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地仙金丹
幽深的洞xue,雜草叢生,延伸入里面的也是深邃的黑暗。 看著腳邊的兩人,他提起清虛子的清虛劍,一劍封喉,將瘦小的那人,刺死在當場。 將清虛劍放在名為關棠那人手中,靜等著清虛子的“狐貍尾巴”露出來。 探首進入枯骨下的石洞,石洞之中也是頗為寬敞。 一縷青光鬼火,在腳邊升騰,蕭問道指尖劃過一道離火,只見著這個地方,卻是不下五十幾具尸骨。 磷火暗生,腐味卻是沒有。 前首石座上,一具半完整的尸骨,倒在一旁。 所謂的半完整的尸身,應該是被人一分為二,另外一半的尸骨,要么是被人故意帶走了。要么是,混淆在其他的尸骨中。 平整的刀口,干脆利落的手段,下手的人不是修為強于他,就是兩人熟識,防不勝防。 另半邊身子,應該還會有要緊的東西。 蕭問道用劍挑起一半的尸骨,只見那尸骨的手心中,握著的就是“地仙金丹”。 難道,那人帶走的另外一半尸身,就是為了這顆“地仙金丹”,還是另有所圖。 看著這一洞的尸骨,死了不下百余年了,為何那人,不親自再來一趟呢。 蕭問道撿起那顆“地仙金丹”,滲入一道元氣,卻是魔族的道者,留下的地仙金丹。 魔族都以魔核修道,而這枚地仙金丹中,殘留著地仙魔氣。 將那枚地仙金丹,隨意放進須彌戒中,剛想退出去,腳邊一踢,就踢出一張獸帛來。 粗略一看,獸帛上的文字,倒是與“九道符文”有些相似。 來不及細看,就踏出了骨洞,看著躺在一旁的幻丘山弟子,徑直就出了山洞了。 念及與陸東影的賭約,又是奔行兩千里,已經到了千山之地的邊緣。 無名山下,一絲人煙也沒有,不過風景倒是秀麗。 空空也是記了大概,這就得靠著蕭問道了,輕踏綠波,繞過青山。 陸東影坐在岸邊的一處碣石上,好似就是等著蕭問道前來。 “腳步慢了些?!标憱|影輕笑道。 “看來,你是故意等我的?!笔拞柕阑氐?。 綠水之下,有一方深潭,最后一柄仙劍,就在深潭之中。 “聽說,你與沉禹曾聯手,單挑了幻丘山年輕一輩。廢了梅由卿,敗了葉勾?!标憱|影說著,身后爆發出殺氣。 “你是后悔你當時不在吧?!笔拞柕烂冀且惶衾^續說道:“機會來了?!?/br> 兩人同時拔劍,入水。 這場比試,拼的不是修為,不是劍術,拼的就是一口氣。 陸東影劍如鬼魅,他的劍招有點與睚眥劍圣相似,出劍看似輕取眉心,劍尖一轉,卻是要刺心口。 水下比試,蕭問道的經驗還是豐富的,不管是死水一片的深井,還是驚濤駭浪的江水中,蕭問道都曾修習過。 一劍重刺陸東影的下身,一步不讓的往他的下身刺去。 陸東影看著蕭問道的劍招,還是以“快”為主,急攻而退,不留痕跡。 兩人交手,算是難分伯仲。 蕭問道劍術為快,陸東影劍術為巧,兩人憋著的一口氣,眼看著陸東影已經要松嘴邊的那口氣了。 一劍再擊,蕭問道就是要將陸東影逼回岸上,一道血痕刺在陸東影的胸口。 本以為陸東影會以退為進,誰知他憋紅的眼,持劍又是硬拼。 蕭問道看著腳下的深潭,一下就跳了進去。 元府中的元氣斗轉,眼看著就要到了潭底,陸東影一劍刺在蕭問道的后背,蕭問道一轉身,劍挑陸東影的右手。 蕭問道一劍就將陸東影的劍,挑落在潭底,只見他的瞳孔之中,就像是血月。 一把將陸東影抓起,兩人又回到了岸上。 陸東影大口呼吸著,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算回過神。 “我救你,就算是為了你在這等我的時間,扯平了?!笔拞柕勒f著,看著臉色慘白的陸東影。 陸東影看著綠水說道:“自小,我就有溺水的經歷,沒想到還與你在水中比試?!?/br> 蕭問道聽著陸東影的話,心中還是佩服的,能克服溺水的夢靨,與他一較高下,算是一個了不得人。 不過,在蕭問道心里,也只是了不得的蠢人。 兩人相斗,拼的不是修為,就是地利,陸東影偏偏挑了一個,不利于他的地方。 蠢,無比的蠢。 一念奔雷訣,一道驚雷砸在水面上,蕭問道再出水面的時候,手中將陸東影的劍,握在手中。 那柄劍,被蕭問道插在陸東影的身旁,說道:“下次,挑一個你擅長的地方。湖里面的那柄劍是你的了,不過六葉的三萬年的玄參就沒有了?!?/br> 說完,蕭問道就往幻丘山飛去,并非是憐憫陸東影,而是尊重。 陸東影與他相識,不過是兩面之緣,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種影子,一種他心中“游俠”的影子,蕭問道欣賞這種影子,恰恰自己永遠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他灑脫,卻不是一個迂腐的人。 到了幻丘山,玉虛子看著蕭問道空手而回,老臉都是一紅,說道:“你是兜古殿的大弟子,找到了乞虛的劍,為何讓一位獵戶送來?!?/br> 蕭問道嘴角一揚說道:“那位獵戶管我一頓飯,我還人家一份機緣,不過,他膝下有三子,你去看看有沒有適合修道的?!?/br> 玉虛子聽著蕭問道的話,銀眉一豎,說道:“就一頓飯,你就將尋仙大會的資格,拱手相讓了?!?/br> 蕭問道乖巧的點了一下頭,說道:“嗯?!?/br> 他這徒兒好不容易聽話一回,倒是將他氣得不輕。 不經意間,蕭問道看了一眼皇廬峰清虛子的神色,他那徒兒關棠,就站在身后臉色也是如常。 “同門比試,有生有死,皇廬峰座下弟子楊列,暴斃在一個山洞之中。生死有命,諸位同修,都替楊列感到惋惜,不過事關尋仙大會,諸位同修,節哀順變?!庇裉撟訉⒒蕪]峰死的弟子,大聲宣布了出來。 幻丘山的弟子,將目光放在了皇廬峰另外一位弟子身上,關棠。 清虛子邁出一步說道:“同門比試,死傷難免,關棠也承認了錯手殺死楊列的事,而玉虛宗主所說,也為至理,皇廬峰會厚葬楊列,關棠也退出尋仙大會的比試?!?/br> 又是以退為進,幻丘山的師兄弟,看著關棠的眼神,也是變得柔和了。 關棠面無神色的低著頭,好似痛心。 蕭問道不知道清虛子的葫蘆里,賣了什么藥,可讓關棠力擔楊列的死,看來清虛子還真有故事。 “余下四子,明日比試?!庇裉撟诱f完,就進了兜古殿了。 本來都以為只剩兩個名額,誰知蕭問道讓獵戶送走一個,關棠又拱手相讓一個。 幻丘山的七峰,又熱鬧了起來。 納蘭蝶衣早早的來到兜古殿,一臉溫柔的看著蕭問道說道:“夫君,不必為尋仙大會心憂,若是夫君不去,我也就不去了?!?/br> 蕭問道一把攬住納蘭蝶衣的腰肢,就像是摸在一塊嫩豆腐上,蕭問道看著納蘭蝶衣的小臉說道:“尋仙大會,有何心憂,不必擔心了?!?/br> 兩人剛耳鬢廝磨了一小會兒,玄虛子就到了兜古殿的偏殿。 看著玄虛子的神色,就怕蕭問道“把持”不住,看著納蘭蝶衣說道:“修道,須一日不殆,侗賢峰的弟子,都在等著你呢?!?/br> 納蘭蝶衣聽著玄虛子的話,一下就站了起來,小臉紅撲撲的。 玄虛子以為自己的“jian計”得逞,正想拉著納蘭蝶衣出了偏殿,誰知,蕭問道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一把拉過納蘭蝶衣,一下就吻在了納蘭蝶衣的粉唇上。 一通狠吻,吻的納蘭蝶衣也是面頰赤紅,嬌喘連連。 玄虛子看的瞪著雙眼,仍是拿蕭問道沒半點辦法,等了好一會兒,才將納蘭蝶衣拉出了偏殿。 夫君吻娘子,天經地義。 納蘭蝶衣乖巧的跟在玄虛子的身后,也就去了侗賢峰。 本想,帶著空空往后山逛逛,陸東影卻一副面無表情的提著一壺酒,放在了蕭問道的眼前。 “你不知道喝酒要有下酒菜么?!笔拞柕揽粗憱|影就提著一壺酒,其他的一點沒有。 陸東影拿起一個茶杯,滿滿的倒了一杯說道:“山下馬虎城,三文錢一壇的糙酒,你都能下咽,我這是一兩黃金的好酒?!?/br> 從小喝著“武神酒肆”的烈酒,在蕭問道的心中,酒沒有優劣之分。 “我看三文錢的酒不糙,糙的是人?!笔拞柕勒f道。 陸東影也不多說,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說道:“你真的有六葉的三萬年玄參?!?/br> 原來是為了靈藥,這下蕭問道看著眼前的那杯酒,就咽不下去了。 “有,又如何,無,又如何?!笔拞柕勒f著,心中又不曾虧欠他的,也就沒半點好顏色。 我有,但那不是“買賣”。 陸東影聽著蕭問道的話,打開酒瓶的瓶蓋,將一瓶酒,一飲而盡。 撲騰! 他跪倒在蕭問道的身前,凝眉聚目,一臉的堅毅說道:“只要你將那株六葉玄參給了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br> “為了婉月姑娘?!笔拞柕啦聹y著說道。 陸東影抬首說道:“求藥,卻是給她,可也不是為了她?!?/br> “哦”。蕭問道有了興致。 “我是滄州江城,塵天劍莊的少莊主?!标憱|影說出自己的出身。 塵緣未了,蕭問道被提起的興致,又沒了。 修道,不絕塵緣,難成大道,這是修道者,必知的道理。 “我有妻兒,只要他們再陪我三十載?!标憱|影繼續說道。 “哦?!?/br> 蕭問道一副看熱鬧的興致,又有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