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吃RB人呢?
岑杰之所以臨陣脫逃,當然是為了肝!牛都吹出去了,晚上必定要花個百八十,趁他們打牌打水,自己快在古鎮在掃一波。給張家小屋搔搔癢,幫劉家小鋪刮刮苔。 1個多小時后,日月已經完成交班,天色徹底暗淡下來。如果沒有燈光,怕是連撲克牌的數字都要看不清了。 岑杰拆著跨過700大關的積分,志得意滿地返回石樓。 先繞過還在激情摔牌的眾人,連瞌睡也左突右插、前瞄后看?!昂镒?,猴子!”“干!我有和尚!”“二師兄騎頭上!”……空氣中滿是快活的分子。 岑杰繞之而過,趴在水缸上一看,哇去,滿滿一大缸水,這么給力! 這幾個犢子,嘴上說無聊不想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岑杰走進牌局,瞅見劉大錘子已經快累癱了,岑杰問“還開心吧幾位?” 小夜仰起頭,笑嘻嘻地回答“太好玩了師傅,小夜還想再玩100盤呢!” 對比劉大錘子的疲態,小夜精神抖擻,仿佛剛睡了一場10小時的大覺。難道自己的徒弟是個撲克天才? 乖乖,“天生我材必有用”這句話是誰說的?好有道理呀。 相形之下,劉大錘子表情猙獰,面露兇容。岑杰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兩個魔鬼身材的辣妹伽椰子和貞子。只聽他說 “狗杰,我真想取你狗命!” “這是怎么了?”岑杰印象中的劉大錘子是個牌場精算師呀,“錘子兄弟,這么疲憊,所謂何來?看來西游記的絕頂高手,也有翻車的時候啊?!?/br> “哎~我這叫累并快樂著……” “蛤?”岑杰更其不解了。 豪亮“這還看不明白?錘子基本一盤沒輸,只是你徒弟每盤都輸至少10張牌,所以……哈哈,這就叫愛的奉獻?!?/br> “好感動!讓我們為錘子兄弟鼓一波掌吧?!贬車K著嘴建議大家。 劉大錘子已經累到生無可戀,可見方才的牌局是多么激烈,他扶住岑杰的肩膀,說“先回去放東西吧,我要吃哭你?!?/br> 幾人向外走,岑杰刻意走在隊末,想與可憐的石樓再交流一波。 “謝謝你?!笔瘶谴鹬x的口氣十分質樸。 “應該的,應該的,這樣您就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與河水相伴了。以后,我會央求朋友,就是那個隨身帶撲克牌的家伙,隔斷時間來換換水,再拍點視頻什么的?!?/br> “好,好,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小伙子。古鎮晚上風很大,你該穿件外套?!?/br> “謝謝關心,我會的!” 岑杰真的感到一絲涼意,畢竟是在山的懷抱里。他邊走邊掏出一件純棉襯衣套上,驟然暖進心里。 寄居的房子很繞,在古鎮外圍的一個小巷,七拐八拐的可算到了。似乎是家青旅,劉大錘子跟房東叨叨了幾句,六人便進了個低矮的平房。房中密密麻麻排著七八個上下鋪,床間過道窄得只容側身通過。 豪亮捂著頭大叫“這是什么鬼地方,我想回家!” “不要呀,亮子哥,我們晚上接著玩西游記?!?/br> 劉大錘子“不要!” 放好東西,人人都拿出薄外套,朝北邊而去。綿縣老街古鎮附近是無圍墻的,他們插著小道,從西側石樓下面走過。在通過那片擋住石樓視野的七層住宅時,岑杰貌似聽到了一個溫柔的怪聲 “幫……” 一閃而過,再無回響。 “是新單嗎?”希望不是,岑杰今天太累了,分也賺夠了,真想好好放松下。 出于職業禮節,他原地站立等了半天,直到伙伴們都離開視野,還無回應。然后才跑步離開。 到了江邊,夜晚江面還有零星光點,難道是漁舟?“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也太浪漫了吧? 雖然方才是借口看烤rou攤逃掉的,但岑杰還是想讓豪亮這個本地人,挑個靠譜點的地方。自己也很想敞開肚皮吃一頓,黃燜雞都算大餐的日子多少還是有些無趣的。 豪亮也沒多想,就把所有人帶到了一個小型的河邊廣場,順著河堤到了一座大石橋下面,這里竟然暗藏著幾家夜市,食客三三兩兩地圍著圓桌,管弦正喧囂。每隔一會,頭頂就要轟隆轟隆響兩下,大約是因為石橋上有夜間運貨的卡車通過吧? 幾人直接跟著豪亮落座“河氏燒烤”,豪亮介紹說他上學時,每次夜自習翹課都帶女生來這邊,有錢了就吃幾串烤rou,沒錢了就買個烤玉米,你一口我一口地朝黑暗河堤深處走去…… 這一波,聽得幾人哈喇子嘩嘩流。 岑杰自然也聽得胃口大開,決定大方一波,便左手護肝,右手拍著胸脯說“想吃什么,隨便點!” “師傅,小夜想吃烤魚,大烤魚,rou多多的烤魚!” “這里的河貨都很不錯,從小來吃的,河螺超級肥?!?/br> “老板,烤全魚一條,麻辣田螺一盤,炒毛豆一盤?!?/br> 您的肝部正在徐徐顫動。 “不夠!不夠!” “烤筋50塊的,牛rou50塊的?!?/br> 您的肝部正在瘋狂顫動。 “再點!再點!” “烤茄子、烤土豆片、烤雞腿菇,各來一盤?!?/br> 您的肝部顫動弧線,已上至嗓子眼,下至…… “師傅,我還想吃烤豆角呢?!?/br> “昨天夢到烤腰子了?!?/br> “干脆菜單上的每樣來一盤,反正也就20來種,還能離咋滴?” 您的肝部……陣亡! …… …… 3個小時后,綿縣河堤上,幾個大腹便便的年輕人,正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師傅,為什么我們都捂肚子,而你捂肚子上面?” 豪亮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差點一口噦了出來,說“因為我們是撐,而他是疼!” 岑杰知道這種時候,千言萬語不如無語。真能造啊,一幫吃rb人的犢子,岑杰痛的只能用錢包抵住肝,緊急舒緩舒緩。 時間已經太晚了,昨天一夜火車幾人其實早就困得想黏床上了,只是一直被興奮勁兒撐著。 原路返回,穿過那排七層住宅樓時,岑杰百分百確定聽到了一座建筑發出的一句話 “幫我跟它說聲抱歉,擋住它也不是我愿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