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這孫子我當的真幸福
“小方回來了,快快快,讓奶奶瞧瞧,哎呦,咋瘦了,在外面吃的不好吧,看這小臉,回頭奶奶給你燉只大鵝補補?!?/br> 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粗糙的手掌揉揉郝方柔滑的臉蛋,眼中滿是溺愛的神采。 郝方很想閃躲,奶奶的手太粗糙了,像是砂紙,不過他終究沒有避開,而是伸手抓住了奶奶粗糙的手掌。 “奶奶,我要吃你做的小雞燉蘑菇,還有雞蛋炒飯,孜然rou片?!焙路叫ξ?。 燉大鵝就算了吧! 家有大鵝成精,自己要真吃了大鵝rou,回頭大白肯定會踹自己,還是吃小雞燉蘑菇來的可靠。 “好好好,吃啥奶奶給你做啥?!?/br> “哈哈哈……” 爺爺聲音洪亮,底氣十足,七十歲的年紀哪里有一點老態。 “老婆子,你那糙手就別柔咱寶貝孫子了,回頭長皺紋找不到媳婦咋整?!?/br> 爺爺此話一出,郝方完全可以確定自己老爸隨的是誰。 倒是奶奶還沒說話,郝方立馬開口“沒事,沒事,讓奶奶多揉揉,我也想奶奶和爺爺了?!?/br> 話語清脆,容不得半點虛假,完全發自內心。 猶記得小時后奶奶最疼自己,那時候家里窮,有啥好吃的奶奶都顧著自己,饞的大哥二哥直瞪眼。 老爸老媽當時也忙,可以說自己是被奶奶一手拉扯大的。 “你看咱這孫子,就是會說話,咳咳……”郝爺爺說著,不由干咳兩聲,聽聲道有些不對。 “你這老頭子,孫子回來看把你高興的,別太激動了?!?/br> 奶奶趕忙給爺爺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看似有些生氣,實則關心備至,叫郝方好不羨慕。 不過爺爺怎么會病了,沒聽老爸說過??! “爺爺,您病了?!焙路疥P心問道。 現在醫療手段發達,有什么頭疼腦熱馬上去看看,畢竟當下不如從前,吃的東西里面不是地溝油就是口水添加劑。 “病什么病,老孫子,你爺爺我這身體健康的很,前幾天我還跟老王頭吵了一架,要不是你奶奶拉著,我非滅了他老王八蛋不可?!?/br> 提起這事兒,郝爺爺立馬精神起來,像是打了一場勝仗的大將軍,別提有多神氣。 不過郝方卻看得出,爺爺聲音雖壯實,面色卻稍顯蒼白,明顯是氣血不足所致。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都多大歲數了還打架,真當自己是小伙子呢?!蹦棠虥]好氣的抱怨一句,狠狠挖了一眼郝爺爺。 “咋的!我郝貴金還怕他老王八蛋,他老王要是在敢跟我五馬長槍雞頭掰臉的,我肯定好好收拾收拾他?!?/br> 爺爺別看七十多,單單就這份魄力,郝方自嘆不如。 “行行行,你厲害,你多厲害,在年輕個十歲,你都敢上山打虎下海捉龍,那會七十二變的孫猴子都不是你對手?!?/br> “嗤!那孫猴子要有我一半的本事,還用去西天取經?!?/br> 爺爺脾氣爆,奶奶性格柔,一剛一柔,老兩口斗嘴斗了五十年,吵架的質量怎么也算是金口級別。 郝方秒變傻小子,只顧在一旁呵呵傻笑,心眼兒里全是暖暖的親情在流淌,這孫子當的真幸福。 爺爺奶奶斗嘴算是家庭日常任務,完成日常后倆人便立刻止戈。 “我這就去做飯,小方,今兒個就住奶奶這兒別回去了?!?/br> 奶奶起身,溺愛的牽著郝方的手,實在不想放開。 郝方應允一聲,奶奶便回后廚做飯去了。 奶奶去做飯,郝方本想在問問爺爺關于身體健康的事,卻見爺爺拿出棋盤,這是手癢,要與自己殺一盤。 怕掃了爺爺興致,郝方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回頭找個時間問問奶奶,奶奶心思細,也愿意與自己嘮叨嘮叨這些家長里短。 象棋這種東西郝方略懂,不精,一是沉不下心來看棋譜思考策略,二是現在這社會,比象棋好玩的東西太多太多。 棋盤擺開,棋子落定,楚河漢界,明明白白。 爺孫倆咣咣咣,殺了兩盤,久疏戰陣的郝方,自然斗不過常年于胡同口廝殺的爺爺,被爺爺殺的片甲不留。 “哈哈哈……孫子,下棋這東西與做人一樣,講究個心境……” 爺爺怕是許久沒有見到自己,想念之余便是講些人生體悟。 郝方也不覺得煩,可能是自幼家里長輩多,耳讀目染下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聽著爺爺的尊尊教誨,郝方反而感覺很親切。 這個世界很大,人很多,但能如此為你好,真心說教的又有幾人。 郝方很幸運,他有一大家子這樣的人。 雖然有時年輕叛逆的心會煩躁,但總有暖流趟過心窩,暖暖的,跟吃了露水一樣甘甜。 “爺爺,您說這世界上有神仙嗎?” 郝方小心開口,咸魚精與大白的事超乎常理,他沒敢直接問,而是從側面打聽打聽。 沒成想,聽有此問,爺爺啞然失聲。 老頭子縷縷白須,抿上一口清茶,顯得有些嚴肅。 “小方??!你要問我世界上有沒有神仙,我只能告訴你沒有,因為爺爺我不曾見過神仙。但是你爺爺我活了七十年,悟出一個道理……吃烤串,一定要多加孜然,不然你吃的是什么,是情懷嗎?” 郝方“……” “爺爺,我在問您世界上有沒有神仙,不是烤串孜然的問題?!?/br> 郝方心好累,本想著爺爺年紀大了應該沉穩如山,沒成想,怎么跟三歲小孩似得。 “神仙?” “小方??!神仙不神仙的我不知道,但你爺爺我活了七十年,悟出一個道理……年輕的時候多交幾個女朋友,在能夠把控自己,且不中獎的情況下,篩篩選選,不然就會像你爺爺我一樣,在家里根本沒有話語權?!?/br> “郝方“……” 心好累,感覺渾身無力出虛汗,大腦腫脹膀胱疼。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乖乖點頭“孫子知道了,爺爺您也要保重身體,咋的,咱也得超過王爺爺不是?!?/br> “那是!” 提起自己的死對手老王,郝爺爺戾氣十足。 也是,都七十歲的人了,還能與人吵起來,甚至打一塊去,這對手,咋的也是骨灰級的吧。 一頓晚飯,奶奶沒有食言,真燉了一只大鵝。 吃著香噴噴的鵝rou,郝方腦中映射著大白那傲嬌的小眼神,心里肝顫。 飯桌之上,在奶奶嚴厲到能殺人的監視下,郝方顫抖的陪著爺爺喝了點小酒,倒是爺爺老神在在,絲毫沒有因為奶奶的嚴肅而動容,小酒兒喝的賊溜。 吃過晚飯,爺爺早早去休息。 不過在這之前,郝爺爺拍拍郝方肩膀。 “孫子,記住,無論到什么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不為別人,就是為了爺爺奶奶,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郝方稍稍一愣,還未回話,爺爺便已轉身離去。 望著爺爺離開的背影,郝方心中暖洋洋的同時,感覺爺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飯前他詢問關于神仙的事兒,爺爺明顯有意避開,現在又突然說出這種話,不由讓他心中隱隱不安。 心存疑惑,幫奶奶收拾碗筷,同時,詢問些爺爺的身體狀況。 原來,爺爺也沒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前幾天著涼,受了些風寒,在加上與王爺爺動氣,導致急火攻心,外冷內熱,一下子犯了老毛病。 小問題,吃點中藥,調理調理,不出一個星期就能痊愈。 如此,郝方算是放下心來。 他可不希望家里人有病有災,他希望家里人都長命百歲,洪福齊天。 入夜! 月光凄冷,將大地鍍成自己想要的顏色,偶有蛙鳴蟾音,徒增一抹幽深恬靜。 夜里一點鐘! 郝方躺在炕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咸魚精的事對他影響太大,一時半會兒怕是要失眠了。 既然睡不著,他只能刷刷新聞,力求看累了早點入睡。 忽然,很突兀,他就感覺枕頭下有東西在顫抖。 “尼瑪!又來!” 郝方本能的跳了起來,不過這回膽子比較大,抬手掀開枕頭看去。 原來,竟是昨日咸魚精留下的測靈尺在作怪。 此刻,測靈尺閃爍黃銅古光,一跳一跳,還有震動功能。 怎么回事! 這東西怎么自己亮了。