身后,大步走入酒吧之中。莫子涵腳步不停,直接來到內側一架簡易樓提前,前腳還沒踏上鐵片似的樓梯板,就被人上前攔住。 “我找秦樂?!彼戳四侨艘谎?,淡淡的開口說道。 攔著他們的是一名大漢,聞言狐疑的看了莫子涵一眼,現在的莫子涵身高有一米六五,但長得很嫩,即便氣質再為沉著,一眼看去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 那人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老六三人。老六常年在道上混,身上自然帶著一股子匪氣,猴子就更不用說了,當過兵,干過警察,看著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比匪類更加匪類。 楊明?本身便是蘭城火車站的小混混。 那人打量了他們這一奇怪的組合,然后皺眉道,“你叫什么,我上去傳個話?!?/br> “就說他老板來了?!蹦雍е?,靠在樓梯扶手上,身上散發著一股子不羈。 那人愣了愣,然后皺眉轉身,尋思著是不是被人給耍了。 沒想到剛一通報,秦老大就跟個什么似的,一溜煙跑了下來。 見到莫子涵等人時,秦樂明顯一愣,然后問道,“你們是?” “李博沒跟你說?”莫子涵側著腦袋問他,順便打量著秦樂。 秦樂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臉上有些橫rou,身材卻很勁瘦,額角處明顯有一條刀疤,看上去有些兇相。 聽聞莫子涵的話,秦樂頓時露出恭敬的神色,“請跟我上來?!?/br> 說著就帶頭往樓上走,讓他的屬下都疑惑起來。 莫子涵身后的三人更是疑惑,對視一眼,跟著莫子涵走上了樓。 不過他們聽出來了,這秦樂是李博的人。他們常年往云南跑運輸,對李博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來到一間看起來像是辦公室的小房間,里面有些凌亂,沙發也有些破損,但好在可以坐人。 秦樂像模像樣的將莫子涵等人讓坐在沙發上,然后自己將老板椅搬到了他們斜對面的位置,賠笑問道,“您就是莫小姐?” “以后對外叫我莫爺,讓人知道了不好?!蹦雍烈髁艘幌?,有些玩笑的開口說道。 秦樂也詫異了一下,莫爺?讓他對著一個小丫頭喊爺,怎么覺著都有些怪。而一旁的老六、猴子和楊明都已經笑出聲來。 莫子涵就揚了揚下巴,“這名霸氣,給外人聽著也像那么回事?!?/br> 秦樂就苦著臉應了下來,“那成,我現在能喊您莫小姐么?”讓他對著莫子涵喊爺,他怕自己笑場。 莫子涵點了點頭。 “這就是咱的場子,李老大應該跟您說了,環境簡陋,但也只是個據點。只是最近出了點狀況,我們被人盯上了,是咱華南一支不小的勢力,李老大的根基也不在這邊,所以請了您來?!鼻貥芬贿呎f著,一邊狐疑的看著莫子涵,這就是李老大口中,那個能幫他解決事情的人? 其實那次李博親自來到蘭城,主要的目的還真的是看莫子涵。因為這件事簡直就是順帶中的順帶。 李博經營毒品生意,自然不可能只限于云南一隅,北方的市場之大,實在是勝過南方。因為無論從何地運來這里,成本都要高出很多,所賣價錢自然也是高出不少。 李博也是前年才派人來東市華南經營場子幫他銷毒,這光輝酒吧不過是他手下人的據點,毒品的出處其實是華南一帶的大小勢力,銷量一直很好,說白了,賣的很不錯。 但這幾個月來卻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如秦樂所說,是一伙華南不小的勢力盯上了他們,對方不知在哪里進到了價格更為低廉的白粉,純度絲毫不低于李博的,所以現在銷貨,也就容不下李博這支外來勢力。 “他們以前都是在我這里拿貨,現在似乎從外面拿到了價格更低的貨。起先想要跟我壓價,后來起了幾次沖突,現在時常來砸我們的場子。我們根基不在這里,都是靠著各大勢力維持經營,但云老大那支勢力沒人敢惹,也沒有勢力敢管我們?!鼻貥烽_口說道。 “三個月前有幾名兄弟被云國帆的人砍死,現在連尸體都沒有找到,這個梁子是肯定結下了?!鼻貥访嫔行╆幊恋卣f。 但他們在這里勢力有限,李博告訴他會派人接應他們,現在人來了,卻沒想到是一個小女孩。 老六、猴子和楊明三人都對視一眼,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這樣復雜的事情。當地勢力的碰撞,他們能做什么? 莫子涵抱胸坐在沙發上,聽完秦樂的話后挑了挑眉。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一把推開,一名年輕人面色焦急的喊道,“秦哥,他們人又來了!” 秦樂霍然起身,下意識的看向莫子涵。 “是云國帆的人來了,他們云幫是南城區的巨頭,我們硬的碰不過他們,人手也沒有他們多?!彼焖俚貙δ雍f道。 莫子涵悠悠站起身來,沒想到自己倒是卷入這種幫派紛爭來了。挑唇一笑,她緩緩走向門外,慢悠悠第說道,“那就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br> 這個忙,自然不是白幫的。 秦樂愣了一下,然后跟著莫子涵走出門去。 【041】飛刀殺人,來到孫家 秦樂跟著莫子涵向外走去,路上,就見莫子涵邊走便將一頭長發高高挽起,盤在了頭頂,而后抬手將猴子頭上的鴨舌帽摘了下來,扣在腦上。 她今日穿的本就是運動衣衫,帽檐拉低遮住面容,倒不至于像個男孩,卻有些中性得不分男女。 見莫子涵遮住面容,秦樂大概可以理解她的意思,估計是怕被人認出來?亦或是不想讓人見到她的容貌。 順著鐵梯一路下來,光輝酒吧中已是一片吵雜之聲,抬眼望去,一群流里流氣的男人整在酒吧內耀武揚威,客人尖叫四散,被嚇得逃離酒吧。 秦樂面色陰沉的呸了一聲,“這幫王八蛋,客人都被他們嚇走了?!?/br> 秦樂的兄弟們也從四處沖上前去,眼看著就要與對方大打出手,莫子涵卻淡淡地說,“叫他們停手?!?/br> 秦樂懵了一下,叫誰?他讓對方停手,對方肯聽他的嗎? 猴子暗罵豬腦,怪不得讓人家欺負成這個樣子! “叫你兄弟們停手,傻站著干嘛呢?”猴子推了他一把。 秦樂這才反應過來,一頭霧水的高聲叫道,“停手!回來!都回來!” 猴子翻了他一眼,跟在莫子涵身后走下樓去。 秦樂的弟兄們在愣了愣后,都快速的聚集在樓梯口旁,待莫子涵等人下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當然,這條路是給秦樂讓的。 對方人們人手一個棍棒,將吧臺的玻璃板面都敲得碎裂不堪,調酒師及服務員都抱頭躲在桌椅下方,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見秦樂的人都退了回去,對方人馬也緩緩停住動作。此刻,客人已經走得精光。 對方的人馬都是穿著格子襯衫的年輕男子,渾身上下只流露出兩個字眼,混子。 這些混子面色傲然且耀武揚威地站在那里,他們同樣讓出一條路來,供一名穿著花襯衫的男子走到最前方。 這男子三十多歲的模樣,夜里還帶著黑色的墨鏡,嘴角叼著一根牙簽,面上還掛著笑容,張揚的笑容。 “噗!”男子將牙簽一口吐了出去,然后揚了揚下巴,“小樂,帶著你的人滾出華南,我們云老大放你一條生路,要不然,就跟你那幾個兄弟一樣下場?!?/br> 秦樂臉色一變,自然知道對方所說的那幾個兄弟,就是被他們砍死,現今連尸體都找不到的幾人! 這件事情,也讓雙方徹底結下了梁子! “張楠你給我閉嘴,在我秦樂面前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當初求我出貨給你們云幫的時候,你是什么嘴臉,你自己不要忘了!”秦樂怒聲斥責,接過手下兄弟遞上來的片刀,朝前兩步大有躍躍欲試之意。 名叫張楠的花襯衫男子頓時朝地面吐了口涂抹,冷笑著說,“此一時彼一時,白粉這玩意,以前在咱們華南一貨難求,你秦樂自然是塊香餑餑,哥們也必然會給你小子三分薄面。但現在,咱們云幫有了自己的貨源,要你降價你又不肯!豈不是在華南地面上,跟我們云幫分rou吃?” 秦樂頓時一怒。 莫子涵也輕輕地挑了挑眉。這個事情李博跟她已經說明,說起來還略有些復雜。 李博本人是云南毒梟,東市又是遼東的第一大城,在他看準東市這塊肥rou以前,北方毒市基本處于混亂狀態,白粉被運到這里,不知經過幾手。因為風險更大,所以為了增加利益,摻雜水分已經成為了不成文的規定,純度低到不能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