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狐行詭道
“哦,不妨說說看,上官十心的算計,也不妨說說你的算計?!笔拞柕勒f著,看著上官紫川的絕美臉龐。 上官紫川看著蕭問道一絲淡笑,可眸中卻泛著狡黠之色,蕭問道便知這上官紫川怕是不好對付。 “當年先祖救俠魁,是為了軒轅人皇手里的一樣東西,據說彌足之珍。而你我之間的事,我還沒想好要什么,或是你有什么?!鄙瞎僮洗ㄕf著,嘴角噙笑,當真是世間少有的美人。 “那姑娘不妨在路上想想?!崩钪俟笆终f道。 “你們忘了今天的日子了么?!鄙瞎僮洗ㄕf道。 “四月初四,狐帝出世的日子?!崩钪僬f出心中所想。 “正是狐帝出世的日子,所以我還得在這兒待上一日。等得,便等。等不得,便走?!鄙瞎僮洗ㄕf著,一步邁出了狐宮。 李仲一瞥上官紫川的背影兒,說道:“看來,在我們踏入這里的時候,她就做好了算計?!?/br> “人心如狐,不可怕??膳碌氖?,狐心如人?!笔拞柕勒f著,看著一旁的白發俠魁。 看著木訥如竹的白發俠魁,李仲伸出手指在白發俠魁的鼻子下,一探究竟。 毫無一絲生息,如同死人。 “看來這上官十心,不但蒙騙了全天下的人,也蒙騙了軒轅人皇,如今連你我也被蒙騙了?!崩钪俚恼f道。 “也許軒轅人皇就是心甘情愿的被蒙騙,史書上不全是假話連篇么?!笔拞柕勒f著,看著上官紫川在狐宮外,呼風喚雨。 何為真假,不過是你看到的是假象,視以為真。而真相,不過是玩弄權術之人的伎倆,或許那假象把自己也騙了。 看了一天上官紫川的狐術,倒是佩服這上官狐族,狐心如人。 這“白僵之地”的百姓,便是在一日之中供奉的珍寶,便鋪滿了整座狐宮的地宮。那上官紫川看了一眼所謂的“珍寶”,便轉身而去。 月溝鋪山,心中卻是悶熱。 那上官紫川如今身著一件淡青色的薄衾,翩翩而舞。她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一顰一笑都動人心腸。 “我美,還是她美?!鄙瞎僮洗▎栔拞柕?。 “誰?!?/br> “便是你要救的那人?!鄙瞎僮洗ㄒ粨P紅唇,百媚叢生。 “她?!?/br> 那上官紫川一聽蕭問道的言語,美眸一動,冷芒一凜說道:“你可知我不飲酒?!?/br> “哦,那不知姑娘飲什么。若是說飲血,天下之人誰不飲血?!崩钪僬f道。 “血,無味。我天生是吃醋的人,而且只飲醋,天下最酸的醋?!鄙瞎僮洗ㄕf著,轉身即走。 李仲看著面色一動未動的蕭問道,說道:“世上最難消受的美人恩?!?/br> “美人恩,蝕骨味,不妨你試試?!笔拞柕勒f完,便盤坐閉目。 “呵,你這鐵骨銅膽都難消受,我怕是骨渣都不剩的?!崩钪僬f著,誰知這狐宮中的火燭卻滅了。 只聽屋舍之內,傳來兩個字。 省錢! 寂夜的屋舍中,誰都沒看到李仲的苦笑,也僅僅是苦笑而已。 ··· ··· 日上三竿,蕭問道和李仲兩人早已站在狐宮的院落外,幾個時辰了。 那上官紫川從狐宮之中,還是著一身淡色的薄衾,伸著懶腰,那無邊春色只有他們兩人得見。 “姑娘,倒是個善人。知道我們孤苦,便讓我們一飽美色?!崩钪俅蛉さ?。 “哼,心中有人,便是再美的人,恐怕也無法入得他人眼?!鄙瞎僮洗ㄕf著,嬌媚的身子在蕭問道身前一晃。 “既然姑娘心知,他心上有人。何必,再行美人計?!崩钪僬f道,看著上官紫川的眸子。 “你說說看,穿衣服的美人好看,還是不穿衣服的美人好看?!鄙瞎僮洗ㄌ舳旱目粗拞柕绬栔?。 “即是美人,穿與不穿都是美人。姑娘,可不必言語逗弄,怕是這天干地火都要被姑娘引出來了?!崩钪僬f著,淡然一笑。 “一個故作癡心,一個故作色胚,都是無趣之人?!鄙瞎僮洗ㄕf著,狠狠的剜了蕭問道一眼。 “何時出發?!笔拞柕绬栔?。 “我說了,我最是擅長飲醋。你···?!鄙瞎僮洗ㄟ€未說完,只見蕭問道轉身出了狐宮。 “姑娘,你說他是偽君子也好,說我是色胚也罷??娠嬔娜瞬簧?,飲醋的人也不少。醋,飲多了是燒心的?!崩钪俪烈饕宦?,看著上官紫川絕美的臉龐。 誰知上官紫川一挺豐腴的腰身,那一抹酥胸緊緊的貼著李仲的身子,說道:“可我也聽說過,*焚身?!?/br> “*,從來不會焚身。焚身的,都是置身于*中的人?!崩钪僬f著,眸中倒影著上官紫川的身影兒,轉身說道:“他的人情,可是不好欠的?!?/br> 上官紫川美眸一動,轉身入了狐宮,換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兒,臉上遮了一面白紗,可曼妙的身軀,卻愈發之妙。 這一路上,上官紫川勾魂攝魄的容顏,不知引起了多少爭斗廝殺。 匆匆三日,蕭問道的劍下亡魂,又添了數十人,可上官紫川還是俏兮笑兮的勾著天下男人的魂兒。 “你為了救一人,卻殺了更多的人,值當么?!鄙瞎僮洗ǖχ鴨栔拞柕?。 “我的劍下沒有亡魂?!笔拞柕莱烈饕宦?,噎的上官紫川說不出話來。 好一個自負的仙人,好一個癡心的大丈夫! 幻丘仙山,還是那一方蝶衣亭,還是那一方寒冰玉棺,那上官紫川看著玉棺中的納蘭蝶衣,又望了蕭問道一眼。 “想必她也好醋?!鄙瞎僮洗ɡ洳欢〉囊痪湓?,讓半夏一瞥。 “還說你是癡心人,只怕這周遭就有幾人,對你心生愛慕?!鄙瞎僮洗ㄕf著,瞥了一眼半夏和納蘭蟬衣,還有那西嶺娥峰的伊人姑娘。 半夏一瞥上官紫川,而納蘭蟬衣只是淡淡朝著上官紫川頷首。只是蕭問道卻充耳不聞上官紫川的言語,也不理他人的眼眸。 “放肆?!敝宦犛裉撟釉诓贿h處一呼。 在遠處窺探的幻丘仙山新入的內門弟子,皆是臉色一白。朝著玉虛子躬身施禮,大氣也不敢出了。 “罰跪七七四十九日?!庇裉撟鱼y眉一動,滿臉怒色。 那新入的弟子,皆是面色一苦,本以為入了仙山,便可做恣意瀟灑的神仙。誰知,便是看一眼美人,都是罪責。 他們本以為會有人求情,可當這新入的弟子跪拜下之后,就是四十九天生不如死的跪罰。 后來,他們才知曉他們所受的責罰,微不足道。 而幻丘仙山的弟子,再也沒人敢一瞥蝶衣亭,也沒人敢暗窺幻丘仙山最冷的美人。 ··· 上官紫川看著納蘭蝶衣的容顏,看著她身上落著的燼蝶,說道:“東溟的陰陽道人,曾來過這里?!?/br> “嗯,他們所言蝶衣的魂魄乃是人為而拘,而余下的魂魄卻在天地六方?!崩钪冱c頭稱是,娓娓道來。 “東溟陰陽道者,最擅長的便是歸魂之術。不過上官狐族修的是無上詭道,頗為殘忍?!鄙瞎僮洗ㄕf道。 “姑娘既然來了幻丘仙山,定會盡力而為。而作惡之事,不容姑娘費心?!崩钪僬f道。 “呵,看來真是無毒不丈夫?!鄙瞎僮洗ㄕf道。 聽著上官紫川的言語,李仲也只能淡然一笑。不遭人恨是庸才,而逆天修仙的人,最做不得就是庸才。 “紫川姑娘可需我備上什么東西?!崩钪賳栔?。 “嗯,狐行詭道,要的便是活物?!鄙瞎僮洗ㄕf著,蹙著黠眸說道:“十二歲的少男少女,三男三女。還有一盆血,最好是鮮血?!?/br> “姑娘可否一說,要這少男少女做什么。還有那一盆血,是獸血為好,還是人血為好?!崩钪僬f著,雙眸一促。 一眾人看著上官紫川的神色,卻不知為何會牽扯上少男少女。 “為何不是成人,偏偏要孩子?!奔{蘭蟬衣心中不忍,出聲問道。 “孩子的魂魄是世間最純凈的,而且還好驅使。以孩童的魂魄之引,這便是詭道,以魂引魂的詭道?!鄙瞎僮洗ㄕf著,眸中泛著青光。 “若是那孩童的魂魄不能復位,會不會···?!奔{蘭蟬衣欲言又止。 “不會死,只是癡呆而已?!鄙瞎僮洗ㄕf著,還是一副平淡的神情。 “喪盡天良的事,我來做?!崩钪僖缓?,便往山下而去。 “那血呢?!卑胂膯栔?。 “人血?!鄙瞎僮洗ù侏M說著。 半夏心中一凜,只見蕭問道說道:“用我的血?!?/br> “呵,真是不經逗弄?!鄙瞎僮洗ㄕf著,看著他們一眾人說道:“血,不勞你們費心了?!?/br> 霽月半懸,那上官紫川早已回了屋舍,自斟一杯“酸醋”,看著月色獨飲。 月下三兩人,只見蕭問道的身前擺著一壺酒,一壺冷酒。 “冷酒入愁腸,傷身?!奔{蘭蟬衣說著,又換了一壺酒,擺在蕭問道的身前。 “我這心腸,早已涼透了?!笔拞柕勒f著,淺嘗半杯。 忽爾,那上官紫川拖曳這一襲長裙,口中喃喃的唱著幾句小調,站在月色下。 星點點,月團團。 新月厭黃昏,琵琶繞船看月明江寒。 日月行行,冷了鴛鴦浦。 陰晴有圓缺,不識新舊人··· “我回來了?!崩钪僬f著,正好東方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