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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br> 靳樂賢捧起一雙天藍色的小鞋子,和一雙粉紅色的小短靴。 那鞋還沒手大,小短靴也很迷你,里頭撐起來的鞋撐就像嬰兒的小腳一樣,憨態可掬。 “我聽說當干媽都會給小寶寶準備衣服,我不知道小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就都買了…你說…他會喜歡嗎?”其實,這些東西他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一直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兩條永遠不會交織的平行線,若非陰差陽錯,何來他如今的放手一搏。 祁清注視著靳樂賢,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緊張。 緊張? 是因為第一次當干媽么… 祁清還是頭一回在他這位鄰居身上看到這兩個字。 很稀奇… “你傻啦?”祁清樂了,“他都沒出來,什么喜歡不喜歡,我喜歡就行了啊?!?/br> 祁清接過靳樂賢掌心的小鞋子,眼神有些復雜。 他不知道懷孕會不會改變一個人,但在他的身上確實是在發生改變。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未來的某一天他會覺得那些小衣服和小鞋子會這么的…可愛。 明明…明明…他以前最討厭小孩了。 甚至在遇到鄰居的前一分鐘都在厭惡這個孩子,但鄰居的到來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是什么呢? 祁清沒想明白,但這并不妨礙肚子里的崽崽飛速生長。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祁清害喜的癥狀越來越明顯,本來被養出小rourou的臉愣是瘦成了尖下巴。 因為嗜睡,他去店里的次數越來越少,整天不是吃就是睡。 偶爾許笑笑來看他,都被他的狀態嚇了一跳。 “干啥啦?你通宵蹦迪啊,憔悴成這樣…” 祁清疲憊的擺擺手,“害…別提了,還不是樓上天天晚上卡啦ok?!?/br> “我靠,這么沒素質?投訴啊?!痹S笑笑被氣到了。 “我記得之前你樓上沒人的啊,新搬來的?” “上個禮拜?!?/br> 祁清提起上面那租戶就一肚子火。 那租戶是個挺年輕的小伙子,每次遇到投訴態度都很好,嘴里說著下次注意,到了晚上依舊故態復萌;祁清就是再火冒三丈,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畢竟法治社會。 否則祁清確實是很想套個麻袋,讓那傻/逼知道知道社會的險惡。 聽完祁清描述,許笑笑又氣又無奈,出門在外最怕的就是這種死皮賴臉的了,安慰之余,也只能在下次來的時候給他帶一副耳塞。 所幸,那小伙子吵擾的不止是他,住在這棟樓的大媽一個個戰斗力驚人,在大媽的反復毒打下,小伙子終于老實了。 這下子,祁清終于可以睡幾個安穩覺了。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非常短暫的,因為…樓下的兩戶人家開始吵架了。 起因是去年201戶主的泰迪把202戶主的二哈咬了,兩家老太太鬧起來沒完,一方不肯承認,一方纏著要說法。 期間雙方子女經過協商,關系緩和了一陣,但表面看似解決的問題,私底下終究是存在隔閡的。 人就是這樣,一旦對某個人心生了芥蒂,一丁點缺點都會被無限放大。 這不,這兩天就因為202的老太太在陽臺上撣被子,把201老太太樓下曬的梅干菜弄臟了,又開始掰扯了起來。 兩老太太在廣場舞上地位都不容小覷,一人一個小團體的大姐大,跳的標準不標準先不說,至少氣勢是有了;再配上那大嗓門,一看就是寶刀未老,是個唱山歌的好料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祁清說起了這事。 靳樂賢斟酌了一下道:“你要不要搬家…我聽說城北郊區那邊的環境很好,或者城西那里也不錯…我…” “搬家?這房子租金我才剛交,房東不退的,而且這里交通方便,離我店也近,我早就住習慣了?!?/br> “再說了,這種東西也沒法避免的,到哪里都一樣?!?/br> 祁清從小跟著父母奔波,他們去哪里做生意,他就跟著在哪里上學,猶如浮萍一樣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直到高一轉學到慶德的時候,他們家才算是真正穩定了下來。 在這個期間,從普通住宅到高檔小區,祁清可謂是看遍了人生百態。 所以在他骨子里,其實是非常討厭搬家的,不到萬不得已,祁清不會走。 祁清夾了一筷子西芹,翠綠的西芹斷生斷的剛剛好;不會過熟也不會過生,既保留了蔬菜的爽脆,又維持了口感,很下飯。 “對了,你最近有沒有發現這邊老是有無人機飛來飛去啊,一架黑色的,底下還釣著東西,也不知道誰家的;我之前看新聞,說一小伙為了拿外賣不跑腿就搞了個無人機,我琢磨我們這里的樓也不高啊,年紀輕輕的這么懶,這屆的小伙子不行啊?!?/br> 祁清老神在在的搖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大似的。 “是么?”靳樂賢把剝好的蝦放祁清碗里。 “我沒注意呢?!?/br> 祁清說:“你那么忙,肯定沒發現啊,我聽說做房地產的月底都要沖業績,你這個月業績怎么樣了?我看看我存款,買套50平方的應該不是問題…不過你們那單位的房子好像都挺貴的…有沒有便宜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